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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輕率易怒的袁術

匡亭地勢平緩,夏侯淵軍隊所駐扎的營寨與劉詳軍營對峙,而虎豹營因為是全員騎兵,所以另駐一處營寨。

陳慶與夏侯淵坐鎮兩處,互為犄角,監視著劉詳軍隊,后面那條狹長的西崗也駐派了五百士兵把守。

夏侯淵曾經試探攻擊劉詳營寨,但是劉詳像個鐵桶烏龜一樣,無從下手,反而折了數百士卒。

“將軍,天氣變冷了。”李平望著天空密布的陰云,語氣中帶著喜悅。

“丹陽應該一直在下雨吧。”周燕感慨一聲。

陳慶回頭問道:“你想家了?”

聽到這話,周燕這個糙漢子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不過,這種神情轉瞬即逝,周燕昂頭挺胸:“雖然想家,不過我還是想跟著將軍建功立業!”

陳慶笑了笑,看向李平,想起他父親李乾也在曹操麾下,便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軍內御寒衣物可備齊?”

“回將軍,軍內每人都有攜帶御寒衣物,無人缺衣。”

關于倒春寒這件事,軍內幾乎所有人都比陳慶清楚,一件衣物而已,隨身攜帶并不會妨礙作戰。

看到巡邏士兵身上木甲之下并不單薄,陳慶便放下這心,隨后又問道:

“糧秣呢?”

“糧食和喂馬的谷物只能堅持一日。”李平如實匯報。

陳慶臉上沒有喜怒之色,只是點點頭。

“敵軍呢,可曾探查到對方的運糧道路。”

“往西南十里,濮水之上有數座浮橋。”

封丘與匡亭之間隔著一條大河,名為濮水,自西向東流入巨野澤。

“那里也有浮橋?”

“不僅如此,浮橋兩岸各有一座營寨,營寨依水而立,將浮橋護在營寨之后,看炊煙,各有三千多人。”

陳慶從懷里掏出地圖,仔細看著封丘與匡亭之間地標,雖然沒能精確到每一處鄉、村、亭,不過也有比較準確的官道路線。

這個時代,并不是有路就能走,即使是耗費大量人力鋪修夯實的官道,也會因天氣變得泥濘,更別說其他幾乎只是百姓自己走出來的路。

運輸糧草物資除非迫不得已,全都走官道,

戰爭中,速度決定戰事走向。

這片地區,地圖上只標注了從平丘城到匡亭這條官道會通過濮水,而且也只有這一條木橋,處在營寨東南方向六里之外。

西南十里,濮水上游。

那里有從匡亭到封丘的道路嗎?

陳慶盯著地圖,匡亭這一段濮水的流向是從西南到東北,如果真的在西南十里那里搭建浮橋,的確縮短了匡亭與封丘之間的行軍距離。

東郡、鄄城,曹操的大本營都在濮水北面,匡亭也在濮水北面,不過更加靠近濮水。

封丘在濮水之南,如果袁術想要攻打曹操,因此,匡亭對袁術來說,是一個前沿站,一個進攻東郡、鄄城的錨點,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丟了匡亭,袁術下次想要渡過濮水就沒那么容易了。

袁術打了曹操一個措手不及,短短幾天時間內就奪取大半個陳留。

此刻陳留太守張邈正龜縮在陳留城不敢亂動。

雖然袁術占得先機,但是曹操的運氣也不差,袁術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沒了糧草,

如果袁術糧草充足,現在袁術應該已經全軍渡過了濮水,兵鋒直指鄄城。

陳慶嘆了口氣,戰爭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不過袁術也是因為揚、豫兩州通往南陽的糧道被劉表切了,才會北上攻兗州,這點已經注定袁術無法持久,只能等糧草運來。

陳慶覺得袁術做決定真是隨意至極,后勤完全沒有準備好就來攻打別人。

暗暗嘲諷袁術一下之后,陳慶向李平問道:“可曾繞過營寨往上游查探?”

“不曾。”李平回道,然后又問道:“將軍懷疑上游也有浮橋?”

陳慶笑笑不語。

“備馬。”

告知夏侯淵之后,陳慶陳慶帶著李平數十人從北邊繞過劉詳營寨,往西南面奔去。

半個時辰后,陳慶站在濮水河畔,看著河水平緩流動。

順河流向東邊遠眺,數條浮橋彎曲橫在水面上。

觀察一陣后,陳慶帶著眾人繼續往西南奔去,那個方向幾十里外就是酸棗。

翌日。

曹操率大軍來到匡亭。

觀望了一遍劉詳營寨后,曹操感嘆這座營寨的堅固。

陳慶看著眾人,尤其戲志才,見他們沒說什么話,于是上前說道:

“主公,如果我軍能摧毀浮橋,阻斷濮水兩岸,袁術定然會率兵來援,如此,袁術必定會從封丘北上渡河,再東馳匡亭,我軍可在酸棗、匡亭之間半道截殺袁術。”

曹操愣了愣,與戲志才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朝陳慶問道:“你為何肯定袁術必會來援?”

“袁術此人,糧草不足、后勤未通,率軍北上,顯然此人決策十分輕率,未能深思熟慮。”

陳慶看向曹操,見他點頭,繼續說道:“聽聞孫堅攻打董卓之時,袁術截斷孫堅糧草,如此看來,袁術是貪圖眼前利益的人,匡亭對袁術而言,是進攻北方的重要地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曹操驚訝,然后回頭看著戲志才,問道:“志才,你可曾暗中與子云說過此話?”

戲志才笑著搖搖頭:“不曾說過。”

隨后,曹操又看向周圍眾人,全都搖搖頭。

“可曾告訴妙才?”

眾人又是搖頭。

曹操撫著須,對陳慶點點頭,然后笑著說道:“子云可獨領一軍了!”

語氣十分欣慰。

聽到這話,陳慶內心十分高興,嘴角都裂到耳根了;

這里的一軍可不是單單指虎豹營,而是真正獨領一支大軍。

不過,陳慶冥冥中感覺自己有些不對,這高興并沒有洶涌澎湃的感覺。

陳慶心中思緒萬千:如果是以前得自己,此刻應該已經欣喜若狂,豪氣沖天才對,

一時間,陳慶突然感覺以前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同了。

什么時候變得?陳慶自問道,

是那五個女嬰嗎?還是柳兒?

“主公且慢,先讓我問陳將軍一個問題。”

陳慶看向戲志才,面露訝然,隨后哂然一笑,

在鄄城兩個多月里,幾乎沒有和別人走動交流感情,不是在軍營,就是宅在家里。

見戲志才要問自己問題,陳慶心中竟然有些高興。

不知什么時候,自己把戲志才當成好友了。陳慶即感嘆又高興地想著。

至于旁邊神情不忿的曹仁,陳慶連眼角的視線都沒給他。

陳慶笑著問道:“軍師有何指教?”

戲志才察覺到陳慶的細微動作,哂然一笑,不急著說話,反倒仰頭喝了一口酒,喝酒時,雙眉朝著陳慶往上挑了挑。

戲志才喝完一口酒后,重重地咳嗽了幾下,平緩呼吸之后,很輕佻地問道:“你有何辦法摧毀浮橋?”

看戲志才咳嗽,陳慶回想起他似乎經常咳嗽,最近好像更加嚴重了,陳慶內心不禁為他擔憂。

曹操倒是挺習慣戲志才這副樣子,絲毫沒在意,而是撫著胡須,臉上掛著笑容地看著陳慶。

濮水上游水勢平緩,無法借用水流沖毀浮橋。

劉詳本屯有五千士卒,浮橋兩岸營寨又各有三千人,要毀浮橋,必定要攻下兩岸任何一處營寨;

然而而曹軍只有三萬人,只是比敵軍多三倍,攻敵一處,另兩處必定來源,而且敵軍劉詳本屯距離浮橋只有短短十里,根本無法埋伏。

雖然能夠強攻,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名將所為。

陳慶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擾營。”

“擾營?”戲志才想起高唐城張飛擾營,戲謔道:“你學得挺快啊!”

之后數日,劉詳三座營寨四周,每日夜晚都會想起震天的喊殺聲,從深夜一直持續到天明,擾得對方每夜不得安寧。

如果對方沒反應,擾營的將軍就會率兵攻打。

不管怎樣,就是不讓你們睡覺。

劉詳頭發散亂,連夜未睡,心情焦慮易怒,一直龜縮的他站在寨墻上破口大罵。

第三日,樂進、曹洪率五千士兵幾乎毫不費力便攻取濮水南岸那座營寨。

從南岸那座營寨逃走的士兵一路向西南,終于跑回了封丘。

“什么,匡亭丟了?”

那名逃回來的部將看著暴怒的袁術,心生害怕,想起自家主公在南陽時的橫征暴斂,趕緊否定道:“未未丟!劉將軍正與曹軍對抗,死守匡亭!”

袁術怒喊:“曹阿瞞!”

“擂鼓聚將!”袁術站起,大聲喊道。

“主公,不可啊,我軍糧草尚未從豫州運來,我軍是饑餓之軍……”

這位謀士尚未說完,袁術揚手打斷:“匡亭乃我北上重要位置,丟失了,下次曹阿瞞一定會提前防備,那時我們如何渡河?曹阿瞞只有三萬人,我十萬人不能將他打敗嗎?”

袁術的模樣仿佛要吃人,嚇得這位謀士說不出話來。

“哼!”袁術以為謀士詞窮了,哼了聲,快步走向軍營。

此時,酸棗、匡亭某處,曹操兩萬大軍正以逸待勞。

而匡亭,劉詳營寨被旌旗團團圍住。

濮水河畔,陳慶與戲志才并騎行走。

“子云,你有志向嗎?”戲志才咳嗽了幾下,笑著問道。

陳慶不解地看著戲志才,在曹操面前說要尋找其他伏擊點,拉自己出來后,跑到這里來,還莫名地問自己志向。

“你怎么了?”陳慶心中莫名擔憂起來。

“無事?”

“可記得去年秋季?”

秋季?陳慶很快想起山谷道之戰,同時也想起戲志才曾經說過的話,

那段關于“陰陽矛盾”的話。

戲志才轉過頭笑著對陳慶說道:“我快解脫了。”

陳慶初時不明白,轉瞬,陳慶懂了。

“你的身體?”陳慶心顫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會顫,明明自己手下亡魂不計其數,應當對旁人的生死不在意才對。

戲志才擺擺手,眺望著天際,一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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