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外，一輛加長版的黑色商務車停在門口。

一個身穿寬大的唐裝，身材厚實，看起來慈眉善目，很像彌勒佛的老人正在和市局的趙局長告別：“老趙啊，給你添麻煩了。”

趙局長說：“楊總客氣了，都是例行公事罷了，職責所在，沒什么好稱謝的。”

韓非和石磊在趙局長身后，打量著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這就是楊帆了，白馬集團的現任總裁。

和韓非想的有些不一樣，他見過楊宇，那是一個一臉威嚴，不容置疑的老人，而他的兒子楊帆卻沒有楊宇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不過，這種人，往往才最可怕，因為你摸不到他的底，也看不透他的人。

商務車后排，楊楠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抽煙，一個白色的煙圈緩緩升起，楊楠沖韓非招手。

韓非走近商務車。

兩個保鏢攔住了韓非。

楊楠說：“讓他過來，是我請他過來的。”

韓非問：“怎么？楊小姐有什么話要說嗎？”

楊楠走下車，俯在韓非的耳邊，輕聲說：“韓警官，能請你喝杯茶嗎？”

韓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楊楠伸手，摸向韓非胸前，掏出他的手機。

楊楠拿起手機，對著韓非的臉，解鎖。

然后輸入自己的手機號。

“我會聯系你的。”

楊楠說完又把手機塞到韓非口袋里。

商務車揚長而去，逐漸消失在韓非的視野中。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一串數字：88888888。

原來還真的有這種手機號。

可能是貧窮限制了韓非的想象力。

商務車上。

楊楠還在抽著煙，煙圈順著風飄出窗外。

楊帆皺眉：“把煙掐了！”

楊楠微微一笑，問：“怎么？生氣了？”

楊帆說：“我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再摻和集團的事，尤其是不要和老爺子走得太近！”

楊楠說：“剛當上總裁就得意忘形了？你可別忘了，你能有現在的位置，都是老爺子一手打拼下來的。”

楊帆說：“不用你提醒。

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我不管你和老爺子在搞什么鬼，千萬不要觸碰到集團的根本利益。

我也是有底線的。”

楊楠說：“不管怎么說，這次的事還是得謝謝你。”

楊帆說：“如果不是老爺子安排，我也不會來的，你沒必要謝我。

不過作為長輩，我還是要告訴你，女人的不幸往往開始于她們覺得自己比所有男人要強。

送你一句話——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楊楠說：“看來，你還是覺得楊暢那小子更適合掌管公司，他太懦弱了，像個花瓶，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一碰就碎。

我也送你一句話——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楊帆說：“你別忘了，你畢竟是外人。老爺子其實也只是太利用你罷了，你要看清楚一點。”

楊楠說：“如果我現在選擇站在你這邊，你會收留我嗎？”

楊帆遲疑片刻，說：“我這兒廟小，還是算了吧。”

楊楠笑著說：“所以我根本沒得選。

對了，這次的事，你準備怎么安排？”

楊帆說：“放心，老爺子都交代好了，一切責任都推到王主任身上，是他，私自研發違禁藥物，殺人滅口。”

楊楠問：“能瞞的過去嗎？”

楊帆說：“瞞，當然瞞不過去，可是沒有人和錢過不去，也沒有人敢和老爺子過不去。”

楊楠點頭，不得不佩服白馬集團的手段。

量子基地，作戰室。

韓非等人群情激憤。

韓非說：“那就是說和楊家一點關系沒有？

騙誰呢？我們出了這么大力，結果就這樣把我們糊弄過去了？”

傅恒說：“大家冷靜一下，這次長生藥業的事好在造成的社會影響不大，現在也確認了和異能者無關。

至于為什么不動楊家，上面自然有多種考慮。白馬集團根基很深，在軍工領域和國防部有合作關系，現在動白馬集團，證據不足，一旦不能定罪，反而會得不償失。”

石磊問：“那就看著他們逍遙法外嗎？”

傅恒說：“只要確定了羅素就是白馬集團的人，到時候楊家絕對脫不了干系，現在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確定羅素的真實身份。

對了，學校的事，調查的怎么樣了？”

沈月拿出一張白色的卡片，放在桌子上。

卡片上，惡魔在獰笑，帶著對世間的一切嘲弄。

韓非看到這張卡片，驚訝道：“又有新的異能者出現了？”

沈月說：“看來這次出現的并不是上次那個襲擊警局的異能者。”

韓非把戰車的卡牌也放在桌子上。

惡魔與戰車兩張牌反射著燈光，看起來有些詭異。

傅恒問：“那個幸存下來的學生都說了什么？”

沈月說：“那個黃發的學生是校長的兒子，據他說當時校長聽見異能者闖進辦公樓，外面不斷傳出慘叫聲，就讓他兒子躲進了密室。

后來那個學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我們去調查，一一通過探測，發現了他的氣息。”

韓非問：“事情的起因是什么？異能者到底為什么在校園里大開殺戒？”

沈月說：“據那個學生說，他們班有個叫張曉菁的女生，平時就比較孤僻，再加上學習也不太好，老師同學都不喜歡她。

出事的那天，張曉菁因為聽課走神被數學老師訓斥了一頓，然后讓她離開課堂。

沒想法一會兒功夫，張曉菁就回來了，而且樣子變得很奇怪。

她先是殺了數學老師，然后就開始追殺逃跑的師生。”

聽完沈月的描述，大家不約而同看向了韓非，對于韓非推理能力，大家一向都心服口服。

韓非說：“現在看來，并非是異能者闖進了校園，而是這個張曉菁變成了異能者。

張曉菁應該是長期遭受校園暴力，所以才對校園里的師生有這么大的怨氣。

不是有人說過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數學老師的訓斥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現在我們最主要的任務是弄清楚，到底張曉菁是怎么變成異能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