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靈靈從小到大經歷過的事全都詳細查一遍。”
朱啟一聽見賀紹楠的聲音,就已然沒了睡意,再聽到人家的吩咐,更沒了睡意。
這是什么大事,非得這么晚擾人清夢?
難道不知道00:00之后禁通電話嗎?
“嗯?”
富有磁性的聲音尾音一勾,朱啟只能訕訕地應下來:“是,賀總,我一定會盡快辦好的。”
無情無義的賀總:“不用盡快,現在就給我辦。”
朱啟臉色陡然一垮,“大晚上,從小到大,這將近20年,你讓我去哪找去?誰跟你一樣,日理萬機,大晚上還不用睡覺的。”
面對朱啟的抱怨與濃烈的不滿,賀紹楠臉色依舊沒什么變化,慣性地命令人:“我現在就想看到,我限你明早我進辦公室之前,把我要的東西通通給我擺桌子上。”
說完,賀紹楠鐵了心讓他加班似的,還是與公司無關的事情,別提了,電話掛得啪啪響。
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多久沒見到童彩靈了,到現在還能聽到惡心的“靈靈”,他整個人都不靈了,焉了半條命了。
再想到又是因為那個童彩靈,讓賀紹楠要他加班,他面色就忍不住猙獰起來,滿眼放銀光,痛恨不已:“童!彩!靈!”
…
明亮的日光透過窗臺投射進來,兩個相依偎的身影寂靜美好。
童彩靈掀開眼皮,一只手搭在他堅硬的胸膛上,一只手兩只腳貼在他的身側,她靜靜地望著他。
他的睡顏總是那么美好,而她覺得更美好的是,她可以……
她低頭覆了上去,他的唇總是這樣,看得到碰不著的時候,耀眼招搖,讓人看了忍不住更近一步。
碰得著持不久,眷念繾綣,讓人碰了忍不住想再久一點、再久一點。
“嗖……”
“噔……”
一睜開眼睛,看著兩只圓鹿鹿的大眼睛,嚇了童彩靈一大跳,她趕緊退開身來,眼珠子胡亂悠轉,磕磕巴巴:“我……我沒有對你做什么,只是你嘴巴有一個……一根毛,然后,我順手幫你拿掉來著。”
童彩靈艱難地找借口說完,就已經不敢看他了,整顆心蹦蹦跳跳。
一半想:他該不會發現了吧?
一半想:要是發現了怎么辦?
賀紹楠盯著她的眼珠子轉個不停,就好像遇到什么天大的事一樣,他的心不由地軟了下來,附和:“對,你沒有對我做什么,我感到有點癢,才睜開的眼睛。”
然后,他順手把他臉邊瘙癢的長十幾厘米的頭發給拿了下來,證據確鑿、一本正經,毫無違和感:“對,確實是癢,頭發呢,你睡覺掉的頭發。”
童彩靈陰陰地盯了盯那根忽視不得的證據——黑長發,如果他也是個女的,頭發也是長的,就不用懷疑到她的頭上。
可是……
睡覺掉頭發正常,可是,恰恰好掉他臉上就不正常了。
賀紹楠仿佛真如他所說,只是純粹的睡覺掉頭發,只是恰恰好掉他臉上而已,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地爬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