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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劍冢篇

神代海棠緊握著二階堂菊的手,帶著那抹解脫與釋然的微笑,停止了最后的微弱呼吸。生命的燭火在濃重的腐毒氣息中徹底熄滅。屋內陷入一片死寂,巨大的悲傷如同凝固的鉛塊,沉沉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唯有壓抑的啜泣聲和淚水砸落在地上的微響,在這死亡籠罩的狹小空間里回蕩。

三船花舞撲跪在床邊,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哭聲悲慟得令人心碎。星河緊緊攥著卿卿的衣角,小臉上滿是恐懼和茫然。風顏卿和藍霽默立在側,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沉重。卿卿望著海棠那安詳卻毫無生機的臉龐,痛徹心扉的自責如同毒蛇般噬咬著她的靈魂。

然而!

就在這悲絕的死寂里!藍霽動了!他的動作打破了沉痛的氛圍,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冷靜與決斷!在所有人沉浸于悲傷的瞬間,他一步跨到床前!右手閃電般探出!食中二指并攏如劍!精準無比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淡金色微芒——抵在了神代海棠冰涼的額間印堂穴上!!!指尖深深按下!如同在描繪一個無形的符文!而且!久久未放!

“藍霽?!”卿卿猛地抬起頭,眼中的淚光被巨大的震驚與疑惑取代!她看著藍霽在死者額頭上進行這不知所謂的動作,那雙湛藍眼眸深處卻并未絕望,反而燃燒起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近乎熾熱的……希望之火?!

一股微弱卻奇異的、仿佛冰封般的寒意,從藍霽指尖透出,極其隱晦地籠罩住海棠的眉心。

風顏卿也皺緊了眉頭,不解地看向藍霽。三船花舞更是停止了哭泣,茫然又帶著一絲死灰復燃的希冀看向藍霽,聲音顫抖著:“…藍…藍大人……您…您這是……”

時間在藍霽維持這個姿態中緩緩流逝,每一息都顯得無比漫長。終于!在眾人或不解、或驚疑、或絕望的注視下,藍霽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他緩緩地、極其凝重地收回了手指!

“怎么樣?!”卿卿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迫切與微弱的希望!

藍霽的目光如同穿透了生死的界限,銳利地掃過卿卿,又落回海棠冰冷的面容,字字清晰,斬釘截鐵:“她身上的毒……”“…我!能!解!”

如同平地驚雷!“解…解了?!”三船花舞猛地抬起頭,眼中的淚水瞬間被巨大的狂喜所替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藍大人!您……您真的能救公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公主殿下!!”她完全不顧身份和重傷,掙扎著撲倒在地,對著藍霽就要叩拜!仿佛眼前這位平日慵懶不羈的青年,瞬間化作了救苦救難的神明!

藍霽反應極快,迅速伸手穩穩扶住了幾乎要癱軟在地的花舞,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花舞姑娘,冷靜!聽我說!”他的目光掃過卿卿和風顏卿,最終落在花舞寫滿絕望與渴望的臉上:“我能嘗試救她!但……”“…需要立刻施救!”“…而且……”“…過程極為兇險特殊!”“…容不得絲毫干擾!”“…除了卿卿……”“…其他人……”“…立刻退出此屋!”“…不得逗留!不得窺探!”“…尤其是你……”他看向花舞,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帶著星河,守在外面!從現在起,無論聽到任何動靜!有任何狀況!在我打開這扇門之前!天塌下來!也!不!準!進!來!”

三船花舞此刻已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哪里會有半分遲疑!她拼命點著頭,眼淚混合著血污滾落:“是!是!屬下遵命!屬下一定嚴防死守!絕不讓任何人靠近驚擾!”她立刻起身,對著卿卿和藍霽深深鞠躬,然后抹著淚,小心翼翼卻無比堅定地拉起還有些懵懂的星河,快速退出了石室。

“藍霽……”卿卿看著關上的石門,眼神復雜。藍霽的堅定讓她心中那絲希望之火開始搖曳燃燒,但海棠已無聲息是鐵一般的事實。

“關好門!”藍霽急聲催促風顏卿。風顏卿雖不明所以,但他信任卿卿,更看出藍霽此刻絕非玩笑,迅速上前,將石門的機關徹底鎖死!

門扉徹底隔絕了內外。

就在石門發出沉重落鎖聲的剎那!

藍霽臉上那份鄭重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時間賽跑的緊迫和一絲掩藏極深的緊張!他猛地轉過身,對著神色凝重復雜的卿卿,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壓低聲音急促道:“就現在!”“開始剝離靈體!”“……快!!!”

“什么?!”卿卿瞬間怔住!如同被冰水澆頭!“現……現在?!剝離靈體?!”她看著海棠冰冷僵硬、甚至開始散發出更濃死氣的軀體,聲音陡然拔高:“藍霽!你瘋了?!海棠她已經……”

“沒有時間解釋!”藍霽語速飛快,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卿卿的靈魂直視識海深處,“剛剛!在她生機斷絕前的那一剎那!我用我瀛洲辰龍血脈的‘凝魂鎖魄指’!強行鎖住了她一絲殘留的靈魂本源!禁錮在她身體最深處的心臟靈臺位置!否則待到肉身徹底死透,魂魄自然飄散,就真的神仙難救!我所說的‘解毒’…”他快速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是一個約莫巴掌大小、造型極為古樸神秘的琉璃瓶!瓶身并非尋常琉璃的剔透,而是呈現出一種深邃莫測的幽藍色!仿佛蘊含著整片浩渺的星穹!在昏暗的油燈光下,瓶體表面流淌著淡淡的、如同星輝凝聚而成的光暈!光芒流轉間,宛如萬千星辰在其中生滅沉浮,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又感到靈魂安寧的奇異波動!“正是為了此刻!鎖住她這一絲殘魂,保證在剝離你的靈體與辰皎靈體之時,她的這具失去了靈魂支撐、毒力徹底爆發的肉身,不會瞬間崩潰腐壞!不會連累剛剛剝離出來,即將與其融合的辰皎!新生的靈魂!!!!”藍霽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卿卿的瞳孔因震撼而劇烈收縮!她瞬間明白了藍霽剛才所有看似怪異舉動的用意!凝聚殘魂!禁錮靈臺!保證肉身穩定!為辰皎的靈體提供一個最后的、不至于完全腐爛的“容器”!這根本不是什么解毒!這是爭分奪秒!與死神搶時間!為最后的剝離和融合創造條件!

然而!就在卿卿心念電轉,準備立刻開始剝離秘法之時!識海深處!一直沉默關注外界的辰皎!爆發了!!!

“藍霽——!!!”辰皎憤怒的尖嘯如同雷霆般在卿卿識海中炸響!剛剛目睹海棠為了心中摯愛放棄生機的慘烈與解脫……親眼看著二哥堂菊冰冷的尸體就在身邊……此刻!藍霽竟然連讓逝者安息的片刻時間都不給!!就要在這具還散發著腐朽死氣的冰冷身體上……進行……所謂的……剝離?!“你!還!是!不!是!人?!!!”辰皎的聲音充滿了極致的憤怒和鄙夷!“姐姐!不要聽他的!絕不能現在開始!這是對逝者的褻瀆!!!”

卿卿的身體因為識海內辰皎劇烈的情緒沖擊而猛地僵住!臉上剛剛燃起的一絲決然被巨大的掙扎取代!

藍霽立刻感應到了卿卿的狀態變化!他眼神一厲,那玩世不恭的神情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寒冰般的森然與迫人的威壓!他目光如電,仿佛穿透卿卿的身體,直刺識海中辰皎的意識核心,聲音冰冷如刀,帶著金石之音:“辰皎!收起你那可笑又愚昧的婦人之仁!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放手!把你的靈識收斂!穩定!全力配合卿卿剝離!少在那兒自以為是!假仁假義!”藍霽的話如同尖刀,毫不留情:“神代海棠為什么死?她是在用自己放棄生命的意志成全你!!!給你!讓辰皎重新成為獨立完整!足以承擔起帝位的人!的機會!!!你現在在這里惺惺作態,口口聲聲不敬逝者?!”呵呵……”藍霽發出一聲短促而刻骨的冷笑:“我看你是怕了!是懦弱!不敢在別人的尸!體!上重生!!!是!在害怕這第一步,就讓你背負永遠洗刷不清的罪孽感!!!別再耽誤你姐姐!更別再害人!害己!!!”

這一番誅心的斥責,如同炸雷般轟入識海!每一個字都精準地砸在辰皎最敏感、最試圖回避的痛處!那瞬間的憤怒幾乎要將識海點燃!然而,在那憤怒的最深處……一絲被戳穿心事的恐慌和不甘……如同毒刺般驟然浮現!是的……她在害怕……害怕在這種場景下完成宿命的蛻變……害怕這如同踩著別人尸骸而生的命運起點……這種恐懼……甚至超越了對新生的渴望……

辰皎沉默了。那滔天的怒焰如同被冰水澆過,瞬間熄滅。巨大的、沉重的心理枷鎖被藍霽的血語無情撕裂。一種更深沉的、帶著決絕意味的復雜情緒,彌漫開來。

“藍霽……”卿卿感受到識海中辰皎的意志如同退潮般沉寂下去,那抗拒之力消失無形,她才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無比,“開始吧!”

“等等!!!”藍霽卻又突然喊道!他猛地轉過頭,眼神急切無比地看向卿卿:“縛靈砂!辰皎的藥!你帶在身上了嗎?快拿出來!”

卿卿一愣,隨即明白他指的是辰皎在瀛洲時最終選擇接受的、用于守護靈體的藥丸。她毫不猶豫地從懷中貼身之處掏出了那個寒氣逼人的寒玉小瓶,打開瓶蓋,倒出里面那顆散發著微光的暗金色藥丸!“在這里!”

“快!”藍霽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語速極快:“快!立刻!給她……給神代海棠的肉身……把這顆藥丸喂下去!!現在!”

卿卿雖不明具體緣由,但出于對藍霽決斷力的絕對信任,尤其是在目睹他剛才力挽狂瀾禁錮殘魂的神跡后,立刻上前!她的動作快如閃電!一手迅速捏住海棠的下頜,微微用力迫使其牙關開啟!另一只拿著藥丸的手,動作精準而穩定!手腕一抖!那顆蘊含著辰皎守護意志與藍霽精心配置強大能量的“縛靈砂”!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間……落入海棠那冰冷微張的口中!!!神奇的是!就在藥丸入口的瞬間!一道極其微弱、卻如同活物般的金色光暈,自主地從藥丸上流淌而出!迅速彌漫過海棠僵硬的喉管,確保了藥丸未被冰冷的死肉阻擋,順利滑入她的體內深處!!!

“……呼……”藍霽這才長吁一口氣,如同卸下千斤重擔,眼神中的緊張稍緩,“好!有此丹藥為引,護持血肉本源,穩固殘魂不散……最要緊的一步穩住了!”他迅速調整呼吸,目光如同磐石般轉向卿卿:“開始!剝離!我在你身旁護法!隨時應變!”

石室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無比肅殺!卿卿看著床上冰冷的海棠肉身,又感知著識海中辰皎那沉默卻洶涌的意志波濤,再無任何猶豫!她緩緩閉上雙眼,排除所有雜念,讓心神沉入一片澄澈清明的境界!

瀛洲剝離秘法……司昭宸所授……那足以撕裂靈魂的……終極步驟……于此刻……正式啟動!!!

卿卿雙手掐訣!指尖縈繞起氤氳的、如同實質般的淡金色能量光點!如同星河微粒,帶著純凈而磅礴的生命氣息!那是指引,是撬動靈魂本源規則的鑰匙!她的意念高度集中,識海如同沸騰的開水!“嗡——!”隨著第一個繁復玄奧的法訣印入虛空!一股龐大而不可抗拒的無形力量!驟然!降臨!精準地……同時鎖定了……卿卿自身識海深處……屬于辰皎的靈體本源!以及……床上神代海棠肉身中……那被藍霽強行禁錮在靈臺核心、如同風中殘燭般微弱的海棠殘魂!

剝離……正式開始!!!“呃啊——!!!”

幾乎就在力量降臨、法則啟動的剎那!兩個痛苦到極致、卻又截然不同的慘嚎聲……瞬間……撕裂了石室的死寂!!!一個……源自卿卿自身!只見她身體猛然后弓!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眼珠瞬間充血凸起!渾身骨骼發出噼啪爆響!一層細密的汗珠瞬間布滿額頭和后背!深入骨髓!不!是比骨髓更深處!那是一種……靈魂正在被……活!生!生!……從生命本源中……剝!離!撕!扯!的…………巨!痛!!!仿佛要將她和辰皎在漫長歲月里早已糾纏融合的靈魂核心……一點一點地……撬開!撕裂!粉碎!碾磨!!!

另一個……源自識海內爆發的靈魂風暴中心——辰皎!“啊啊啊啊啊——!!!”那是在最深的意識煉獄中才能發出的、足以震動整個識海空間的尖嘯!比身體更純粹的、屬于靈魂本身的劇痛!被法則之力強行剝離!如同將鑲嵌在樹干深處的鉆石……用最粗糙的鋼釬……野蠻地……撬!出!來!!!每剝離一絲……靈魂的核心就爆裂一部分!毀滅性的……虛無感……空洞感……伴隨著撕裂的劇痛……如同滅頂的海嘯!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和意志!!!

兩人雖然位置不同!卻因那最深沉的雙靈連接……承受著……同!源!同!感!的…………雙倍痛苦!!!“呃……”卿卿的指訣險些潰散!她死死咬住下唇!鮮血瞬間溢出!憑借著比磐石更堅韌的意志!硬生生穩住了法訣的變幻!她知道,自己一旦失敗或中斷,辰皎的靈體會瞬間崩潰!她自身也會遭到毀滅性的反噬!

“撐住!”藍霽沉聲喝道,眼神銳利如電!他立刻上前一步,雙掌閃電般按在卿卿的后心!一股精純無比的、融合了辰龍血脈守護之力的金色能量如同暖流,源源不斷注入卿卿體內!幫她穩定住幾乎要崩裂的肉身氣血!抵擋那瘋狂侵蝕的虛無吞噬之力!

剝離的痛苦……還在加劇!隨著印訣的不斷變換!那無形的法則之力如同千萬把無形的利刃!在卿卿的識海核心處……在辰皎的靈體本源上……瘋狂地……斬!割!撕!拽!!!“嗚——嗚——”卿卿的口中已經無法發出完整的痛呼,只能發出如同野獸受傷般的、壓抑到極致的嗚咽!身體的痙攣從未停止!汗水如同小溪般淌下!每一次法訣的引導,都像舉起一座山岳!每維持一秒鐘,都像是在地獄烈焰里煎熬百年!

而識海中的辰皎……早已意識模糊!只有那純粹的、無法形容的劇痛和破碎感……主宰了一切!她的靈體之光在劇烈地明滅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但在那光芒的最深處……一點源自“縛靈砂”的溫潤金光……以及……一股名為“守護姐姐”、“守護承諾”的……倔強火焰……卻奇跡般地……支撐著……那點點星芒……在剝離的風暴中……死死不散!!!

不知過去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一萬年……當卿卿渾身浴血,被自身力量反震的毛細血管破裂,臉色慘白如同金紙,仿佛隨時都會倒下,最后一個、也是最復雜的印訣在她顫抖的指尖艱難成形并悍然打出——“——開!!!”

隨著這聲耗盡了她全部靈魂力量的嘶啞斷喝!一道無法形容的璀璨光華!!!猛然從卿卿的眉心!!以及……神代海棠的眉心!!!同時爆射而出!!!光華沖天!刺破石室的昏暗!仿佛要直達九霄!!!

光華的最核心處!兩團凝聚了靈魂本源的耀眼光團!清晰地浮現出來!一團……純凈而強大!如同初生的恒星!帶著辰皎那不屈、執著與守護一切的意志光芒!另一團……微小而孱弱!如同風中燭火!閃爍著神代海棠最后那絲殘魂的微光與解脫氣息!

就是此刻!藍霽眼中精光大盛!他一直保持在護法狀態的精神力瞬間緊繃到極致!“來!!!”他一聲低吼!右手如同穿花蝴蝶般閃電探出!目標——那懸浮在空中的、代表神代海棠的微弱殘魂!左手則穩穩托起那個深邃幽藍、仿佛內藏星海的——星芒靈瓶!!!

噗!一聲輕響!藍霽的指尖觸及海棠殘魂的剎那!掌心仿佛生出一個無形的漩渦!那縷微弱的殘魂之光毫無抵抗之力!如同倦鳥歸巢!瞬間……被牽引著……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精準無比地……投入了……那緩緩開啟瓶口的……星芒靈瓶之中!!!瓶中流淌的幽藍色星輝驟然一亮!如同億萬星辰一同閃耀!將那道進入的殘魂小心翼翼地包裹、吸納了進去!隨后,瓶口的光暈迅速收斂!瓶身表面流轉的光芒也變得更加內斂深邃!

“歸位!!!”藍霽的動作如同演練過千百遍,沒有絲毫停頓!左手穩穩持瓶!右手則并指成劍!對著那團代表辰皎的、璀璨而強大的靈體光源狠狠一引!!!

那飽含了辰皎所有意志、無比渴望新生的靈體光團!化作一道比之前海棠殘魂粗壯了無數倍、攜帶著萬鈞之勢的熾烈光柱!轟然——直接撞向……神代海棠……那具躺在床上的、失去了靈魂的…………冰冷的…………腐朽的…………卻剛剛被喂下“縛靈砂”、又被藍霽鎖住一絲本源之氣、尚未徹底崩潰的…………肉身!!!

轟隆——!!!無聲的靈魂碰撞在物質界爆發!整個石室仿佛都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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