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言,多不勝數,不過夜祁淵都是一笑置之,之后仍舊云淡風輕的坐在那里,眾人這便知道他這是聽之任之的意思,便也不再自找不快了。
倒是右側的大人剛剛吃了目光短淺的虧,沒說什么。
西涼三公主和一干使臣也處在左側,一開始也沒看見葉幽作的什么,現下一看,卻也是各個面紅脖子粗。
尤其是那西涼三公主,臉色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抿著唇道,“侯爺,此時此地此畫,是否有所不妥?”
就算她是女子,見到這畫也忍不住臉紅心跳,況且是一干天耀朝臣,不怪他們如此抨擊這個京城新貴。
葉幽卻是淡定反問,“有何不妥?本候不就是畫了副美人圖嗎?剛剛公主進獻的其中一幅不也是美人圖嗎,何況那畫上還畫了不止一個美人,比本候的可多多了。”
這話聽得在場的人差點忍不住上去揍她。
話是這么說不假,可特喵的人家進獻的是衣衫完整身姿各異正兒八經的美人,你這……完全是羅衫半解等君采擷的青樓女子才有的美人,完全不是一個性質好吧?
如此行徑無異于在一鍋上好的牛肉粥里放了一顆老鼠屎,這誰能頂得住,何況還是在接待西涼使臣如此重要的場合。
一個中立派的老頑固率先忍不住,“皇上,如此嚴肅的場合竟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若是不能予以嚴懲,恐難以服眾。”
現場和這位大人論調一致的人不少,況且葉幽本身也足夠招黑,此番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向夜祁淵進言,“微臣附議,皇上,如此有辱斯文膽大狂妄之人若是不能加以嚴懲,污風邪氣橫行,恐朝堂非朝堂,國家非國家,讓天下莘莘學子情何以堪啊皇上?”
一番話立即將問題上升到了國家朝堂的地步,不得不說這人生了好利的一張嘴。
葉幽也不惱,淡淡看著他,“這位大人,本候雖然不懂什么國家朝堂,但本候知道本候只是作了一副畫而已,怎么就成了你口中危害國家朝堂的毒瘤了?”
夜祁淵坐在龍椅上,淺淺看著下方人兒眼底存著的那抹狡黠,知道這人肯定是故意的,但他就是喜歡她這幅囂張跋扈的小模樣,一如第一次見她,她膽大包天的挑起他的下巴對著他的容貌品頭論足。
想起那天的事,夜祁淵心底微微泛起波瀾,他想如若他當時沒有叫住她,她也沒有認出他,她會不會真的對他見死不救?
依她的性子……
想到這里,夜祁淵心里微微的不舒服,再看向場中時,那頑固派老臣以及其他一些大臣已經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謬論,簡直是謬論!”一胡子花白的老臣指著葉幽的鼻子指尖顫抖的罵。
葉幽臉不紅氣不喘道,“怎么就是謬論了,莫非本候說的不對,天下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諸臣百家是皇上的子民,難道青樓女子就不是皇上的子民,這位大人是看不起青樓女子,還是看不起青樓女子身為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