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該死的空常
- 劍武裁天
- 芝麻糖包子
- 3145字
- 2020-03-10 08:00:00
事情大條了!
這頂帽子扣的極重。
空非壓下心中的憤怒,抱拳道:“天波峰峰主的確有意收小妹為徒,家父也知道事情輕重,并沒有答應。至于我弟弟空常讓師兄受了損失,不論多少,我族上下定當足數補償。”
屈師兄立即應聲道:“好!說到補償,就別提那些個銀錢俗物,至于靈丹妙藥什么的,我也看不上。”
說到這里,屈師兄一指空靈兒和藍山月,笑道:“留下她們倆個,咱們的賬一筆勾銷,而且我與空師弟之間的約定,同樣有效。”
他口中的所謂“約定”,指的便是“扶持空族、提高其地位”這張空頭支票。
空非氣得渾身顫抖,雙拳緊握“咔咔”作響;空常怨毒地看著屈師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發作卻又不敢。
至于空靈兒和藍山月,早已是花容失色,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處在半暈厥的狀態。
陸野這時開口了,明知眼下情景有可能是空常的圈套,但事關藍山月,他不得不往下跳。沖著空常冷冷說道:“還愣著干嘛?拔刀啊!還沒看明白?他若不死,這事完不了!”
就在屈師兄驚怒之際,“嗆嗆嗆”兵刃出鞘聲連連響起,空非、空常以及風虎、雪歌,四把刀已然對準了他。
空山多虎豹狼蟲,雖是游玩,眾人自然也是兵器隨身。
“膽子不小哇!”屈師兄冷笑連連,朝著遠處山坳藥園中的印師叔看了一眼,心中更是大定,“你們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區區幾個體境,只怕份量不夠……”
話未說完,一只碩大的拳頭迎面砸了過來,拳頭未至,勁風已是迫得他幾乎窒息。
“嘭!”
屈師兄剛要抬手抵擋,那只拳頭卻說到就到,重重地轟在他的臉上。
“咔嚓”輕響傳來,屈師兄的整個鼻子消失不見,被硬生生地砸平,血漿噴涌,頭顱詭異地后仰成九十度狀。
出拳的正是陸野,堪堪氣境一重的屈師兄,在他的一拳之下,幾乎昏死過去。
陸野一擊得手,前跨一步,雙拳連連暴擊,從頭至胸直擂了四五拳。
措不及防的屈師兄在失了先機之下,已無還手之力,若不是他已至氣境,體內真氣自行護體,只怕早已是如同莽豚般的骨折筋斷,被生生捶斃了。
“咚!”
陸野最后一拳,擊在屈師兄的腹部,直將他變成彎彎的蝦米狀,隨即五指拎住他的后頸,朝著空常那邊兒猛地一推。
“印師叔救我……”屈師兄的大叫戛然而止,“噗”的一聲,已被一刀戳了個透心涼,血水順著露出后背的刀尖滴淌而下。
拿刀的空常已是面無血色,呆若木雞。剛才屈師兄被陸野突然推了過來,他根本就沒多想,握刀的手下意識的一緊,然后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屈師兄被一刀貫胸。
“我……我殺人了……不是我殺的……”空常渾身哆嗦著,只差沒當場哭出來。還是空非強作鎮定,幫他抽回了刀。
屈師兄軟綿綿地滑倒在地,兀自瞪著一雙眼睛,帶著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已然斃命,死不瞑目。
“事情是因你而起,你還想干干凈凈的不沾半點兒腥?”陸野瞟了空常一眼,心中大是看他不起。
沒錯,陸野就是故意的。
空常既然設了這個圈套,想借他的手來了結此事,那么也不能讓空常就這樣輕易地吃干抹凈拍屁股走人。
事關藍山月,不論是空常還是屈師兄,陸野可是睚眥必報!
這時,遠處的印師叔發出一聲怒吼,顯然是發現了這邊的變故,接連幾個縱躍,直奔而來。
“你們都趕緊離開這里!雪歌和小瘋子,帶著月兒直接出山回族!”陸野連聲催促,又沖著空非、空常二人道:“把尸體帶走,找個隱蔽處掩埋。若不想你空族被滅,就聽我的。”
說著,陸野拿起刀,將地面上的血跡連泥帶土的刮了一層,拋灑在山道之下。
“那你呢?”藍山月問道。
“哼!不把尾巴收拾干凈,我西荒將有大麻煩……聽我的,都趕緊走,快點兒!”陸野說完收刀入鞘,身形閃動,竟迎著印師叔而去。
眾人知道事情大發了,眼下只能靠陸野,于是都依言而動。
“希望距離較遠,寶爐宗再無他人發覺。”陸野身形如風,直奔印師叔。耳畔風聲呼呼,一路跨溝越澗,很快便與對面的印師叔迎頭撞上。
見陸野勢若下山猛虎般迅掠而至,印師叔一愣之下喝道:“屈焺呢?你們把他怎么了?”
“原來那個死鬼叫做屈焺。”
陸野哪里與他廢話?一式震山拳,直接轟向印師叔!
“嘭!”
印師叔抬掌相迎。拳掌相交,氣流激蕩,帶起二人四周的泥草飛濺。
陸野騰身飛退,胸口處發悶,真氣運行其間略帶凝滯之感,心知對方修為實力遠高于自己,卻也沒到元境。
心中稍安,陸野更不多話,揉身再上,左拳右掌齊出,直逼對方中路。
“好小子,年紀輕輕的便已達到氣境,難怪如此猖狂。”印師叔一面又妒又恨的暗暗想著,一面抵擋反擊。
這印師叔,大名印灼,因資質天份所限,是以修行多年,才于不久前達到氣境八重的修為境界。近四十歲的年紀,還是寶爐宗的普通弟子。因資格較老,又專注于種藥煉丹,所以實力一般的他,還是頗受宗主的器重。
畢竟,制藥煉丹才是寶爐宗的第一要務。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嫉妒陸野的修行天賦。
如此一來,與之相差六個小境的陸野,雖然敗像頻呈,卻也能暫時的糾纏下去。
“嘭嘭嘭!”
接二連三的幾聲悶響,陸野被震得連連后退,雖然擊中了對方兩拳,自己的胸口處也吃了印灼的兩掌,氣血翻涌之下,不禁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印灼顯然也不好受,臉色白中透青,陸野的剛猛拳勁在他的身體內亂竄,同樣難受的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嗆!”
陸野終于拔刀,寒光閃耀間,抹向印灼的頸部。印灼急忙閃避,同時倒卷大袖迎上,只聽“哧”的一聲,其半截衣袖已被斬掉。
印灼又驚又怒,反手自腰間取下一柄兩尺多長的藥鋤,“叮叮當當”地與陸野針鋒相對。
陸野心分兩用,一面與印灼纏斗,邊戰邊退,一面打量眼前環境,回想著空非所講的路線,好隨時逃離。
“想跑嗎?晚了!”印灼獰笑。陸野的難纏令他兇性大發,手中藥鋤揮動,帶著聲聲破風惡響,直逼陸野。
“跑?老子還沒玩兒夠呢,有膽跟來!”陸野說著,“呼呼”兩刀,逼得印灼后退兩步,然后轉身就跑。
“哪里跑?”印灼緊追不舍。
陸野氣生足底,內息急轉不停,就這樣奪路狂奔。一面想著:“先帶他遠離寶爐宗,兜他一個兩個大圈子再說。聽空非之言,折而向南數十里,便是一片連猛獸都罕跡的窮淵惡谷……嗯,就去那里,再好好地與他周旋。”
主意已定,陸野時而回頭與緊追不舍的印灼戰上幾回合,似是困獸的反擊,令后者有些手忙腳亂;時而以言語挑逗,更是激發了印灼的兇性,讓他欲罷不能。
“印師叔是吧,你那屈焺師侄好色無恥,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跟他是一丘之貉?”
“你們寶爐宗如此欺凌弱小、強取豪奪的,就不怕北蒼修真公約的執行者找上門來嗎?”
印灼緊追不舍,怒道:“我寶爐宗只是總宗的分支,總宗同樣是北蒼修真公約的制定者。另外,我還未到元境,便是殺了你,又有何妨?”
二人都是氣境修為,縱掠疾奔之下,開口說話卻也是極為輕松。
“呵呵,不出所料。所謂的北蒼修真公約也是因人而定,這與一紙空文何異?印師叔,不如咱們罷斗吧,你今天殺了我,就不怕日后被人所殺?”
“你區區一個西荒土著,殺你如捏死一只螞蟻,還能激起多大的浪花?廢話少說,要么跟老夫回宗,要么殺了你再滅空族,掃平你西荒!”
山道上剛見面時,空常便把眾人簡單地介紹了一遍,雖沒提姓名,印灼卻知道他們都是西荒土著。
與北蒼大陸的修真宗門山派相比,西荒五族小胳膊小腿兒的,可經不起折騰。
這事無法善了!
該死的空常!
“只怪自己實力不夠,雖有上乘的功法心法,卻修煉時日尚短……而老藍頭兒所授,并無高深的武技,更談不上術法了……否則的話,我豈會如此狼狽?西荒五族,還是底蘊淺薄啊!”
陸野暗嘆,卻不后悔現在的處境。
如此你追我趕的疾奔了數十里,饒是二人修為不弱,也都是氣喘如牛、汗濕衣衫。前面跑的陸野固然是有些跑不動了,后面緊追的印灼也是兩腿發軟,周身乏力。
真氣衰竭致速度大減的二人,終于到了空山中的一處險惡之地,腳下是陡峭高聳的懸崖,三面是霧氣騰騰、深不見底的淵谷。
前方無路,陸野在懸崖盡頭處停了下來,約三步之遠,便是深淵。
他彎下腰,雙手撐著兩膝蓋,大口喘著氣,準備就在這里與印灼作殊死一搏。此時他只感覺身上的衣衫、兵器和包裹,都是多余的,沉重無比。
“你倒是繼續跑啊,怎么停下了?”印灼目露兇光,緩緩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