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總心事很好那般,沉穩(wěn)錦肅都飄忽了起來,“嗯,好了,沒什么事就掛了。”
電話咔嚓一聲,廖林對那個神秘人好奇得更多了。
但,依舊找不出頭緒。
此人長啥樣,又跟紀(jì)總是什么關(guān)系。
…
童彩靈回到辦公桌上,兩只眼睛看見什么都看不見,白茫茫一片,宛如她取代了電腦屏幕,散發(fā)著那些亮晶晶的光線。
她真的不相信。
他不會那樣對她的。
他明明說他不是,他怎么可能突然就是了呢?
沈橙尹幫忙,他又知道嗎?
他知不知道那個人是她?他聽出了她的聲音嗎?
一團(tuán)團(tuán)問號夾雜著心底的不安、懼怕、不敢相信,將一個渺小弱小的她瞬間吞噬,一滴渣都不剩。
她想要忙碌,她想要進(jìn)入工作,她想要忘掉她今天聽到的一切,可是,無論她怎么點(diǎn)動鼠標(biāo),眼里的一切都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知道,自亂馬腳必定深陷迷局。
只有,臨危不亂才能突破迷局。
可是,如今,沈橙尹這一招,確實(shí)打得漂亮,她的腦袋一片混亂,她的心也是,怎么安定都安定不下來。
被他揭開那一層朦朧的面紗,擊得她一擊則斃,毫無保留。
丁苗妙盡收入眼,這一時不出場,更待何時?
丁苗妙扭著屁股,走了上前,將一些單子交給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喂,這是一個小伙子要去稅務(wù)局交的單子和付款的賬號,他今天請假了,其余人都挪不開,就你去跑路一下。”
將單子丟她桌子上的丁苗妙驀得想到了什么,對她說:“對了,記得坐地鐵,坐3號線坐到最后一個站,D出口,往前一直走,走到盡頭就對了。”
“這是我們公司經(jīng)常去的一個稅務(wù)局,找一個姓李的小哥,請假那個小伙子早就跟他打好關(guān)系,可以少交一點(diǎn)。”
說完,丁苗妙心高氣傲地蹬著高跟鞋噠噠走了。
童彩靈盲目地望過去,接了單子,關(guān)了電腦,拿起包包離開。
這種跑路的小事她也干過,跟人打印復(fù)印文件,倒杯水之類的,沒什么區(qū)別。
這一次的區(qū)別,只是出公司而已。
…
不知怎么的,或許她心很亂吧,又或許她需要隨便走走,放松放松沉悶的心情,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按照她指定的路線乘了3號線地鐵。
至于她所說的最后一個站,她只知道,越遠(yuǎn)越好。
所以,選擇了最選那一個方向。
站在地鐵內(nèi),一片涼快,一點(diǎn)兒汗都不會流。
噢,對了,忘了。
已經(jīng)是冬季了。
童彩靈默默地將視線從地面上移到自己的鞋子,昨天她還是一雙漏洞的涼鞋,今天卻是一雙布鞋,還套了一雙襪子。
昨天還是一件不到膝蓋的短褲,今天卻是長到腳踝的長褲,昨天還是一件露著兩大手臂的短袖,今天卻是一件長到手腕的長衣。
這些,她不覺得冷,都是他非要她穿的。
他說:他不在她身邊,要是凍著了,怎么辦?
不知不覺,她眼底濕潤了起來。
怎么辦?
明明你對我那么溫柔那么體貼,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一個人告訴我,你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賀紹楠,你不是只會對我有情,對歹徒無情的賀紹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