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他和榮王府的世子榮洵是極好的玩伴,可有一天,他幼時的玩伴卻突然變了模樣。
依稀記得,那天王妃娘娘看見他時驚慌失措的表情,她慢慢蹲下來,輕輕安撫他,“殿下,可以不將你看到的說出去嗎,世子他……前些日子落了水,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樣子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樣,殿下可以為世子保守這個秘密嗎?”
依稀記得當時王妃娘娘拉著他的手,緊張又擔憂表情。
“好。”他說。
王妃娘娘雖然將他當小孩子哄,可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穿著白衣羸弱的風一吹就倒的少年他莫名有一種好感,便也沒拒絕。
此后,他便經常到榮王府玩。
后來,他漸漸聽說了榮王府的小世子和鎮國公家的一對兒女一起玩耍,不小心掉進湖里,鎮國公家的小女兒不幸殞命的消息,便隱約明白了各中因果。
想必當時殞命的不是鎮國公府的小女兒,而是榮王府的小世子,或許當時鎮國公就是察覺到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惡意,才會李代桃僵,將自己的兒子送到榮王府撫養,女兒當成了兒子養。
一方面讓國公府后繼有人,另一方面日后若真的發生什么可怕的事,鎮國公一脈也好有一息尚存。
事實證明鎮國公的憂慮完全是正確的,皇家確實欠了葉家一個交代,更欠葉家一筆血債。
想著這里,夜凌辰目光再度落到榮洵身上,臉上染上淡淡的憂傷,恍惚,還有一抹深到讓人察覺不到的迷戀。
片刻,吩咐宮女拿來一張毯子,夜凌辰親自給榮洵蓋了上去。
場中,葉幽已經作畫完畢,畫筆一收,直直站在了那里。
葉幽畫框放的位置有些偏,左側的大臣看不到她畫的什么,右側的大臣卻能看到,那是一副山河萬里圖,的確非常驚艷,但和剛剛鵬程萬里圖相比,卻還是差了那么一點火候,畢竟那畫是西涼精心制作而成,而這副卻是臨時所畫。
另外他們沒看到另一幅隱藏的畫是什么樣子,甚至連有沒有都不知道。
龍椅上的夜祁淵處在宴會正中間的位置,眼眸一偏卻是能將兩幅畫作收入眼底,不過這小混蛋當真是大膽,竟敢在如此嚴肅的場合畫這么不合時宜的東西。
葉幽看了眼場中大臣的表情,又看向龍椅上的夜祁淵,嘴角一挑,笑道,“皇上,微臣畫完了。”
夜祁瑞正處在左側,絲毫看不到葉幽畫的什么,只能隱約看到她在畫紙上下筆,似乎很有自信的樣子,此刻聽聞此言,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譏諷起來,“裝神弄鬼,該不會是什么都沒畫就來邀功吧?”
葉幽沒理他,自顧將畫框轉了過來。
眾人漸漸看清,葉幽的這第二幅畫亦是一副美人圖。
只不過,眾臣看到的第一眼和夜祁淵反應差不多,眼底寫滿了驚艷,不過片刻一個個便像吃了蒼蠅似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荒唐,居然在如此嚴肅的場合畫此等不合時宜的東西,簡直荒唐。”
“如此下流之作,也敢拿出來污我等污圣上的眼睛,簡直任性妄為,膽大包天,皇上,微臣請旨,立刻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人嚴加處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