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會在她被欺負的時候替她掰回一局,他還會在她被騷擾的時候致自己于不顧地替她出氣,他甚至在她受傷之后,丟下那個找茬的人,丟下公司,抱她去醫院,抱她回家,叫梅姨來照顧她。
還因為她還不起他的債,他沒有強求與得寸進尺,答應她對他不公平的“朋友”關系。
虧的是他,賺的是她。
她有什么資格,有什么權利,有什么可以去懷疑他。
梅姨說的對,她是病了,她是發高燒了。
…
吃過晚飯后,童彩靈回家了,她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睡不著,她的滿腦里都是那個賀紹楠友。
她沒有問梅姨他去哪了。
她其實不知道她為什么不問,就當一個朋友的關照。
可是,她就是沒問。
她想,她或許害怕問吧,就像那些夢一樣,真實卻又讓人害怕。
就像現在一樣,她不敢睡覺,她怕夢見他,她怕那些夢是真的,是真實存在,甚至真實發生。
她怕面對他。
…
上班。
童彩靈卻沒看見那個范閑,她還欠她五百塊,她到現在還記得。
說到欠錢,她還欠經理彭劼五千塊錢,她也沒看見經理,詭異的情況真讓她害怕,她忍不住朝旁邊的同事問:“那個范閑和彭經理呢?”
同事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頓然同情她:“別提了,誰知道呢,那個范閑竟然栽贓陷害你,還跟誠信公司的策劃總監是男女朋友關系,靠著這層關系,談成了新軟件開發的授權合同,結果,前兩天…”
童彩靈豎起耳朵聽著。
“前兩天,舉辦個邀請媒體參加合謀的慶會,結果把這些黑底給爆料出來,還有爆料了范閑不小心砸碎了經理的花瓶,惡人先告狀的畫面,還有……你被上司打的畫面,導致兩個人都被革職了,甚至連公司的背后人也換了。”
童彩靈沒聽出同事的心虛,畢竟,她好歹是同事,結果,跟著看戲,卻全然忘記了,同事就跟同伴一樣,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全然承載了一個同流合污惡人的形象。
童彩靈只聽得很清楚,公司背后換人了,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到賀紹楠,她驀地低問:“那你知道,新上任的總裁是誰嗎?”
同事呂芳華沒聽出她還有一絲緊張,摸著頭腦半天,也想不出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她想得越久,童彩靈越緊張,心跳都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直到呂芳華實在想不出來,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童彩靈只能憋憋地撤了。
說真的,她既害怕是他又希望是他,簡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左右為難的心情了。
…
直到被告知明天新官上任,要穿黑白職業服,黑褲得那種包裹屁股的,白衣得那種扣扭口的,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甚至還在心底罵他。
神經病!新官上任了不起!
還得穿那么正統,還得穿成那個樣子,秀身材啊。
一整夜,迫不得已領了公司專訂的制服的童彩靈很晚很晚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