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道略有些慌亂的背影收入眼底,夜祁淵抬起指尖在鼻間嗅了嗅,一絲淡香飄入鼻腔。
他眉尖兒一挑,“怎么,葉公子不打算告訴本王這碗藥湯是做什么的?”
幽涼的嗓音從身后響起,帶著微微的戲虐味道。
葉幽簡直想撞墻,竟是將此行的目的忘了個干凈,男色誤人,古人誠不欺我也。
只這人輕易不叫她葉公子,每次叫都讓她心尖一跳,慌忙的回過頭,“那個是在下為王爺調配的調理身體的藥物,望王爺信任,祝王爺早日康復。”
葉幽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就知道自己現在的心跳有些快,那人的目光又太過熱切,一點也不想在那個房間呆。
她向來又是個膽子大的,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做了,也不管夜祁淵聽了是個什么臉色。
慌亂的走出夜祁淵的書房,在院子里找了個涼亭一樣的地方,坐了下來。
臉頰實在是有些熱,葉幽用手扇了扇,又拍拍跳的有些反常的胸口,坐在廊上凝眉沉思。
直到快晚間的時候,才攏了攏有些涼的身子,再次回到書房。
只有些意外,夜祁淵竟還在作畫,葉幽悄悄站到他身后,這下看清楚了,他畫的是狗,全都是狗。
坐著的,蹲著的,呲牙咧嘴的,乖巧聽話的,看著一張張形態各異的狗,葉幽眉角狠狠跳了下,這人還畫她上癮了,啊呸,是畫狗上癮了。
特別手下這幅,男人悠然的坐在輪椅上,一身錦衣華服,貴氣天成,與其不相稱的是腳邊垂著的一根銀色的鏈子,鏈子一頭落在男子掌心,另一頭系在一只通體雪白的小奶狗身上。
細看,那小奶狗似乎比上次他給她那張大些,奶牙都長出來了,只那動作有些個滑稽,蹲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像是要咬坐在輪椅上的人。
輪椅上人也很有意思,手里雖捏著鏈子,扯的卻有些緊,似乎是想要訓斥那小奶狗,但別看臉上表情挺兇,樣子卻一點不像訓斥,看起來更像是——逗.弄,沒錯,就是逗.弄。
擦??!
這人是活生生的將他們下午相處的畫面用這種方式給呈現出來了啊,也是真的將她當成狗在養了啊!
葉幽心口有一瞬的微微的不舒服,片刻,又將那感覺趕走。
回過神,又看了那畫一眼,發現畫的名字也很奇葩——我是一只聽話可愛的小奶狗。
嘖,葉幽微微扯起唇角,小奶狗是在說她嗎?
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訴眼前人,她可不是什么乖巧聽話的小奶狗,而是一只血腥殘忍的大狼狗,逼急了,可是會咬人的?!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么,葉幽狠狠搖了搖頭,真是瘋了,竟拿自己跟狗比?
想著,葉幽湊近,嘴巴沒忍住,賤了起來,“王爺,這狗畫的還挺逼真哈?”
夜祁淵聞言,看了過來,似笑非笑,“是嗎,本王也這么覺得?!”
葉幽看著他臉上意有所指的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糟糕的話題,明知道這人心思不純,還湊上來找虐,真是蠢啊!
葉幽心里鄙夷,身體卻很誠實的站在一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