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給江燼報了一個醫院附近路口的地址,讓江燼來接她。
當初她追了江燼兩個月,時間不算長,但是他答應在一起之前提了很多要求,其中就是幫助江燼在他爹面前打馬虎眼。
其實宴初心里清楚,江燼只是想借著她的身份在家造勢而已。
但是她心甘情愿。
賤嗎?
算不上。
只是太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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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的車是高配的SUV說不上多貴,才幾十萬,與他富二代的身份完全相悖,但江燼對于這方面沒太大的要求,在16歲之前,他還不是江家的三少爺,他只是浪跡在巷子口流氓混子,爛的透頂的人生,日子過得苦,所以他對生活質量要求并不高。
深黑色的SUV在車流中行進。
車在紅綠燈停下。
他手指夾了一根煙,垂搭在車窗邊,煙霧在空氣中消弭散去。
銀灰色的眼睛偏冷調,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正在倒數的通行表,襯衫的領口隨意的散著,鎖骨深長,抽了一口煙,不說話,氣氛沉默。
一根煙抽的快,等六十多秒的紅燈轉為綠燈的時候,他已經抽完了,重啟換擋,腳踩油門,穩步前進。
她說:“上個星期我給你打了視頻,你知道嗎?”
“打了嗎?”他聲音沉而緩,“不記得了。”
宴初:“一個女的接了視頻。”
“嗯…所以呢?”
她從側面看他的眼睛,眼型很好看,但是天生冷感的銀灰色調,宴初在想一個人能冷情到什么地步。
她問:“她是誰?”
他手指修長搭在方向盤上,神色自若,未見慌張:“問這個有意義嗎。”
“可她睡在你的床上。”
江燼終于有了表情,緊緊地蹙眉。
他不答話。
于是,她換了一種問法。
“那天情人節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是去找她了嗎?”她一字一句刻意放緩,像是在質問,語氣卻波不驚瀾。
江燼:“是。”
宴初沉默了,身子倒在了靠背上,感受著風從車窗吹來,閉眼養神,良久,她聲音嘶了,她問:“江燼,那我算什么……”
脆弱。
無力。
嘴角上的小紅痣像是盛開在花圃的紅玫瑰,但卻在替她流淚。
“宴初,我們從嚴格的意義上說,我們只是利用關系,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說你喜歡我,我是不相信的,你的名聲在交往之前我也聽過,算不上一個忠誠的伴侶。”
宴初低笑了一聲,對啊,她名聲極差,所有她本人也一定爛透了,從根系就是腐壞惡臭的!
她眼睛望著他,“江燼,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問的很不要臉,很下賤,很沒有自知之明。
江燼沉思:“愛…”
那一瞬間她心尖跟著這一聲,顫了一下。
他唇角浮現了一絲冷嘲的弧度,“我不懂愛是什么。”
宴初短暫的震了一下后,也跟著笑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但就是笑了。
江燼道:“你也不用太在意,她是我的妹妹,姜禾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