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上來了
- 一品禍國女將軍
- 山茶沒有花
- 2328字
- 2020-03-12 22:34:38
卯時,有人敲門,看門小廝趕忙去開門,“這么早,誰啊?”
耶律府外停了一頂轎子,紅頂藍纓,卻不見抬轎子的人。
內里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叫耶律齊出來。”雖聽起來懶散,但小廝不敢怠慢,趕緊小跑著去請公子。整個汴京城皆知,若見到紅頂藍纓鑲有寶石的轎子,要繞著走。
因為你不知道周圍。到底布下了多少暗崗;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丟命。
此時的太陽剛剛升起,只是淡淡的灑在地上,還不曾有耀眼的光芒。不久后,只見耶律齊身著墨色單衣快步走來,他單膝下跪,
“王上。”
“起來吧。”簾子從里面掀開來,男子走出來,只見他一身黑衣,頭發編于兩側,腰間一明黃束帶,腳蹬皮靴的男子走出,他有著倭國男人特有的小麥色的皮膚,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一雙墨綠的眼睛盯著眼前的人,耶律皓亭面上一絲陰郁閃過。
“那日怎的沒去宮里?”他聲音似是有氣無力的。
“回王上,軍營里事務繁瑣,臣將出使的事宜已讓蕭大人代呈上折子。”
耶律皓亭并未搭話,安靜地看著眼前比自己小三歲的耶律齊。
片刻后,
“呵,莫不是在躲著若兒?”他戲謔道,
“折子孤看了。不過,有一事孤不太明白。”
耶律昊亭跨過轎杠,竟是轉身坐在臺階上,耶律齊面色如常,應是對王上的不拘小節已經習以為常。
“王上請講。”
“去年冬天,我國派往櫟城的暗探落腳點大部分都被端了,此事…如何了?”
“回王上,雖然據點暴露了,但我們的計劃依舊在進行中,”耶律齊抬頭看眼前的人,“目前看來,效果良好。”
“那就好,”耶律昊亭起身掃掃身上的灰,“兩個月時間完成。”
“好。”
“阿齊,”本要坐進轎子里的耶律昊亭突然停下動作,“你可知曉,孤為何讓你安排暗探的事。”
“王上定有王上的安排,”耶律齊,“王上相信臣,臣定不負您所望。”
“你也確實該成婚了,別總躲著若兒。”
耶律昊亭坐進去,放下轎簾,
“若是不喜歡,娶了再納妾便是。”
并不等耶律齊說話,不知從何處冒出兩個黑衣男子抬起轎子便向汴京城的中心走去。
耶律齊未回府,直接穿著單衣便獨自去了軍營
————————————
楊忠本就住在營中,正在帶領士兵晨練,便看到耶律齊進來,他連忙上去,
“將軍,今日怎來這么早?”
“將櫟城幸存暗探名單拿過來。”
待楊忠拿過名單,耶律齊便說,“你先出去吧。”
楊忠卻一直猶豫沒有出去。
“有事?”耶律齊疑惑地看向他。
“將軍,您出使的這段日子,王上親自向櫟城暗探下了任務。”楊忠覺得還是先稟報給耶律齊為好。
耶律齊盯著他,感覺有些不妙,“什么任務。”
一直以來他對櫟城的態度是只針對軍隊,并不會影響到普通百姓。若是耶律昊亭出手,他能想象得到是什么結果。
與此同時,劉仵作已經到了季明楓幾人住的太守府,待兄妹三人到前廳,就看到劉仵作很是緊張的樣子。
“劉仵作,結果如何?”季明楓也不客套,直奔主題。
劉仵作連禮也不顧得行,著急忙慌地道,“大人,昨日我便有所懷疑,這么多蟲子怎能爬到人的腦子里。經我翻閱醫書,果然,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蟲子,而是一種蠱。”
季書白在將軍府從小便愛看奇聞異志,也曾看到一本介紹南疆的書中記載過蠱,“《通志》中所記載的,在養蠱之前,要誠心誠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點燭,對天地鬼神默默地禱告。在住所挖一個大坑,埋藏一個大缸下去,缸要選擇口小腹大的,才便于加蓋。待到端陽,到田野里任意捉十二種爬蟲回來,放在缸中,然后把蓋子蓋住。傳說在雪嶺山脈一帶,所有女孩子到了12歲都要飼養一只屬于自己的變種蠱蟲。這只蠱蟲從此就是女孩子的守護者,只要女孩子受到外界侵擾,蠱蟲就會出現搭救主人。”
“姑娘所言及是,”劉仵作頗為贊賞眼前女子,“就是不知何人會對一個老人下如此劇毒之物。”
“李衡,將王大娘近十天有過來往的人員調查一遍,”季明楓畢竟是暗閣總領,思路很是清晰,“還有,將王大娘的兒子王平帶過來問話。”
季書白上前,“劉仵作,不知蠱蟲現在何處?”
“蠱蟲離開寄主便會互相啃食,我將罐子隨身帶了過來。”說著,便要取出來。
季逸楓見狀,便要溜走。季書白擋住他的去路,“季二公子去哪兒啊?”
“呃……我……去書房,對,去書房處理事務。”季逸楓頭皮發麻朝妹妹使眼色,他不想看!
“一起研究完再去也不遲啊?”季書白并不單單是要捉弄自家二哥,蠱蟲不常見,萬一將來再遇見,也好處理;當然,最主要的是前者……
在她的堅持下,季逸楓捂著眼睛,只露出一點點,待劉仵作拿出那罐子,昨日好幾條的蟲子今日竟只剩下兩條在互相撕扯,而這兩條蠱蟲體積比昨日大了一圈,在場眾人皆是感嘆這蠱蟲的增長速度。
“嘔……”季逸楓昨日只是聽李衡描述,今日一見,是真的忍不住吐了;其他人雖然見過,還是在強忍著惡心。
“那若是這罐子里只剩下一條蠱蟲,會如何?”季書白問道。
“屬下查閱中發現,若是蠱蟲七七四十九天內找不到新的宿主,便會死亡。”
“稟報大人,王平已帶到。”外面有人稟報。
“將人帶進來。”
王平進來后,劉仵作將昨日之事一一講述與他聽,王平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我娘臨死還要受這毒蟲啃食之苦,怪不得,她前兩日總說頭疼……”
“王平,今日叫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娘去世前幾日可否吃過或者接觸過什么奇怪的東西?”季書白先問道。
王平心情平復下來,“我們家就是賣燒餅的,每日除了燒餅就是喝粥吃咸菜,并沒有吃過別的。”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對了,我一月前生了一場大病,一直在吃藥;病好之后,上師說我娘最近照顧我辛苦,又拿了一碗強身健體的藥給我娘……”
“上師?可是廟會上的瑤光上師?”季書白追問。
“對,但她救了我的命,肯定不是上師的。”王平很是相信櫟城百姓口中的“活菩薩”,并不相信王大娘中蠱一事與上師有關。
“可還有藥渣?”劉仵作問道。
“那只是在廟會那天當場喝下的,并無藥渣。”
這樣便不好辦,不好直接將人抓過來問話,那就只能走迂回政策了。季書白看著季逸楓吐得虛弱的樣子,靈光一閃。
季逸楓感覺有一陣在耳邊陰風吹過……心想,不,不會又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