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可上當啊,”莫名大急。
“對啊,扁老頭,沒了功力他要殺我們,我們一樣是死,”小兔也急了。
天空中孫臏虛影倒是沒說話,八尾鬼狐胡同愾倒是說話了:
“這個只是先圣大人的一絲神念,有些問題回答不了你們,我做主了,只要扁鵲你散功救人,事后我就放你們離去,就是這小子,我也一樣可以放了,”胡同愾說著指了指莫名。
空中孫臏也說話了:“扁鵲,這修羅大陸不需要你了,這片大陸有它要承擔的命運,你救人就會法力全失,不救人違反誓言也是會法力逐失,你不是戰斗殺戳的修行者,作為一個深知你弱點的人,你的確不是我的對手,念在你我同是從源星而來,千年之前我統一大陸你也幫了我不少忙,你救人之后,我可以放你一馬,”
竟然是篤定扁鵲會救人,會放棄一身修為去救柳吳氏。
扁鵲看了看莫名,一聲嘆息說道:“莫名,以后的路很難,對手很強,有機會去一個叫紅蓮河的地方,那里能找回你的記憶,這對你至關重要。”
“你要干嘛?”小兔察覺到不對,“你要是死了,這小子會被鬼狐一口吃了的。”
“不,我相信這小子可以收拾鬼狐,”扁鵲站直了身體,雙手連舞,腳下藥田原力升騰,
“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無煉之金,無欲之火,無塵之土,藥化五行,返老還童。”
扁鵲腳下藥田各種藥材變化為五行藥力,往扁鵲身上匯入,熱汽騰騰,白霧滾滾。
待到汽消霧散,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站在大地之上,眼神中堅毅有神,正是年輕的扁鵲。
孫臏虛影啞然失笑:“你是逆轉時間,將身體恢復到發誓以前,看來是不準備救人,準備拼命了,方法不錯,可是你這身體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連修行者都不是,你憑什么拼命?哈哈哈,笑死人了!”
“憑我這一腔熱血,”年輕的孫臏低下頭,看著小兔,小兔苦笑道:
“我真是個烏鴉嘴,好吧,你決定了就好,我只是你的元神分身,反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小兔身上也是熱汽冒出,接著又一個中年扁鵲出現了,中年扁鵲拍拍年青扁鵲的肩膀,笑笑變成一對翅膀,溶入了年青扁鵲的肩后。
長長的翅膀展開,年青扁鵲輕輕說了句,“莫名,其他的就交給你了,”翅膀舞動,飛身而上。
“有對翅膀又如何,接我真言圣劍第五擊,兵家之法,唯快不破,”虛影,圣劍消失在原地,消失在這片空間,甚至時間中。
扁鵲翅膀也化作透明,人也消失了,只在剎那之間,扁鵲就在萬米高空出現,手中緊緊握著真言圣劍,孫臏虛影纏在扁鵲身上,滿是不解,“你不可能追得上我的唯快不破。”
“夏殤曾經為我煉過一道心意符,雖然只能用一次,只要我想去的地方,就能瞬間去到,我把它煉入了元神分身,就是這對翅膀,”換扁鵲冷漠回答了。
“跟得上我又怎么樣,你的元神總承受不了兩道神圣級的符文吧,你這樣的法力,想傷我神念及圣劍,簡直是癡心妄想,”孫臏虛影一臉猙獰。
“你說的對,不過你的兵家禍水冥毒摻雜在我元神自爆中,應該可以弄死你了,”扁鵲張開嘴巴,小小黑針躺在扁鵲舌間,不知向時,扁鵲將柳吳氏手中的毒針含入了口中。
“轟隆隆,”如天雷炸響,空中出現了一大團黑云,無數黑雨從天降落,所到之處萬物枯死,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劍從天而落,落在一塊大石上,斷成了幾截。
十多里外,霜纖戰歌不停的破斷伸入藥草之路的影手,看著天空的黑云,心中涌起不安的情緒。
“到我們了,我有些奇怪,扁鵲憑什么認為你能干翻我?”胡同愾揮揮手,身后那一片吹拉彈唱的紙片人灑落在地,胡同愾又摸了摸懷中,
“喲,巨力符沒了,那咱們憑實力硬碰硬吧。”
莫名一聲長嘯,身上的十幾張巨力符一一彈開,小腹丹田中,踽留下來的力量種子在旋轉,在生根發芽,
“扁鵲前輩,對不起,恒之原力我悟得遲了,您放心,這只八尾鬼狐,莫名會將它丑頭割下,八尾扯斷。”
“妄想癥發作了嗎?小子,”胡同愾一聲怪叫,八條尾巴激射而出,金屬破空之聲響起,莫名眼中精光四射,迎著八尾一拳揮出,拳風激蕩化作八個拳頭,八個滿是恨意的拳頭。
當當當,八聲爆響,胡同愾看著一地的狐尾毛,正待罵上兩句,
莫名已經身若蒼鷹,凌空一拳猛的擊向胡同愾,胡同愾一歪嘴,迎著莫名也是一拳轟出,拳風激蕩,兩方各退三步。
胡同愾是剛想說話,莫名鐵拳又到,雙方一連硬碰數十拳。
莫名也不知道這次是怎么回事,平凡訣,星河刀陣統統不用,就是一門心思要鐵拳砸鬼狐。
又是一記重拳對轟,莫名胡同愾各退二十步,兩人都是面色潮紅,隱現汗滴。
胡同愾納悶了,自己作為狐族術士,雖然力量不是強項,但千年修行,功力深厚,這個莫名出招他見過,是以身法技巧為主的,偏偏與自己在力量內力比拼上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是自己已經感覺不用真身是拼不過這個年青的修行者了。
胡同愾這個話多的家伙趁著雙方有段距離,趕緊嚷嚷:“小子,不要不識抬……”舉字沒說出來,因為莫名又像個蠻牛一樣沖了過來。
胡同愾這個憋屈啊,自己開場氣勢這么足,一副高人風范,要是率先換攻擊方法,不就是抽自己耳光嗎?沒辦法,提著拳頭繼續轟吧。
一個時辰過去了,二個時辰過去了,胡同愾雙拳紅腫,氣喘吁吁,咬牙切齒瞪著莫名:“我就不信,論法力深厚,你……”呼,莫名的鐵拳又砸過來了。
“啊,”胡同愾終于不硬接了,飛身躲開,“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你是不是蠻牛族的?你有完沒完?”
春末正午,山谷前亮起萬千星光,“星河刀陣,恒力加持,”星光大盛,肉眼只看見一片白光了,在這片白光中,有七顆最亮的星,莫名身前,七柄飛刀呈北斗星狀懸空而立。
“好,就讓我們比比誰的招數更精妙,看我狐家秘術,天狼傀儡術,”胡同愾這次不敢小覷莫名,對面支持這團白光的原力,絕非等閑力量。
胡同愾一疊厚厚的符紙扔出,符紙在空中扭曲起來,一張張小小符紙竟然變成一只只肋裝雙翅的機關傀儡狼,一慣愛得瑟話又多的胡同愾還是忍不住炫耀一下:
“不要以為這是什么幻術,這都是用百年鐵木精心制作,雕刻上玄奧銘文陣,刀槍不入,再用本老祖的精妙的空間法術封入符紙,這三百傀儡可是老祖十年心血,嘿嘿,好好……”享受二字胡同愾沒有說出口,因為莫名的星河刀陣動了,越過傀儡狼,好像春風拂過河岸,無聲無息,連爆炸聲都沒有,胡同愾的三百傀儡狼就這樣消失在星光中。
胡同愾嘴都氣歪了,“我,你,你,我,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這還沒有開動傀儡的防御陣法,你怎么就偷襲了,”看著滿地碎片,胡同愾的心在滴血,十年的苦心制作啊。
“白癡,七星點亮,北斗破命斬,”莫名的聲音從白光中傳來。
并沒有什么刀光劍影斬向胡同愾,胡同愾腳下,大地仿佛變成了透明,胡同愾宛若站在一塊透明的琉璃上,琉璃中有一斗極,“斗極”是為夜空星夜的主宰,胡同愾皺眉抬頭,滿天星辰,群星繞斗極旋轉,七柄晶瑩劃過星空,從天而落。
胡同愾喃喃念道:“竟有超越空間的攻擊招數,無論我如何閃避,都會被這破命斬劃過命線,這七柄刀已經到達了先有結果,再看到過程的逆天玄妙,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指定的什么結果才出的招,換成別人,境界高他一大截,不懂應對這招,也必被其一飛刀破去功法,
北斗破命斬,斗定方位,破開空間,七刀斷命,所攻所殺的已經不是對手的身體,元神了,而是對手的命理,氣運,厲害厲害,可惜,遇到我這個狐族術士。”
胡同愾腳下斗極延展,北斗七星出現。
莫名第一把飛刀劃過天樞位,破敵陽明神魂,
第二刀點中天璇位,專破陰精星神,
第三,四,五,六刀分別刺入天璣星,天權,玉衡,闿陽四個方位,斷其七魄精靈,最后一刀飛入搖光,封其命理氣運。
這樣的招數,對付普通人都耗神費力,更別說法力高深的修行者了,莫名以無上毅力,加上感悟的恒之原力,決然向修行境界比自己高的八尾鬼狐出擊。
胡同愾少見的一臉嚴肅,右手高舉,食指輕搖小圈,一道又一道的透明波浪旋轉開來,胡同愾高聲說道:
“看我八命護身,遁入虛無,三魂不在,七魄隱匿,無命無運,任你如何神妙,也難傷我分毫。”
七刀劃過北斗七星位,七星齊滅,莫名滿頭大汗,星河刀陣消失,陰沉的天空再次顯出,春末的下午,原本就不到星星出現之時。
“這樣的招數,這樣的法力,絕非你一個未及圣境之人能悟出的,”胡同愾身邊的透明波浪如潮水般消失,身上也是全是汗水。
“要擊敗你這小子,看來要出我真身了,八面鬼狐顯真身,吞山斷岳大威能,”胡同愾再次化作山岳般大小的八面鬼狐。
巨狐咆哮聲中,大地飛沙走石,山谷落石無數,無數風刃如尖刀般的劃過莫名身體,漫天塵埃中,莫名的衣服被劃成許多條條,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甚是狼唄。
力量,招數,化為道人的胡同愾可謂都稍遜莫名一籌,如今以真身迎戰,實力數倍于人身,眼見狼狽不堪的莫名,心中一陣爽快,一抬巨爪,拍向莫名。
莫名身形疾轉,一柄原力飛刀射中,八尾鬼狐不閃不避,任憑飛刀刺中,原力飛刀雖然是莫名內力凝聚的,但有了恒之原力加持,形容實質,實在比精鋼寒鐵之類的堅硬的多。
不過這千年修行的狐貍真身確實厲害,原力飛刀當的一聲,根本刺不進去,掉在地方,化成一顆小星星。
八尾鬼狐也不使用什么法術了,就是爪拍牙咬,逼得莫名上下飛騰,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一爪拍飛老遠,只幾下,莫名身上就傷痕累累,如果說爪子拍中還勉強抗得住,那八尾鬼狐的巨口就讓人吃不消,莫名幾次反擊射出飛刀之時,身形稍慢就會迎來一副可怕的利牙,咬山山化作塵土,啃地地現深淵,就連空氣中的原力都會被咬斷驅退,空氣壓力越來越大,森林,山谷統統化為碎石木灰。
一把又一把的飛刀射出,都作無用功,好不容易再次躲開狐口利牙,灰頭土臉的莫名終于說話了,只有一個數字:“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