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應該不回天界，在人間游蕩，親眼看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活在痛苦中。你要殺，就殺我吧。不要傷害自己。”

此時的烏黎無能為力又心如刀絞。

全部的因果都是因為他，為什么那些痛苦要降臨在柴泠身上？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烏黎放開她，自己幻化出一把刀，閉眼作勢要捅向自己的心臟。

如今的他，悔恨當初。

柴泠快速拔掉那把散發著冷光的刀，“咣啷”一聲掉地，她雙手用力地捶打他的胸膛，眼淚簌簌落下，嘶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死？我以為你死了！我沒了啊爹，也沒了你！你怎么現在才出現？知不知道我多痛苦！一個人活在世上！”

烏黎緊抱住她，腦袋貼在她顫抖的耳邊，一遍遍地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我是一個怪物，我禍害蒼生生靈涂炭，上次，要不是我，不是我不答應把我的護身符給他們，他們就不會往嗜血池下毒了。”

“都是我，我早答應就好了，我一個人死，好過整個魔界都喪生。”

“都怪我，怪我沒見過人間險惡，以為他們只是要挾我，是不敢的，他們是不敢這么做的，再會，也不會殺了整個魔界的人。”

此時的烏黎左胸口疼痛萬分，那一處心臟好像裂開一樣。

…

那一天。

烏黎一個人躲在暗看著公主和那個闕同每天形影不離，吟詩作畫，捉蝴蝶、放風箏，那些些畫面，她的天真美麗配上他的英俊瀟灑，那些畫面，多美啊！

美得天生一對，美得情郎愜意，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比翼雙飛。

而他，就是一個多余的。

一個多余的。

沒有人會想他，沒有人會念他，沒有人會找他。

他的死活與她無關。

他很痛心，真的很痛心。

他曾想過把公主狠狠綁在自己身上，讓她眼里只有自己一個人，那些女孩子喜歡的吟詩作畫、捉蝴蝶、放風箏，只能和他一起放。

不能和別人一起放。

他們每天都笑得開心，而他不忍心看到泠兒的臉上沒有笑容。因為……

他喜歡她，是因為那時，迷上了她的笑。

她的笑與蝴蝶、與花落、與葉曳、與風吹融合在一起，那畫面，太美，仿佛她就是屬于世間萬物的一樣，純真美麗。

萬物皆靈，都不如你。

所以，那一天，他決定離開。

獨自離開，聽她的話離開。

回到天界，過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沒有人來追殺，也沒有人來打擾，他一個人可以想干什么都行。

來興致了，飛上藍天，世間各地飛一遭；累了，閉上眼睛，靜靜地做美夢。

那種生活，是他以前的生活，這一時，他回想起來，以后又要回到從前，沒有美女作伴，只是偶爾參加天帝、天后、帝君、仙君等壽辰喜結連理等會，再聽到那些女仙君嘲諷嫌棄的話。

如今，一想到這個魔界，短暫的魔界，那個公主，她很美，美得不需要任何裝飾，就可以凸顯出來，再想到以后不能再見到她了，他整顆心像撕裂那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