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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爭先鋒將帥顯不和 再迷途李廣憤難忘

衛青、霍去病兩路分兵,兵伐匈奴。伊稚斜單于趕緊聚集文武商議對策,這時有一員大將出班獻策。單于一看說話之人名叫趙信,本是大漢朝投降匈奴的一員降將,他對漢軍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趙信給匈奴單于出了個主意:“漢軍此番遠道而來,長途跋涉,勞師遠襲,定然已經疲憊不堪。我軍宜暫避其鋒芒,只需利用地利之便與漢軍在沙漠中兜圈子,蓄勢以待。待漢軍人困馬乏之時,集中主力發起突然攻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能一舉擊潰漢軍。”伊稚斜單于聽完不住點頭,“就依將軍”。決定把主力撤至大漠以北地區,以逸待勞,尋機將漢軍一舉殲滅。

伊稚斜單于覺得匈奴有大漠作為天險,漢軍無法在大漠深處與熟悉大漠的匈奴軍隊作戰并取勝。因而,采取了以逸待勞的對策,在大漠深處嚴陣以待。這伊稚斜單于也是精通兵法,這以逸待勞本是一條好計,只可惜,這一次他遇到的對手太過強大了,讓他無計可施。

衛青帶領西路軍,兵出定襄直往匈奴的龍城進發。出關不久,就抓到了匈奴俘虜,經過審問得知匈奴單于所在的位置。于是,衛青決定自帶精兵突入沙漠深處追擊單于。他命令李廣與右將軍趙食其合兵一處,從東路出擊,迂回攻擊匈奴軍側后方。

為什么衛青沒有讓前將軍李廣去打先鋒呢?前將軍,顧名思義就是當前鋒的。衛青自帶精兵進擊匈奴,等于是代行了先鋒官一職。衛青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安排?原來衛青入朝辭行的時候,武帝曾私下囑咐衛青,說李廣年老體衰,這次出征在與匈奴的對陣中,要多加照顧不要讓李廣打前鋒。衛青知道,其實這次出征武帝最擔心的是李廣,怕他年紀大了,也擔心他延續過去多半不佳的運氣,導致出兵不利,從而拖累全軍,破壞了他這次精心謀劃的決戰。衛青心中所想的其實也和武帝一樣。在他這個統率兵馬的大將軍看來,李廣雖然號稱“飛將軍”,但是性格沖動,容易冒進。從前在與匈奴作戰中處于守勢,小打小鬧的時候,表現尚可,可是在與匈奴大規模作戰的時候,李廣的表現從來就不佳,甚至曾經因為迷路而誤了戰機,使戰局陷入被動,更有過全軍覆沒的敗績。衛青也擔心讓李廣打前鋒容易吃敗仗,一旦首戰失利就會挫了全軍的銳氣。衛青見武帝的看法和自己的一樣,便拿定了主意不讓李廣作為先鋒。

其實,這就是做主帥也好,還是做某個單位的主要負責人也罷,一定要知人善任,清楚地了解手下人有多大能力,能干多大事兒,不然肯定干不好工作。

李廣聽到衛青的命令后,卻沒有領會到主帥的意圖,繼續請求道:“我的職務是前將軍,本應該作為先鋒開路,大將軍卻命令我由東路迂回。我長期與匈奴作戰,好不容易有了這次與匈奴決戰的機會,萬萬不能再次錯過。此次出征,我只愿意作為先鋒,與單于死戰,請大將軍成全。”

衛青見李廣十分頑固,絲毫不能領悟武帝和自己的考量,心中也是萬分懊惱。李廣沒有想到武帝和衛青已經達成一致,不用自己任前鋒。見衛青面有不快,他心中猜疑的是衛青擔心自己搶了公孫敖的功勞而有意為之。李廣知道衛青跟公孫敖相交甚密,兩個人的關系非同一般,而且公孫敖曾經救過衛青的性命。李廣認定衛青這樣安排,是借機徇私,目的是給公孫敖創造立功的機會,所以他心中氣憤不已。

武將的性子大都耿直,李廣見衛青沒有改變安排的打算,便大聲說道:“我知道大將軍不讓我做前鋒,是因為已經安排了公孫敖為前鋒。大將軍要是堅持如此安排,我李廣堅決不從。”

衛青一看,心里暗想:“李廣這是要倚老賣老,抗令不遵呢?”“唰”地把臉就沉下來了。他二目圓睜,盯著李廣,語氣中沒有了一絲的猶疑:“老將軍,我意已決,不能更改,領命去吧!”說完把手一擺,散帳了。

李廣心中雖然憤怒不已,卻也只得遵令。怨憤的李廣都沒有向主帥告辭就離開了衛青,帶領自己的軍隊與右將軍趙食其合兵往東路去了。將帥不和,這能打好仗嗎?

衛青也沒時間理會李廣的不敬。此時他要考慮的是與單于主力決戰的問題。衛青率領大軍出塞一千余里,跋涉過了大沙漠,終于找到了伊稚斜單于的主力之所在。而這時,負責側翼包抄的李廣和趙食其的部隊卻沒有按照預定的時間趕到指定位置,還不見蹤影呢。

衛青見匈奴軍已經列好陣勢,知道他們這是早有準備了,便下令用武鋼車環繞為營,提防匈奴騎兵的弓箭,扎住陣腳。這武鋼車其實就是類似于現在的裝甲車,里面有人,外面包著厚鞁,能防弓箭。衛青料定匈奴單于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對于漢軍這么快就到達眼前,應該準備不足。兵貴神速,衛青決定不等包抄部隊到達,先用五千騎兵向匈奴軍陣發起沖擊,其余的兵馬隨時準備包抄合圍。

還真讓衛青給猜著了,伊稚斜單于果然準備不足,而且對衛青率領的這支漢軍的戰斗力估計不足。他以為漢軍勞師遠征,人困馬乏的,怎么著也得先休整一番,養精蓄銳,等歇過乏來了,再跟自己決戰。伊稚斜單于本打算待漢軍休整稍微松懈時,再發起突然襲擊,那樣漢軍將不堪一擊。他萬沒想到衛青竟然會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就迅速投入戰斗,主動發起襲擊。

衛青出其不意的一擊,倒把伊稚斜單于殺了個措手不及。見漢軍剛一照面就迅猛出擊,伊稚斜單于倉促之間趕忙命令萬騎出動應戰。雖然匈奴單于占了熟悉草原之地利,但衛青的漢軍均為久征沙場之輩,訓練有素,能征慣戰,一上陣就拼命廝殺。兩方面人馬一上來就打了交手仗,這通廝殺!真可謂驚天動地泣鬼神,只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大將軍衛青總督大軍,漢軍士卒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如同猛虎下山一般。這才是:

茫茫大漠起狼煙,漢匈兩軍戰正酣。

蔽日驚天失魂膽,至今游歷仍驚險。

匈奴單于以萬余兵馬迎戰衛青的五千精兵,竟絲毫占不到上風。這場大戰一直激戰到日落時分。突然,刮起一陣大風。飛沙走石,黃塵彌天,對面都看不見人了。

衛青在陣外指揮,一看剎那間就風沙彌漫,匈奴軍和漢軍混在一起,已經辨不準東西南北。衛青心想:“真是太好了,天賜良機!”他把令旗一擺,后續大軍立即按照預先部署,從左右兩翼穿插包抄,將混戰中的兩軍團團圍住。不一會兒,風沙就過去了,匈奴軍就發現自身已被漢軍里外夾攻,陷入重重包圍,頓時亂作一團,都無心再戰了,各自四散奔逃。

伊稚斜單于看著自己逃散的人馬,知道此時大勢已去。伊稚斜抬手拔出了佩刀,仰天長嘆一聲:“天哪!難道天滅我匈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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