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最神奇的刻度,因為它在相同的時間段流失的速度對不同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美麗的天使安琪小公主覺得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出奇的快,而王桀卻覺得自己仿佛在沙漠中被困了數十年一般的煎熬。
可惜對于安琪來說再歡快的時光也是短暫的,正在她玩的興起的時候被攝政王從皇都請來的老師叫去學習宮廷禮儀去了。作為攝政王的獨女日后她的人生軌跡很可能會成為凈土的皇室一員,即使不是她也會經常與皇族打交道,為了日后著想也為了現在的安定,攝政王大人才找來老師束縛住這活潑跳脫的天真小公主。
但就在王桀目送小公主離開后,內心剛松了口氣,回過頭就被這高大的女騎士一手捂住他的嘴將他摁在了墻上。多年的殺手經驗讓他本能的張大雙眼盡可能多的收集外界信息來獲得更大的反殺幾率。這女騎士的力量雖然大,但是卻遠遠不如最單純直接的強化型覺醒者的王桀,可此刻王桀只是睜大了眼睛定在了原地,女騎士居高臨下俯視著王桀,冰冷面具的鼻尖幾乎碰到了王桀的臉頰。
她湛藍色的雙目緊盯著王桀的那雙漆黑無神的眼睛,面具下的呼吸聲似有所激動。她松開了摁在王桀嘴上的手,此刻王桀才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做出反擊姿態。王桀本能的想用左手捏碎她的手骨,右手并成手刀直刺她的喉嚨,但他所有的動作卻全部撲了一空,整個人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王桀已經知道了剛才為何會這樣,這個女人肯定也是覺醒者,而且竟然可以讓她在一瞬間就定住王桀的神經,他在她面前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
“你的反應不錯,攻敵以自救,但是技巧粗糙了些。王桀你對你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女騎士并不介意王桀的忌憚與敵意,她對他的興趣根本不在王桀這個人的身上。
“我?我的身世?我就是一個奴隸,孤兒,哪來的什么身世。”王桀雖然疑慮但對她仍沒有放下戒心,此刻的他如同被貓逼近角落的老鼠,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跑。
“你是黃種人,而且……算了你就記住一點,你是純血的黃種人,你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上民貴族就只有攝政王大人,記住你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說罷女騎士摘下了自己的一直帶著的金紅色面具,面具下竟赫然露出一張無比精致的黃種人面龐,只是眼睛的顏色卻是湛藍色。
“我和你是同類,不過我是混血,當初如果沒有攝政王大人我早已身首異處的死在你們這群專門負責為貴族清理門戶的殺手手里。而他救我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我體內流著和你一樣的血。記住這個世界只有攝政王可以幫你,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可以去下城區,一定要記得去霍迪酒館找一個叫嚴佬的人,他會帶你回家,也會告訴你你的使命。現在去書房吧,攝政王大人有話要問你,你如實說就好,他不會殺你的。”女騎士說完又帶回面具,冷漠地轉身向公館外走去。
王桀整個人都莫名其妙,不過看她遠去以后心里懸著的恐懼感終于讓他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問了問公館內的下人,他們雖然不待見他但也沒有搞怪,王桀看著書房內正趴在桌子上酣睡的攝政王內心感慨萬千。雖然明明知道攝政王才是最危險的人,但王桀寧愿和他打交道也不愿與那高大女騎士見面。
“你來了啊!”王桀剛坐在他的對面,困倦的攝政王揉了揉眼睛伸著懶腰。
“嗯,您有什么其他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
“別那么緊張,是伊娜那個小家伙嚇到你了吧?就是我女兒身邊的臨時保鏢,不過也對,上位覺醒者對下位覺醒者有著絕對的壓制,你是先天覺醒者,以后還是有機會上位的。”攝政王云里霧里的話聽的王桀一蒙,不過緊接著攝政王眼里就露出了凌厲的光彩。
“閑話少說,對于城主私兵一事你了解多少?”
“私兵?城主私兵有不到500人,其中還包含城防部隊。與城主大人交好的貴族有8人,合計私兵有不到200人。城主大人怎么算能夠調動的私兵都不會超過千人,都比不上君臨一個臨時部隊的編制。攝政王大人怎么會為了這個來到熔山城?”王桀反而詫異起攝政王的目的了。
“千人?嗯,具體數字是857人,這還要算全部與熔山城主同一派系的嫡系貴族所掌控的全部勢力。但如果是這樣,你覺得我有來的必要嗎?”
“難道熔山城主有反志?意圖攻打君臨?”
“你還不錯,我核查過十年來熔山城的精礦庫存,這十年來熔山城礦產總量雖然并沒有減少,甚至還有小幅提升。只是,熔山城的精鐵和硝石庫存逐年降低,如果在一定范圍內我還可以理解為貪污導致虧空,但是這兩種礦產缺失的數值已經遠不值這些了。”
“您懷疑熔山城主私制火器?”
“哼,他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技術。王權對火器的把控十分嚴苛,只要被人發現無論是誰就地誅殺。而且我也派人在暗中查訪過,并沒有發現這些礦產的下落。王桀你畢竟了解熔山城的暗處,關于這些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說城主的話,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只是……”王桀若有所思,攝政王以為這狡猾的小狐貍想討要一些好處,很無奈的道。
“只要你能幫助我平定這件事,我不但會給你一大筆錢還能保證你坐實上民的資格。”
“大人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不可能是礦產,攝政王每隔15天就會往城東的一處暗門運送物資,那里直通下城區。這個暗門是我們組織負責的,所以我們很清楚。但是這批物資根本不可能是礦產,更像是!!!更像是糧草軍需。”此話一出攝政王反而更是沉靜下來。
“城東暗門?在哪,你指出來給我看。”攝政王抄起一張地圖讓王桀指示出來。王桀指著城東一處干涸的運河地道和攝政王解釋道。
“這里原本是一條運河,主要負責也叫金屬冶煉運輸材料的,但是因為15年前城東的礦區已經空了,所以就封了這條運河改道在城南建起了運河,不過只負責冶煉金屬了,因為城南運河外是廢土。雖然城東干涸的運河道已經被封了,但是有些人為了發財還是在那清理出了一條隱蔽的通道。直到我之前的組織強行霸占了全城大部分的暗道出入口,就是為了更方便的賺錢與暗殺。”
“你們組織真可以啊,殺人救人兩不誤,一單生意可以接兩筆錢,夠暴利的啊!”
“嗯,我也是在去年執行任務的時候在通道外奉命截殺一個拐帶貴族嫡女的下民時無意發現的。當時因為河道在城外無人管理有一輛車翻了過來,里面裝的都是糧食和衣物。足有幾十車那么多!”
“城東,城東,高明,果然是高明!運河的事我知道,因為沒有水源那里本來就荒無人煙,如果我是熔山城主我也會選擇在那訓練駐軍。”
“不可能吧,沒有水源那些人怎么生存?”
“誰說城東就只有一條運河了!”
“什么意思?”
“熔山城運河的源頭在哪知道嗎?”
“在瀾海城,哦我明白了,我也知道他們在哪了。”
“哼哼,竟然在東邊的瀾海城與熔山城交界處操練士兵,這熔山城主膽子是真夠大的,不過也對,那里絕對沒平民駐扎,畢竟是戰場遺址。王桀看來你真的是熔山城主的克星啊!這一會兒你不到幫我找到了熔山城主的駐軍還幫我搞清了精鐵硝石的去向。”
“我覺得他們不可能會把東西運往城東,如果是的話車轍差距肯定會很大,但他們的車雖然大,但是車轍印的都不是很深。”王桀有些疑慮的解釋道。
“哈哈,傻小子誰告訴你這些礦產是運往城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