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彩靈訕訕地伸出手,快速接了文件,低著頭就喊:“是,賀總。”
正要轉身的賀紹楠卻聽到她的稱呼不由地皺緊了眉頭,半晌才道:“我叫賀紹楠。”
童彩靈榆木地點頭,“是,賀少男。”
童彩靈:“……”
朱啟:“……”
現場三個人除了賀紹楠臉上掛著笑以外,其余人都是吃渣的表情。
尤其是童彩靈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人家是上級,最大的上級,她怎么能直呼名諱呢?
朱啟用眼神陰暗地詰責她:別以為得到了賀總的青睞,你這個下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
賀總第一個走出去了,隨后就是朱啟,最后留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女人。
賀紹楠一出來,不急似的,雙手插兜:“我去上個廁所。”
然后,沒影了。
最后,朱啟看著傻得不行的女人出來,一想到自己可憐兮兮的手帕,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就大罵:“你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賀總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好意思,虧我昨天晚上好心好意地給你卡,還給你手帕擦眼淚。”
“你倒是可以啊!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了,把人家的心意踐踏得成豬,真當自己是有才能的人還是有臉蛋的人,我告訴你,從頭到腳就你想進我們公司做夢都不可能!”
童彩靈暈乎乎地聽著,半晌才張了張嘴,“我不認識你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一刻,童彩靈只想這個人莫不是跟總裁一樣都把她認錯成了另外一個人吧。
她這一句話,深不知把朱啟特助給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半晌動著唇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有一種下一秒掛的錯覺。
朱啟看著這雙靈活靈現的黑珠子,真的有一種認錯人的錯覺,他忍住即將噴血的沖動臭罵:“你以為你是誰?認錯人?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昨天晚上八點就是我朱啟給你這位濃重的童彩靈小姐送面試機會和擦眼淚的手帕。”
天知道,咬緊牙關把一句完整的話給說不出來有多艱難。
朱啟想:沒有誰比他更艱難了。
跟這只腦子有坑的丑小鴨講話,簡直浪費了整個青春!
童彩靈這下想了想,良久才帶著問號求證:“昨天那個突然給我卡的人是你嗎?”
嗎
?
要不要這么耳背!眼瞎還帶耳背。
朱啟憤懣地收回手,連目光都轉移了,生怕再看她一眼忍不住掐死她一樣。
他陰冷著張臉,耐心地回:“當然,不然你以為誰那么好心?再說了,不止一張卡,還有手帕。”
說到陌生詞匯,童彩靈腦子又犯糊涂了,“沒有吧,我記得我回家都沒看見它。”
朱啟:“……”
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應該用踩她踩狗屎了,還是應該用撞她撞陰府了??
他真的覺得這些比他現在的痛現在的恨恨還要輕得輕,根本描繪不了他此時復雜的心情。
童彩靈似乎是看他的臉色太慘了,忍不住小小聲投一個句籃:“噢,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我記得我根本沒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