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直到她的聲音出現(xiàn),我都沒有放松,直到我輕松地跟她說我的經(jīng)歷,那些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也沒有消失,甚至她回復(fù)的面帶侃笑,我仍然沒有逃脫那場煎熬的苦海。
至今,記憶猶新。
感觸極深。
…
回歸現(xiàn)實,她沒有再有所動作,靜靜地滑落在地板上,她貼著墻壁,沒有空調(diào),沒有太陽,她卻覺得冷熱交替,難耐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屋里黑的一片,她沒有害怕,也沒有想著怎么出去,甚至明天若被當(dāng)場抓包,她該如何解釋,又該如何收場。
不知是不是天垂憐她,那扇密不透風(fēng)的門突然開了。
那聲響不大不小,可是,礙于太過于寂靜,所以,她聽得一清二楚。
透過明亮的手電筒,清楚望見那個人,她詫異得不行。
朱啟看見她更是詫異,他啰啰嗦嗦地扯上黑色口罩,只露出兩個黑白滾滾的眼珠子,他走上前,皺著眉頭問:“你怎么在這里?”
童彩靈愣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她忽得站了起來,卻由于蹲太久,雙腿發(fā)麻得差點摔倒。
好在朱啟眼疾手快,童彩靈才不至于摔倒。
朱啟扶完之后,就放下了手,環(huán)顧了一下烏漆嘛黑的保安室,頓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你也是來找證據(jù)的吧?”
童彩靈瞬間驚詫。
朱啟正準(zhǔn)備要說什么,頓然閉了嘴,片刻后,才道:“你還是出去吧,我來收場就行?!?
說著,不由分說地將她推了出去,還不忘把門帶上。
帶上門之后的朱啟伸腿踢了一下椅桌,疼了一會兒,他“嘶”地收回腳,嘟喃:“多一個人,得多消滅痕跡。”
…
門外的童彩靈怔愣著,好半晌才目光飄移地離開。
公司的大門關(guān)了,她只能從地下室停車場走去。
她不敢想,是不是因為中午遇見過賀紹楠友,所以,他知道了什么,來幫她的。
她對他一如既往地排斥,對他對她好,她更是排斥。
如果可以,她不想遇見他,也不想他中了她的毒。
她恍惚地從地下室出來,夜已降落,她抬頭望著那一片深,只知道夜太深,她看不清,也捉摸不透。
它到底是黑色的,還是深藍(lán)的。
就像她的眼睛一樣,真實的世界里頭頂上,天空上,眼里,有多少顆星星,一閃一閃的星星。
她不知道。
她近視了。
很深很深。
她看不見星星,也看不見公路旁一輛輛黑車?yán)?,哪一個牌子會是他,甚至,車?yán)锏乃遣皇窃诳粗?,亦是用什么樣的眼神?
模糊的世界里,習(xí)慣了很久很久。
早已無法看清。
…
她走了,握著門把想要出去的他卻看著她眼底的蒼涼與心酸,不知為何,卻覺得自己一路順風(fēng)里那幾次的折磨都不值一提,更不值哀嚎與怨恨。
朱啟很快出來了,他戴上黑色的口罩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一邊把拷到的東西遞給后面的人,一邊扯下口罩,開車上路。
“賀總,我剛才見到童小姐了,不過,我已經(jīng)讓她出去了,她也走了。還有,那些蹤跡,我都銷得干干凈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