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回去禹州，找出高娡的下落！”他彈彈指頭，示意到。

趙云裳這才回過頭，連連跑去好遠，這才慢慢走近，與剛下馬車的黑衣男子打了個照面。

“你是……”那黑衣男子竟有些驚訝，卻又忽的跪地，“見過大公主！”

“起來吧！清羽在里面？”她不耐煩地點頭。

“在的，小的告退。”黑衣男子連連看了幾眼，帶著幾分疑惑走了。

劉清羽掀開門簾，走了下來，雖然一夜未眠卻在他臉上看不出半分疲憊。

“你聽到什么了？”

“沒有啊。”

他嘲諷地笑笑：“你聽到什么了？”

莫不是他看見了自己偷聽的模樣？趙云裳心虛地看向遠處即將升起的太陽。

“我查娘親的案子，還請大公主不要泄露。”這句警告般的請求，激到趙云裳的心。看來，眼下正是可乘之機。

“我知道。你也不過是利用趙晚棠而已，若是想從我母君身上得知什么，為什么不找我呢？”

“找你？”他問到，“大公主這個身份并不高貴，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女帝會輕易與你說些塵封的陳年舊事？”

原來他是這么看待自己的大公主身份！趙云裳頓時氣餒，平日的驕傲如同泄氣的魚囊一般。

“那好！若是想要我不透露給母君，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她眼神十分篤定。

劉清羽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什么條件？”

“我要你與趙晚棠，只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

她緊緊咬牙，心里打著震耳欲聾的鼓。

“我聽不懂。”他轉過身，慢慢走開。

趙云裳緊跟他身后：“你懂！我要你不準對趙晚棠有非分之想！我要你對她，如同對待其他官臣之女一樣看待！”

“大公主這個條件很是奇怪。”此刻他的言語冰冷到沒有溫度，趙云裳雖然察覺，但她還想賭一把。

“劉清羽，終有一日你會是本公主的！”

他亂了腳下的步伐，卻又如同站在此處看日出一般：“那好。”

那好，諸事千萬般變化，且拭目以待。

……

馬車內動蕩不止，趙晚棠迷迷糊糊醒來時，那刺眼的陽光曬得她睜不開雙眸，依稀揭開斗篷時，她才想起睡著之前是在紅素在平原上鋪的毯子上，而如今卻穩穩躺在馬車上。

“什么時辰了？”她探出頭來，發覺周圍已然有些許一望無際的綠。

紅素抬頭回到：“我們已經出發一個多時辰了！”

“哦。”她點點頭。

“公主要吃粥嗎，慕容公子熬的八寶粥。”紅素剛想說出食盒的位置，趙晚棠卻笑笑：“在我肚子里了。”

隊伍浩浩蕩蕩，天際之鳥如瞰巨龍，天邊盤旋。

照楊將軍所說，今晚即刻與周元帥會師，祭天地之神后方可回宮。大驪此番皇族出宮迎兵回朝，千古以來是沒有此等規矩。若是積蓄了些許黨羽的武將在塞外將皇族宗親作為人質，逼迫天子讓位，那麻煩定也是極大。可是女帝此舉，可見得對周元帥極其信任。

趙晚棠未曾梳洗，那淡雅脫俗的模樣在這天地日的照耀極其賞心悅目，黑長的發絲垂落下來，發間毫無雕飾。絲絲縷縷的細風吹來時，更為養眼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