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坤很快通過內網獲得了張曉菁的家庭環境,教育背景,人際關系等信息。
這些信息不斷展示在電子屏幕上。
孟坤說:“張曉菁,女,17歲,現在就讀于龍門中學高三年級。
她初中時父母離異,因為父親經濟條件較好,當時法院把撫養權判給了她父親。
后來張曉菁父親再婚。
不過因為一次經濟糾紛,張曉菁的生母和張曉菁的父親發生激烈沖突。
她的生母點燃了張曉菁父親的公寓,導致兩人一氧化碳中毒死亡。
公寓也被大火焚毀。
后來張曉菁就一直跟隨繼母生活,搬到了一個拆遷安置小區。”
韓非說:“這樣看來,張曉菁的性格和她的生活經歷是分不開的。”
沈月說:“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后天的生活環境比先天的身體條件更能影響一個人的心理健康,張曉菁之所以有這樣過激的行為,大概率是和在家庭以及校園中長期遭受暴力有關。”
韓非說:“如果你是張曉菁,那么你最恨的人,是誰?”
沈月說:“當然是繼母!
離異家庭的孩子潛意識里會認為這是一個奪走了她原本幸福家庭的女人,從而產生排斥心理。
進而會導致母子關系的僵化和對抗。
而且繼母對張曉菁的虐待也會加深這種恨意,畢竟是朝夕相處的人,就算是夫妻也會產生厭惡感,何況是兩個心存芥蒂的人呢?”
韓非說:“我們必須馬上趕到張曉菁的家!”
LY市,警局外。
這里聚集了很多人,手里舉著條幅和牌子:
“還我女兒!”
“還我兒子!”
“嚴懲兇手!”
龍門高中的慘案通過網絡已經傳遍了全國,這些受害者的家屬們聚集在警局門口,要求警方給他們一個說法。
警局內,局長辦公室。
趙局長已經焦頭爛額:“唉!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看來我這局長的位子算是坐到頭了。”
一個老警察給趙局長倒了一杯水:“趙局長不用擔心,現在是非常時期,出了這種事也是難免的,不能全都歸在您頭上。”
趙局長抓起杯子摔在地上:“難免個屁!這么多警察和軍人出動,日夜嚴防死守,還能在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種事,你們是吃干飯的嗎?
光拿著國家的錢,喝老百姓的血,什么也不干?
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怎么能睡得著?”
老警察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趙局長罵的起勁,說:“要是岳冉還在我身邊就好了,也能給我出出主意,現在倒好,身邊凈是一些軟蛋慫包,出了事還得我給你們擦屁股。”
老警察不敢言語,默默退了出去。
走到走廊里,老警察帶著怨氣說:“呸!就你特么虛偽!
我們都是軟蛋慫包?
我們要是真的搶了你的風頭,恐怕就跟那人一樣,早被你給害死了!”
說完這話,老警察背脊一涼,知道自己失言,趕緊捂住了嘴。
他看了看四周,幸好沒人。
老警察打了自己一巴掌:“瞎說什么呢!老糊涂了?”
就在老警察走后,趙局長出現在他剛剛站的位置,眼神凌厲,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趙局長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
老舊公寓。
張曉菁推開房門,把書包放在沙發上,然后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唯唯諾諾的中學生。
繼母看見她回來了,沒好氣地說:“呦,這么清閑呢,還不趕緊去看看你弟弟,問問他餓了沒,想吃什么。”
張曉菁站起身,推開弟弟的房門。
張曉菁問:“阿姨問你晚上想吃什么?”
弟弟一個拖鞋扔了過來,正好打在張曉菁的臉上。
他雖然年幼,可是跟母親相處久了,也學會了欺負姐姐。
弟弟帶著嬌氣說:“我不餓!趕緊走,我還得打游戲呢!”
弟弟抱著個手機,眼睛也不眨一下,盯著電子屏幕。
噼里啪啦的電子音不斷傳來,弟弟神情專注,不時唉聲嘆氣:“帶不動!帶不動!真是一群蠢貨!”
他絲毫沒有留意到張曉菁已經到了他身邊。
張曉菁露出微笑:“阿姨問你晚上想吃什么。”
弟弟嚇了一跳:“滾啊!我不是告訴你了!別打擾我玩游戲!”
張曉菁伸出手,捂住了弟弟的嘴,一瞬間她皮膚變得蒼白,眼睛里泛出紅光,完全就是惡魔的樣子。
弟弟想要喊救命,可是被捂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一會兒功夫,弟弟就化成了一灘黑色液體,沾染在床單上,然后順著床的邊緣流到地上。
張曉菁慢慢變成了弟弟的樣子。
她看了看床頭的鏡子,里面是一張娃娃臉,張曉菁滿意地笑了。
她走出房門,看到繼母正在剁肉餡,問:“媽媽,晚上做什么飯?”
繼母看到“寶貝兒子”走出了房間,滿臉堆笑:“媽媽正在剁肉餡,你是想吃包子,還是吃餃子?媽給你做。”
張曉菁說:“我想吃餃子。”
繼母笑著說:“好,做好了多吃點,這樣才能長得又高又大,將來保護媽媽呀。”
張曉菁點頭:“嗯!保護媽媽。”
繼母忽然臉色變得陰沉:“那個掃把星呢?她剛剛不是叫你了嗎?”
張曉菁說:“姐姐說身體不舒服,可能回屋睡覺了吧。”
繼母放大了聲音說:“你倒姐姐長姐姐短叫的親熱,可人家根本就沒把咱們娘倆當親人!”
她是故意說給張曉菁聽的。
可是她不知道,真正的張曉菁此刻就在她面前。
餃子做好了,繼母把滿滿一鍋餃子都端上了飯桌。
張曉菁坐到凳子上,問:“媽,要叫姐姐吃飯嗎?”
繼母冷冷看了一眼張曉菁的房門:“愛吃不吃,不叫她!”
說完給“寶貝兒子”盛了滿滿一碗餃子。
兩人坐下吃飯。
張曉菁問:“媽,你為什么這么討厭姐姐啊?”
繼母說:“她就是個掃把星,不光克死了自己的父母,還連累我們娘倆受罪。
咱們窩在這破舊公寓里,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全都怪她!
她這人,就是個白眼狼,養不熟!
別的不說,你見過她給我我好臉色嗎?
我這一天天的,伺候她,她一個鞋字都沒有,還凈給我添堵。
唉,氣死我了!”
張曉菁抬起頭,問:“媽,那我們把姐姐趕走好不好?”
繼母抬起頭,打量著兒子,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子平時雖然任性了一點,可是還不至于任性到這個地步。
這話怎么聽都不像是從兒子嘴里說出來的。
繼母遲疑了。
張曉菁又問了一遍:“媽,我們把姐姐趕走好不好?這樣家里就清凈多了!”
她盯著繼母,等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