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兒，不可胡鬧！”

苗空空不顧郁父的阻攔，轉頭徑直離去。

她才沒有心情跟一堆幻象爭論許多。

現在要緊的事情，是怎樣離開這個幻境。自己現在在幻境中無法發揮出實力，大約只有在初窺三十六層的程度，并且花吱也不見了，

這個時候她突然反應過來，剛才在那片荒原上的時候，花吱就已經不見了。

去哪兒？

邊走邊想著，迎面撞上一人。

來人身板硬朗，撞的自己七葷八素，抬頭一看，竟然是花無塵。

“怎么出來了？”他問：“那位王公子你可還滿意？”

苗空空剛欲反問，轉眼間，整個郁家火光四起。

怎么回事，幻境不穩定了嗎？

四周求救聲此起彼伏，而自己正被大火圍在中間。

守心定神、守心定神……

很熱，火光不斷地灼去身體里的水份，她能感覺到即使沒有觸碰到這些火焰，熾熱的能量也一直在灼燒她的肌膚。

苗空空閉上眼睛，盡力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些火焰，可越是如此，這些火焰越是兇猛。

就在自己將被火焰吞噬的一刻，一道身形踏空而來，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自己從火焰之中救出。

……

炙熱的感覺不見了，轉而代之的是柔軟的懷抱。

睜開眼，苗空空頓時感覺到詫異。

“四師姐？”

“嗯。”她只是略微點頭，在幾個騰挪之后，將自己放在地上。

到底發生了什么……

苗空空忽然感覺到惡心、反胃，一時間不斷地干嘔。

她想起來那些血腥的畫面，無數的斷肢殘骸還有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物。

好像那些怪物都是自己。

“空空師妹！”

五師姐也來了，跑到苗空空旁邊關切地看著。

抬眼，苗空空無力地問：“師姐，我這是已經離開幻境了嗎？”

成雙鯉卻是搖頭，“那不是幻境。”

“不是幻境！？”

苗空空驚愕，“那……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發生？”成雙鯉蹙起細眉，“發生了什么？”

發生了什么……

她一邊回想，一邊盡力描述：“我看到好多個自己……自己殺自己……我說不出來。如果不是幻境，那些到底是什么？”

成雙鯉并沒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

接著，她整個人都猛然破碎，破碎成無數的星光散落。

假的？

苗空空一愣，再回頭看向四師姐……也碎了。

自己還在幻境里頭！

剛才……剛才自己是太希望有人救她，竟然連周圍的環境都沒有注意到。

此刻正站在瓊華宗內！

她盤坐下來，再一次合上眼睛，不斷地暗示自己守心定神。

興許是暗示真的有效，她周圍的環境正從目光所及之最遠處一寸寸地崩塌，露出無盡的虛無。

崩塌的速度很快，只用幾息時間便連帶苗空空身下的地面也崩塌地徹底。

她現在正盤坐著，漂浮在這虛無之中。

“空空……”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令得苗空空心神一震，周圍的景色也在迅速變幻、崩塌。

是五師姐的聲音！

“醒來！”

猛地，一切東西都瞬間破碎。

……

再一次睜開眼，苗空空首先看到的就是五師姐擔憂的樣子。

旁邊還有四師姐、聶丹霞、魏懷秋和楚天他們。

自己正躺著，四肢酸痛無力。

周圍仙山綠水，是瓊寶峰。

“這次是真的嗎？”苗空空有氣無力地問道。

“是真的，是真的！”成雙鯉連連點頭，“你放心，雪瑩師姐已經把幻境破掉了！”

破掉了嗎？

苗空空勉強坐起身，道：“師姐，給我一兩銀子。”

“銀子？”成雙鯉從乾坤法器里取出一塊橙黃色的金屬，“我沒有銀子，金子可以嗎？”

這就是富婆嗎！？

“……也行。”

苗空空接過黃金，嘗試將它收入系統。

只見金子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在掌心中，系統并沒有提示不能收取此物。

成功了，看樣子真的不是幻境。

遞還金塊，苗空空問：“發生了什么……我們為什么都出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聶丹霞先開口：“你失蹤了七天，比試已經結束了。”

“對，”成雙鯉接著說：“雪瑩師姐一直在找你，最后是在西邊的一處荒原上發現你的！”

西邊的荒原！

苗空空趕忙說：“那處荒原有問題！”

“嗯，當時你深陷幻境，心神被蒙蔽。雪瑩師姐是用幻境破解幻境，將你拉了回來。”

心神被蒙蔽……難怪自己當時沒辦法思考，只能任憑直覺和沖動去行事。

正當想著，一只小鼠跳入懷中。

是花吱。

之前在幻境里根本看不見它，倒是會出現別的人物。

別的人物……

苗空空猛然抬頭：“邢昊呢！？”

“他催動靈符，提前回來了。”成雙鯉回答。

這樣也行……早知道就不爬那座崖了。

“那比試呢？”

“贏了，我們是第一名。”聶丹霞道：“共斬開光境界鮫人四百三十七只，凝丹境界鮫人五十八只，通靈境界一只。”

“通靈境界一只？”苗空空問：“是不是邢昊斬下的通靈鮫人？”

當時邢昊完全可以原路返回，出去之后就是那個通靈境大鮫人。

“不是，是你。”

“我？”

聶丹霞沒有說話，而是求助地看向郁雪瑩。

四師姐也沒有說話。

見此，成雙鯉道：“當時你瘋了……”

有可能，不過她自己也沒想到，瘋了的時候還能斬下通靈境界的鮫人。

“瓊華宗！！！”

天地間兀得變色，恐怖的威壓朝自己涌來。

這是怎么了？

苗空空抬起頭，只見漫天都是御器飛行的修士，將整座瓊寶峰密不透風地包圍起來。

一道金光閃現，一位腳踏金龍的男修懸浮在眾修士前頭。

他聲音威嚴，道：“汝門下弟子苗空空，殺荒神教凝丹弟子四名！荒神教教主座下三弟子秦婧身死！”

“殺金鳴谷凝丹弟子六名！金鳴谷谷主座下七弟子沈濤重傷！”

“殺三機派凝丹弟子七名！三機派門主之子方旭身死！”

苗空空聽得發懵。

我……我殺人了？還殺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