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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為八卦事業(yè)獻身

01

《我的金主和我的死對頭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備忘一:

各位網(wǎng)友大家好,我是前線記者林綏。

我在我的金主鹿予身邊,收心潛伏,臥薪嘗膽,歷經(jīng)千辛萬苦的……兩個星期之后,我終于找到了她和廖琰(廖狗)之間糾纏不清的證據(jù),以下有圖有真相。

圖一是我和鹿予的聊天截圖,證明上周我去鹿予工作室撞見廖琰并非偶然,他果然是去找鹿予,而且還喝了我送的咖啡!88.8元一杯!(下劃線)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有聯(lián)系!

圖二是我的雜志封……對不起放錯了,圖二是鹿予隨手拍給我的一張照片。背景是她那座大別墅的客廳一角,我簡單描述一下照片內(nèi)容,一把小提琴,一張沙發(fā),一件外套,半張桌子,桌上放著淺紫色保溫杯和一堆書,以及雜亂無章的紙張和筆。

你們以為這是隨手一拍的日常照嗎?

當(dāng)然是。

但是,羅曼·文森特·皮爾告訴過我們,“態(tài)度決定高度,細節(jié)決定成敗”,而我就是擁有望遠鏡之眼,善于發(fā)現(xiàn)細節(jié)的人才。

沙發(fā)上那件外套可不是普通的外套,前幾天電影《追影》在上海舉辦新聞發(fā)布會,廖琰和高崇作為主題曲演唱者一塊亮相,當(dāng)時他身上所穿的外套正是這一件寶藍色西裝外套!

而且這件衣服出自圈內(nèi)有名的設(shè)計師之手,這位設(shè)計師獨具慧眼,設(shè)計別致,但價格奇高。我為什么這么清楚呢,因為我穿不起……耿耿于懷多年。

所以,以廖琰目前的身價來看,穿這件衣服過于奢侈(他不可能這么有錢!),真相只有一個,這件衣服是鹿予買給他的,而且他留宿在鹿予家時不慎遺落在她家中。

其中還有一個關(guān)鍵點,高崇可是歌壇一哥,封神人物,我曾經(jīng)費盡千辛萬苦都沒能跟對方沾上一星半點,他為什么會和廖琰合作,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唱過鹿予寫的歌,所以,一定是因為我的金主鹿予在這中間牽線搭橋!

看,一場完美的剖析。

我,夏洛克·綏。

“林綏!”

林綏渾身一顫,眼疾手快地點擊保存把手機鎖屏,半晌才轉(zhuǎn)過頭蹙眉看著方易。

“怎么了?”

方易狐疑地伏低身子,看了看他:“你剛肩膀一顫一顫的,我以為你哭了,還好沒哭,哭了來不及補妝。”

林綏今天要錄制綜藝節(jié)目《開懷大笑》,方才一進電視臺就被公司那個小演員來了個下馬威,對方將公司的化妝師占為己有,連連挑刺,拖延時間不肯讓化妝師去給林綏化妝。方易剛才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就看見林綏孤零零地坐在化妝間的一角,但時間緊急,他只能壓著怒氣讓電視臺的化妝師幫忙。

所以,方易才以為他受了委屈,躲起來暗自抹淚。

林綏無聲吶喊,他那是激動的!

真可惜,手握猛料,無人可爆,林綏只能安慰自己,不是不“爆”,時候未到。

門外正好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喊林綏過去錄制,林綏把手機關(guān)機遞給方易,心情頗好地走出門,經(jīng)過工作人員身邊還沖對方笑了笑,紅唇皓齒,眉目明朗,帥氣十足。

工作人員是剛畢業(yè)過來實習(xí)的小女生,剛觸上林綏的視線就面紅耳赤地退到一邊,等對方走遠之后,她才嗷嗷叫著給小姐妹發(fā)信息。

“林綏小天使好好看啊!他沖我笑了!一剎那我墓志銘都想好了!”

《開懷大笑》是剛開拍的綜藝節(jié)目,本著挖掘明星的笑料做熱點,第一期為了收視率請了不少有熱點話題的藝人,比如演藝圈冉冉升起的新星,江一言,哦,就是跟他同公司的那個“不作不死的小演員”,比如黑料宛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他,再比如……算了,其他人他也記不清,就覺得臉熟。

節(jié)目組之前給過他一張紙,里面除了大致流程還有一些會提到的問題。他看了看,難度不大,沒有能發(fā)脾氣的點,估計太尖銳的問題都被方易駁回了。

林綏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的方易,目光溫和,流淌著慈父般的柔光。

方易往后退了一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林綏:“……”

“流程表你看過了吧?”

方易點點頭,過了會兒以為他緊張,立刻喂下一顆定心丸:“鹿小姐跟節(jié)目組打過招呼了,別擔(dān)心。”

嗯?

林綏頓時一陣心虛,金主比他盡職太多,他這大腿抱得不怎么專業(yè)啊,他是不是應(yīng)該做些什么,哄她開心?林綏一邊想一邊走到后臺位置準備開場秀的亮相。

《開懷大笑》的主持人是主持界的老前輩,情商極高,無論是拋梗接梗,還是帶節(jié)奏活躍氛圍,樣樣精通,而且對林綏諸多照顧,碰上冷場的話題時也能游刃有余地幫他化解,應(yīng)該是因為鹿予吧。

他對鹿予有愧,太有愧了。

整場錄制只有中間游戲環(huán)節(jié)出了點問題,林綏知道江一言對他心懷不滿,但沒想到對方會在錄制上動歪心思。

林綏從高臺上倒下來時太突然了,砸在墊子上發(fā)出一聲巨響。眾人一臉茫然,導(dǎo)演立馬暫停節(jié)目錄制,臺下的觀眾頓時一片嘩然。

江一言一臉無辜地連連道歉,眼神急切,口紅色都白了一個度,扶住林綏手臂的手極具技巧地顫了顫,半點沒有方才趁亂踹林綏腳踝的氣勢,要不說他是演戲的,情真意切,如假包換。

林綏剛才跌落時反應(yīng)迅速地收了腳,砸下來的動作看著嚇人其實沒扭傷腳,但他體力向來一般,剛才玩游戲耗費得差不多了,這會兒還真有點不想起,但估計方易會擔(dān)心吧,唉,也不知道他著急成什么樣了。

林綏透過四周圍過來的人墻縫隙,偷偷瞄了一眼臺下……

方易正拿著手機拍視頻,姿勢標準,臉上是吃瓜群眾常有的意味深長。

林綏:“……”

江一言的耐心很快被林綏的磨蹭消耗掉大半,他手指不顫,眉間不皺,咬著下嘴唇,眼眶一紅就要落下淚來:“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我要是站過來一點就好了,你就不會那么不小心了。”

其他藝人和稀泥般連連安撫他,又低頭詢問林綏的傷勢。

林綏喘了兩口氣,微微往江一言的耳邊靠了靠,呼吸打在江一言的耳畔,這個角度很偏,眾人還以為他疼得難受。

江一言的耳朵動了動,林綏借著起身的動作壓低聲音道:“跟我飆戲呢,你就是個人造衛(wèi)星,小爺我可是恒星,天生自帶光芒懂嗎,學(xué)著點啊。”

林綏坐起身,垂眸臉色發(fā)白地動了動腿,眼角一抽又佯裝無事地沖大家笑了笑:“沒事,一言在公司也喜歡往我身邊膩,大概是習(xí)慣了。我們繼續(xù)吧,別耽誤錄制。”

眾人神色復(fù)雜地往江一言臉上掃過,林綏硬生生將“疼痛難忍,但敬職敬業(yè),自強不息”的模樣扮演得“栩栩如生”。為了更具真實性,他腰部一使勁,夸張地咬牙起身,站直的一剎那,腳踝瞬間一顫,疼痛從下往上洶涌而至,他咬了咬后槽牙,心下一沉。

用勁過大真扭了!

02

錄制結(jié)束,林綏拒絕了導(dǎo)演陪同去醫(yī)院檢查的提議,一瘸一拐地走向方易。方易一邊裝模作樣地扶著他走去休息室,一邊壓低聲音興奮地說:“小祖宗,你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高!太高了!我甘拜下風(fēng)!”

林綏閉了閉眼,疼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方易以為他專心扮演傷患,神情頓時肅然起敬,嘴上贊譽不絕:“你這戲也太好了吧,我差點以為你真扭了。我跟你說啊,靠近舞臺的觀眾都聽清江一言和你說的話了,他這明擺著就是故意往你身邊站,剛才我在一旁聽到好多觀眾都心疼你,你的粉絲都快急哭了,你這小兔崽子真壞……”

林綏忍無可忍,將手臂架在對方的肩膀上。方易連忙架著他,嘴上還喋喋不休。

“對,這樣疼得更像……嗯?你怎么出汗了?”

林綏壓下一口氣,抬手拽了拽褲腳,裸露出來的腳踝微微紅腫,在白皙的小腿映襯下異常明顯。

方易一愣:“怎么腫了?”

林綏冰冷如霜地看著他:“對啊,怎么腫了?”

“因為我真的扭了!”林綏咬牙切齒地湊近他耳邊,“你的智商是不是‘入土為安’了?我真?zhèn)诉€是演的你看不出來嗎?你再嘰嘰喳喳,慢慢吞吞地走下去,爺爺我都快疼死了!”

方易反應(yīng)過來后頓時一急,架著他飛快地走向休息室。

想他林綏行走江湖二十余載,竟然自己坑了自己一把,他越想越氣,恨不得將江一言左三圈右三圈地捆綁起來打一頓。

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臺里一般會組織大家一塊吃夜宵,林綏受傷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為了不落人口實,林綏還是讓方易跑了一趟跟導(dǎo)演道歉。

林綏把手機開機了之后就坐在沙發(fā)上,緩了緩呼吸才俯身看紅腫的腳踝。他剛伸手碰了碰,一旁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他拿過一看,鹿予。

對了,鹿予發(fā)那張照片是讓他今晚去給她拉琴來著,光顧著抓廖琰的小辮子,差點忘了金主的需求。

林綏靠在沙發(fā)上劃開手機,語氣輕快道:“晚上好啊。”

鹿予頓了頓,言簡意賅:“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了。”林綏偏頭看了看一旁的時鐘,九點一刻,不算晚,但他得先去趟醫(yī)院,“我可能晚點到,大概十點。”

鹿予那邊突然沒聲了,林綏看了看手機確定是在通話中,他把手機重新貼在耳邊才聽到對方遲疑的聲音。

“還順利嗎?”

“挺順利啊。”林綏笑了笑,下意識地想收收右腿,剛動了一下就疼得倒吸一口氣,他呼出一口長氣才繼續(xù)說,“托你的洪福,大家都很照顧我。”

“是嗎?”鹿予這句恍如囈語,林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繼續(xù)往下說,“算了,你下次再過來吧。”

那怎么行!廖琰衣服的事還沒實錘啊!

“不!”林綏說得既著急又堅定。

鹿予微微怔忡,耐心等著他解釋。

林綏心里一陣忐忑,猛地坐直身子,腳下一用勁頓時疼得他鼻尖一酸,慌不擇言開口時帶出一串哭腔。

“我想見你!”

鹿予:哎,怎么還哭上了?

林綏:這個臉我不要了。

話一出口,覆水難收,林綏只能吸了吸鼻子,干巴巴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挺久沒見,而且你幫我這么多,我本來就沒什么能為你做的,我……”

“嗯。”鹿予笑了一聲,“路上小心。”

林綏眨了眨眼,鹿予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但他還沉浸在對方那輕緩的笑聲里。

他抓了抓頭發(fā),過了會兒又低頭揉了揉聽電話的右耳,還……還挺好聽……

去醫(yī)院拍片檢查了一番,確認是普通的扭傷,醫(yī)生讓林綏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用冰袋冰敷,二十四小時之后再用熱水袋熱敷,這樣促進血液循環(huán)好得快。只是鑒于林綏號得太痛苦,醫(yī)生在林綏的威逼利誘之下,破例開了兩粒止痛藥。

“你這就是腳扭傷,硬生生號出腳斷的架勢。”醫(yī)生嘆氣。

林綏戴著口罩還不老實地頂嘴:“腿斷了還怎么號,直接暈死過去了吧?”

方易拖著還準備與醫(yī)生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林綏上車,又快速走到駕駛座火速開車離開“硝煙之地”。

“你看,不怪我不知道,你平時磕磕碰碰都能喊上一嗓子,這次在臺上竟然一聲不吭,我可不就以為你演的嗎!”

林綏拉下口罩冷哼一聲:“可把你能的,是不是還得給你開獎金啊?”

方易立馬閉上嘴,手指敲了敲方向盤,過了會兒才說:“你上次給我打的那筆錢……”

“獎金,再問打你。”林綏微微側(cè)了側(cè)身,一把搶斷話頭,“繞一趟‘甜醬小屋’給鹿予買甜點。嘖,她怎么喜歡吃這么膩的東西。”

方易看了看后視鏡,見對方閉上眼休憩才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刀子嘴,豆腐心。

03

林綏慢悠悠地移到鹿予家門前,剛緩了緩呼吸,眼前的大門就由外往內(nèi)地打開了。

林綏揚起笑臉,一時忘記對方是鹿予,下意識地套用了以前見果果時的語氣。

他晃了晃手里的紙盒,表情夸張地瞪大眼:“噔!噔!噔!我買了甜點,開心嗎?”

鹿予看智障的眼神:“……”

四目相對,林綏冷汗津津。

林綏清了清嗓子,剛想說話,鹿予就伸手把紙盒接了過去,語氣毫無起伏:“開心。”

您這語氣可跟說“你好”沒什么兩樣啊。

林綏嘖嘖兩聲跟在鹿予身后進去,鹿予把甜點放在餐廳桌上,林綏一眼看到餐桌上鋪著一堆落滿潦草筆畫的紙張,地上落著揉成圓球的紙團,桌子一角還放著三四瓶開著的雞尾酒的易拉罐。

如果把紙張換成紙巾,完全就是一場失戀酗酒現(xiàn)場。

林綏試探著問:“作詞?”

“嗯。”鹿予伸手胡亂地把它們堆積在一塊,神色懨懨,“瓶頸期,寫不出來。”

鹿予在娛樂圈雖然作詞產(chǎn)量不高,但曲曲都是精品,眾人都認為她天賦異稟,寫詞如流水,林綏也下意識這樣以為,但沒想到小才女也會有瓶頸期。

林綏無意窺探,只是順著話題問:“多久了?”

“從拿獎開始。”

鹿予語氣平淡,林綏卻聽得心驚膽戰(zhàn),從拿獎到現(xiàn)在……那有八個月了吧,一位作詞人八個月寫不出半點東西,這算是出了大型事故吧。

林綏擔(dān)憂地望著她:“一句也寫不出嗎?”

鹿予搖了搖頭:“不是。”

林綏松下一口氣。

鹿予:“寫了一句。”

林綏:“……”

鹿予停頓了一會兒,中指按了按太陽穴:“就上次你拉小提琴那會兒寫的。”

鹿予拉開椅子坐下,盯著眼前的甜點看了兩秒,又站起身去冰箱拿飲料,步伐穩(wěn)健不像喝醉,而且這種雞尾酒度數(shù)不高,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倒。

林綏看著鹿予的背影暗想,下一秒就見對方腳下一踉蹌差點摔了。

林綏:“……”

鹿予拿了一瓶雞尾酒和一瓶牛奶回來,林綏又想,知道喝點牛奶緩緩腸胃,應(yīng)該沒醉吧。

下一秒,鹿予就把牛奶遞給林綏,還貼心地插好了吸管。

林綏:“你是不是喝醉了?”

鹿予搖了搖頭,過了會兒解釋道:“你腳傷了別喝酒。”

林綏倏忽抬起頭,鹿予自顧自地拆開紙盒,拿起一塊紅色的糕點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蹙眉嘟囔:“紅豆的?不好吃。”她又拿了另一塊綠色的,咬了一口就不動了,目光呆呆地看著林綏。

林綏在她對面坐下:“怎么了?”

鹿予抿了抿嘴突然眉眼一彎,笑得很開心:“抹茶的好吃。”

林綏一愣,倉皇地低下頭,過了會兒又不明白自己干嗎要低頭。鹿予悠然在一邊吃甜點,半點余光都沒再給他。

鹿予喝酒之后跟平常不太一樣啊,不過……還蠻可愛。

林綏單手撐著桌子笑了笑,過了會兒,收起笑容回過神,腦子里靈光一閃。

酒后吐真言啊!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林綏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決定循序漸進地攻破對方的心防。

他在鹿予吃完一塊甜點擦手的間隙,立馬插縫詢問:“你和廖琰是什么關(guān)系?”

鹿予頓了頓,一臉莫名其妙:“廖琰?朋友。”

防備心這么重,到底是醉還是沒醉?

林綏偏頭往四周看了看,余光瞥見沙發(fā)上那件外套,立馬伸手一指:“那件外套是誰的?”

“廖琰的。”

他就知道!

林綏暗自拍掌,內(nèi)心一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這就是鐵證啊,正主自己給的實錘啊!

“你問我答?”鹿予突然開口。

林綏沒回過神:“什么?”

“我也玩。”鹿予支著腦袋看他,神色清明一片,“你的腳怎么傷了?”

林綏弄不清對方現(xiàn)下的狀態(tài),模棱兩可道:“剛才錄節(jié)目不小心崴了一腳。”

“疼嗎?”

鹿予這語氣有點奇怪,但林綏沒多想,男人怎么能說疼!

“不疼。”

鹿予頓了頓,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他是星途的藝人?”

林綏微微訝異,鹿予這明顯是知道事情經(jīng)過的神情,難道是有人跟她說了什么?主持人、導(dǎo)演,還是……

鹿予等不到回答也沒在意,手指虛虛地握起一支簽字筆,漫無目的地在紙上畫音符。周遭突然安靜下來,頭頂?shù)呐療糨p鋪在他們身上,營造出一場溫暖的假象。

林綏正納悶自己應(yīng)該起身去拿小提琴,還是識相地告別對方回家,鹿予突然嘆了一口氣,好似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知道了。”

林綏:嗯?

她知道什么了,為什么他不知道她知道什么,他剛才靈魂出竅了嗎?

林綏睜大眼,放柔聲音湊近看她:“你知道什么?”

“別撒嬌。”

林綏:“……”

鹿予一臉“你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找我撒嬌”的表情:“剛才不還義正詞嚴地說想見我嗎,現(xiàn)在又拉不下臉說。”

林綏一頭霧水:“說什么?”

鹿予看了看他,不再說話,低頭繼續(xù)吃第三塊糕點,過了會兒才突然想起什么,抬頭問:“你玩過那種游戲嗎?在你背上寫字讓你猜的那種。”

林綏志不在此,想著應(yīng)該就是他上學(xué)時玩的那種游戲,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很敷衍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鹿予眼睛一亮,興致盎然地搬著凳子往他身邊靠近。

“廖琰之前說我沒有童年,在我背上寫了好幾次我都猜不到是什么詞,后面還是他告訴我的,我不覺得是我的問題,你試試看?”

林綏興致缺缺:“這有……”

等會兒,他當(dāng)時為什么會玩這個游戲,他記性一向堪比金魚為什么會記得?他人生中最容易記住的事情都與他的樣貌有關(guān)……

電光石火間,林綏驟然瞪大眼,撥云見日,時來運轉(zhuǎn),守得云開見月明!

因為當(dāng)時有女生借機跟他表白啊!

那廖琰和鹿予之間會寫什么,肯定是……

哎,運氣來了,炙手可熱的八卦新聞?chuàng)醵紦醪蛔 ?

林綏湊近鹿予,眼睛一閃一閃地點了點頭:“這個游戲一聽就很有意思!”

不等鹿予說話他就自覺地背過身,快速掏出手機按下錄音鍵又塞回口袋里,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毫無破綻,之后挺了挺背脊,一副壯士一去不復(fù)返的氣勢。

“來!你寫!”

鹿予頓了頓,支起一根手指輕點在他背脊上寫寫畫畫。

林綏身上穿著的還是錄制節(jié)目的那件白襯衫,輕薄透氣,寬松舒適,恍然讓他以為鹿予的手指透過衣服觸摸在他的血肉之軀上。

林綏耳尖紅了紅,壓著心底里的異樣,努力地為錄音制造有用的證詞。

“是廖琰在你背上寫的字嗎?”

“嗯。”

“你說話。”

鹿予:“……”

林綏干笑兩聲:“我的意思是,我沒聽清。”

鹿予輕嘆一聲:“是。”

林綏便不再說話。

鹿予寫了很久,久到林綏以為她要在他背上寫下一篇800字作文時,背上麻酥酥的溫?zé)峤K于消失。

“好了?”

“嗯。”鹿予頓了頓,“是。”

林綏:好乖啊。

鹿予靠在餐桌旁,挑了挑眉問:“你猜猜看。”

猜什么猜,他剛才壓根兒沒放半點注意力在上面。林綏內(nèi)心深處十分抗拒,但表面上故作認真地猜。

“鹿予,你的名字。”

“不是。”

“林綏,我的名字。”

“……”

“廖琰,他的名字。”

“……”

林綏不想浪費時間,嚴格遵循他以往玩游戲討價還價的行為準則。

“你給點提示呀。”

鹿予想了想:“四個字。”

林綏耳朵動了動。

鹿予:“表達一種強烈的感情。”

林綏心口劇烈跳動。

扳倒廖琰的八卦之門緩緩開啟!

他故作鎮(zhèn)定地胡亂猜了一圈四字成語,意料之中地一一被鹿予否定。

鹿予略帶詫異地開口:“我猜想你應(yīng)該比我笨,但我沒想到你智商到‘撒手人寰’的地步了。”

林綏心里已經(jīng)吹響了勝利的號角,這點損傷對他來說無傷大雅。他動了動背脊,可憐兮兮地回頭:“那你告訴我唄。”

鹿予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在林綏殷切期盼的目光下,一字一頓道:“精、忠、報、國。”

林綏:“……”

“啪”的一聲,扳倒廖琰的八卦之門關(guān)上了。

林綏身心疲憊地離開鹿予家,方易等在車上聽見聲響探頭往窗外看,黑夜中看見林綏一瘸一拐緩慢地往他身邊移動,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都無法掩飾他身上的傻里傻氣。

黑風(fēng)中身殘智也殘的小祖宗。

方易下車把對方扶在后面坐著,迫不及待地問:“你怎么了?怎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覺得當(dāng)記者太難了。”

“你又不當(dāng)記者。”

林綏看了看方易把口罩拉下:“我覺得鹿予今天很奇怪。”

他原本以為方易會問哪里奇怪,但沒想到方易神色一變,眼睛痙攣般沖他眨了眨。

林綏太陽穴突地一跳,心如死灰:“你干嗎了?”

方易一只腳踩在外面,一只腳落在車上,但這樣極其別扭的姿勢都沒能抵擋他賤兮兮的氣質(zhì)。

“《開懷大笑》的主持人跟我要了你摔下來的視頻,明里暗里表示要告訴鹿小姐,我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把,說得要多慘有多慘。我還說你臉皮薄,最擅長口是心非,最后讓主持人千萬別告訴鹿小姐,但她肯定會如數(shù)稟告,鹿小姐一怒之下一定會為你出頭做主!我是不是特聰明?”

“還出頭做主,你是不是宮斗片看多了?”林綏捂住臉,有氣無力道,“你什么時候說的?”

“就你讓我去跟導(dǎo)演道歉那會兒啊。”

所以,他當(dāng)時撞疼腳的哭腔在鹿予眼中是向金主撒嬌,他坦蕩蕩地表示是自己不小心,在鹿予眼中是欲蓋彌彰,他說不疼,鹿予就覺得疼,他說不知道說什么,那就是欲擒故縱。

林綏:我死了,骨灰隨風(fēng)吹向大海。

04

“江一言 踩人”“林綏 受傷”。

林綏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微博熱搜掛著自己的名字。他上過的熱搜不少,但無一例外都是黑料,難得一次看見略帶可憐兮兮意味的標題,還挺新鮮。

林綏坐在床上翻了翻評論,為了小心為上,用的還是自己的小號,而他的大號全權(quán)由方易負責(zé)。

方易的原話是:“微博賬號在我手里還能好好活著,在你手里立馬一死,而且死無全尸。”

評論里依舊有黑粉帶節(jié)奏說他故作金貴、弄虛作假,但大多數(shù)是偏向他這邊,譴責(zé)江一言喪盡天良、心狠手辣。這種情況太少見了,要不是有實錘就是今天的網(wǎng)友在做慈善。

林綏頓了頓,往上一拉,看到熱評里的營銷號都發(fā)了兩個小視頻,第一個看角度應(yīng)該是方易拍的那個視頻,另一個是在他們身后的角落拍的,能夠清晰地看到江一言伸腳踹他的全過程。

林綏繞去自己的微博看了一圈,他的粉絲“稻穗”一片哀號,評論里要不是“嗚嗚嗚嗚”就是“啊啊啊啊”,不知道的以為他魂歸故里,駕鶴西去。

林綏方才已經(jīng)和方易通過電話,對方比起他更興奮難耐,開心得恨不得順著電話爬過來邀他高歌一曲。

林綏隨手往腳踝的位置拍了一張照片,退出微博頁面給方易發(fā)了過去,讓方易發(fā)條微博讓粉絲別擔(dān)心。他頓了頓想起以往有黑粉說他不親民,故作清高,便又囑咐方易文案編輯得隨意一點,略微示弱也沒事。

方易秒回:OK。

過了一會兒,林綏就看到,他的幾百萬粉絲大號上發(fā)了一條新動態(tài)。

“嚶嚶嚶,腳好疼。”

然后附帶剛剛那張圖。

林綏閉了閉眼刷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還是這一條,方易是他最大的黑粉吧!這個傻子!

好了,方易死了,死透透了。

林綏的怒火直沖天靈蓋,正準備打電話發(fā)飆,方易竟然似有所覺地刪除微博重發(fā)了一條。

“腳沒事,大家別擔(dān)心哦。”

配圖。

雖然那個“哦”不太符合他陽剛的氣勢,但對方易不能要求太高,更何況是正在興奮中流逝智商的方易。

林綏處理好一切才重新仰躺在床上,窗外有風(fēng)順著窗簾邊角爬進來,吹得他再次昏昏欲睡。

他第一次因為熱搜感到平和,這一切不用想也知道是鹿予在背后推波助瀾,但這種莫名被維護的心情還……挺好。

他抱的哪是大腿,完全是一塊大金磚啊。

林綏喟嘆一聲把自己砸進被窩里。

林綏,你真是好命。

我真羨慕我自己。

林綏正容光滿面地閉著眼睛幻想自己的璀璨人生,方易又給他打來了電話,他含混不清地應(yīng)答著,直到方易提高音量喊了他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剛才說了什么。他暈乎乎地掛了電話,轉(zhuǎn)頭立馬撥通了鹿予的號碼。

鹿予一接通,林綏就迫不及待地問:“你手滑了嗎?”

鹿予發(fā)出一節(jié)疑問的氣音:“嗯?”

林綏一邊握著手機,一邊解鎖平板電腦點開微博,果然在熱搜榜上看到鹿予的名字。

林綏頓感頭疼:“你怎么給我微博點贊了?”

微博新鮮出爐的熱搜話題“鹿予秒贊林綏”。

評論下方分為兩大陣營,一是猜測鹿予與林綏有何交情,二是指責(zé)林綏蹭熱度。

林綏剛為自己第一次不以黑料上熱搜而開心,轉(zhuǎn)頭又被黑粉按在蹭熱度的砧板上,任人宰割。

他心如刀絞,淚如雨下,況且是鹿予點贊他啊,怎么是他蹭熱度了?他蹭哪門子熱度了?他總不能壓著鹿予的手去點贊吧!他倆什么關(guān)系啊,他……林綏腦子一頓,嘿,他們還真有關(guān)系,而且關(guān)系不淺。

鹿予不知道林綏所想,下意識地以為對方生氣,難得語氣一頓:“我剛才正好看見了,就點了,你要是覺得不妥……”

林綏立馬道:“當(dāng)然不妥了!”

鹿予一僵,她本意是為了讓更多人了解事情經(jīng)過為林綏正名,但她很少混跡娛樂圈,不太懂里面的彎彎繞繞,方才被工作室的同事告知時才知道引起軒然大波。但現(xiàn)在林綏用這種責(zé)怪的語氣同她說話,她哪怕知錯也一點都不想認錯,所以憋著不說話。

林綏等了片刻沒聽到回應(yīng),后知后覺地“喂”了一聲,鹿予依舊不說話,但也沒掛掉電話。

“鹿予?”

“鹿老板?”

“鹿姐姐?”

林綏這才察覺到對方生氣了,抓耳撓腮地脫口而出:“我的媽呀,你……”

鹿予:“嗯。”

林綏:怎么這便宜也占?

林綏繼續(xù)道:“你涉世未深,不明白黑粉有多恐怖,我在網(wǎng)上本來黑料就群山一座座,他們說什么我都習(xí)慣了,但你不一樣啊,你在娛樂圈那就是金字招牌,眾歌手捧著供奉的活菩薩啊,你要是跟我牽扯上,萬一也被我拖累怎么辦,你不知道黑粉說話都可難聽了……”

鹿予一愣,小聲問:“你擔(dān)心我?”

“不然呢!”

他已經(jīng)夠黑了,鹿予要是也在網(wǎng)上一抹黑,他倆這黑白配就成雌雄雙黑了,況且鹿予一看就是沒受過什么打擊的小公主,萬一被輿論氣壞身子,他就沒有大腿抱了!

林綏越想越兇險,立馬又催促鹿予要跟他保持距離。鹿予不同于方才的冷漠,立馬乖乖應(yīng)了。

林綏懸在胸口的大石終于降落,他掛掉電話緩出一口氣,心滿意足地蹭著被子睡了一覺。

晚上,林綏睡醒過來打開微博,一眼看見熱搜第一——“鹿予關(guān)注林綏”。

林綏:“……”

我說的是夢話嗎?

05

自從鹿予關(guān)注了林綏,網(wǎng)上的輿論就鬧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要知道鹿予給眾多歌手寫過歌,卻從來沒有關(guān)注過他們的微博,她本人也很少發(fā)微博,除了與作詞有關(guān)的一些感悟之外,其他都是關(guān)于慈善益事,完全是一個慈善大使,圈內(nèi)慈善非法定代言人。

而現(xiàn)在她關(guān)注列表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當(dāng)中,多了一個林綏。

網(wǎng)友們直呼鹿予被盜號、被綁架、被脅迫,林綏有苦難言,只能笑著活下去。

不怪網(wǎng)友們腦洞大開,他和鹿予從他人的角度看,真的一點關(guān)聯(lián)都沒有,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冷不丁出現(xiàn)碰撞,訝異實屬正常。

林綏能怎么辦,他只能回關(guān)對方,遭受萬千猜測與攻擊,讓鹿予開心飛,傷痛他自己背。

說起關(guān)注他這件事,上一個被懷疑盜號、綁架、脅迫的人還是張瑾逸。

林綏因為常年混跡在“黑料圈”,身邊交心的好友很少,唯一一個堅持多年的老友就是張瑾逸。

他十一歲那年參與的那部爆火的電影,就是跟張瑾逸一塊拍的。張瑾逸因為天生一張娃娃臉,觀眾緣跟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似的好得不行,用張瑾逸自己的話來說,但凡看過他作品的觀眾就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不喜歡他的人他都忽略不計。

但長相是把雙刃劍,張瑾逸出道這么多年,每回不是演弟弟就是演學(xué)生,感情戲走的都是一清二白的青春路線,拉拉小手,碰碰肩膀,再多沒有。

而他本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談一場戀愛,就連微博置頂都是“我想談戀愛”五個字,因為他的粉絲多以“媽媽粉”自居,所以她們非但不跳腳,還相當(dāng)配合地在評論底下相親般給他拉郎配,鼓勵他主動就會有故事,而最近一條被頂上來的名字是——鹿予。

張瑾逸:你覺得鹿予怎么樣?我倆有戲嗎?

林綏盯著張瑾逸發(fā)過來的這條信息一看再看,鎖了屏沉思了一會兒又翻出來看了又看……

張瑾逸這是要跟鹿予搭上線嗎?那怎么行!他還沒調(diào)查好鹿予與廖琰之間的事情,再插進來一個張瑾逸,譜寫《我的金主和我的死對頭以及好兄弟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嗎?

不,這工作量太大了。

林綏回他:不怎樣,沒戲。

張瑾逸又問:你怎么知道她不怎樣?你是不是有小道消息?她前幾天還關(guān)注你了?你倆認識啊?怎么沒聽你說啊?

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問題這么多?

林綏翻了翻白眼,回歸主題,認真回復(fù)。

林綏:她酗酒!玩賽車!少年,你們不合適。

雞尾酒也是酒,極品飛車也是車。

林綏暗自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張瑾逸向來喜歡乖巧可愛的女生,這下應(yīng)該死心了。

林綏正想著,張瑾逸就回了一條信息。

張瑾逸:哇,她好酷啊!

酷個球!

你的腦袋跟著泰坦尼克號一塊撞上冰了嗎?

林綏無言以對,想著再下點猛料逼退對方,不料張瑾逸認清現(xiàn)實,自覺舉旗投降。

張瑾逸:可惜她是高嶺之花,我無從采擷,我剛看她微博都沒幾條私人信息,先不說合不合適,我壓根兒搭不上邊啊。

搭不上邊就對了!

林綏想著斬草要除根,要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首要目標是為他提供新的關(guān)注人選。他便隨口提了一句鹿予團隊里的一位女生,譚蓁蓁。

譚蓁蓁的性格跟鹿予完全相反,活潑開朗,偶爾還會在綜藝上露臉,唱歌好聽,長得可愛,但主要業(yè)務(wù)是作曲,既是鹿予的合作伙伴,也是鹿予的經(jīng)紀人。

張瑾逸:你覺得我倆有戲?

林綏立馬回復(fù):有戲!有戲!你看,你最近新演的電影叫《天王》,她微博頭像是只跳跳虎。天王蓋地虎!天生一對!

林綏猝不及防當(dāng)了一回媒人,等他費盡心思說服張瑾逸之后,正好接收到方易的信息。

方易問他角色考慮得怎么樣,要是同意的話試鏡時跟導(dǎo)演見一面就行,公司已經(jīng)跟那邊聯(lián)系好了。

公司最近有意給林綏接電視劇,正好有一部叫《云錦》的仙俠片要開拍,除了男一號,其他角色人選還未決定,方易便讓他接下男二號的角色。男二號在劇中的出鏡率很高,堪稱推動劇情發(fā)展的關(guān)鍵人物,但武打戲太多,一天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半空掛著。

林綏低頭看了看自己尚未痊愈的腳,頓時下定決心。

隔天,清早。

方易拍了拍腦袋,目瞪口呆:“你說啥?”

林綏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碗里的豆?jié){:“我不演男二號了,我要演男四號。”

“不是,你瘋了嗎,男四號不僅鏡頭少,而且腿還瘸,你圖什么啊?”

林綏咬著油條,平靜道:“圖他是個瘸子。”

方易深深地嘆了口氣,正想軟硬兼施地說服對方,電光石火間突然想起什么。

原來如此……男四號在劇中與女主一同長大,因為腿瘸和藥罐子的體質(zhì),小時候經(jīng)常受女主照顧,因而喜歡上對方,但最終愛而不得,是一個討喜又容易博觀眾緣的角色,關(guān)鍵是對方在劇中的扮相是翩翩少年郎,溫潤如玉。林綏這樣貌,只要不現(xiàn)出本性,完全吻合這個角色。

反觀男二號雖然鏡頭多,但因為陷入男一女一的感情戲當(dāng)中極其容易招黑,遭受網(wǎng)友攻擊,林綏剛從黑潭里走出來,確實不應(yīng)該再陷進去,養(yǎng)精蓄銳才是正道。

深謀遠慮,放長線,釣大魚!林綏原來……

方易想清來龍去脈,頓時懊悔不已:“原來你是這么想的,是我錯怪你了。”

林綏點了點頭,抬起腳,一臉天真:“是啊,你看我反正腿瘸了,演個瘸子多合適。”

方易:“……”

方易: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掐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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