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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笑的好開心

大小姐帶著花吱避開人群,躲到僻靜的屋樓后頭,再蹲下身子,將它小心翼翼地捧起來。

她看著花吱的眼睛說:“謝謝你。”

她初始未敢亂叫,是怕污蔑了旁人,卻不想因此陷入困境。再想求救就為時已晚。

后來她沒有指認男子猥褻,是不想污自己清名,便順帶把鼠妖之名嫁禍在男子頭上,也能讓小鼠脫困。

“沒關系!”花吱糯聲說:“那個家伙對你動手動腳,肯定是個壞人!”

“噗嗤。”大小姐點頭,“是的……你說話好可愛!”

花吱昂著圓下巴,“那是,我比什么呱,什么大頭怪都可愛多了!”

“呵呵,你說的是其它妖……其它朋友嗎?”大小姐眨眨眼問:“你怎么不跟朋友們在一起呀?”

花吱答道:“是主人讓我出來玩的。”

大小姐的神色由喜悅變得失落,兩只手輕輕揉搓著花吱。

“嗚呼呼,好癢,快停下。”花吱掙出手心,問:“你怎么不跟朋友一起呢?”

大小姐停下來,說:“我沒有朋友,我是來找朋友的。”

“那你找到了嗎?”

她神色落寞,“還沒有。”

“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呀!”

“你已經有主人了。”大小姐將花吱放在地上,站起身,“快點回去吧。”

花吱抱著嗩吶,仰著腦袋說:“我們是朋友。主人說:朋友就是互相希望對方過得更好,也幫助對方過得更好。所以,我們是朋友!”

她一愣,點頭笑道:“你的主人說得很對。嗯……我們是朋友。”

“所以,你找到朋友了!”花吱興奮地笑著。

大小姐也跟著笑起來,“對,嗯……不過我該走了,下次再見吧!”

“好!”

大雪飄落,蓋在她的腳印上。

旁邊的屋樓將燈火擋住,左邊是人聲鼎沸、歡慶熱鬧的大街。右邊是在陰影下的清冷。

花吱抱著嗩吶站在黃與黑的中間,看著眼前的水綠紗裙頂著雪花愈行愈遠,不曾轉身與回頭。

它看了許久,看見她擠進人潮,登上熱鬧的虹橋,最后徹底消失在眼前。

花吱抱起嗩吶,朝王府方向溜去。

……

新月下,清泉流響般的弦音絲絲扣動。

游遠山坐在石凳上,手中捏著茶盞,說:“曲不錯。”

曲是《回家》,也算寄托思鄉之情。

苗空空停下撥弦,正欲開口。

抬眼卻見漫天紅燈,雪在下,天燈在上。

無數的紅燈點亮整片天空,如同熾火云彩,飄過七巷八坊,飄過皇宮王府,飄過野水綠林,一直飄去遙遠的江河湖海,飄去另一頭。

她凝視良久,開口贊嘆:“好美啊……”

一只嗩吶吹響,聲音不算好聽,但也合乎剛才的韻律,引得苗空空與游遠山注意。

看去,花吱整賣力地吹著,兩邊腮幫高高鼓起。

“嘟~嘟!嘟、嘟、嘟——”

……

“風兒輕輕吹送我到這里

仰望月光灑落在我的衣

看那云兒追追過無邊天際

淚似斷弦落入心中泛起漣漪……”

池塘里的魚漂晃動,帶起漣漪。

苗空空手中青竹魚竿猛地一提,一條肥碩的鯽魚破水而出。

水花濺躍三尺,透過初春些許暖意的日光,在池邊亭旁照出七彩虹霞。

苗空空接下鯽魚,脫鉤,扔進旁邊魚簍,再重新上餌,甩桿。

正當坐定,她忽然摘下從系統兌換來的頭戴耳機,問:“是誰來了?”

“空空師妹。”身后傳來的聲音,輕柔且甜美,如同軟糖化在苗空空心頭。

她回頭,看見五尺美人站在漁臺不遠處,身上金紅紗裙逆著日光,照耀地格外透亮好看。

“五師姐!?”苗空空驚訝,“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呀!”成雙鯉走上來,將苗空空摟在懷里,又揉了揉她的長發。

“不是,只是信上說四師姐……”

“信上寫的是雪瑩師姐帶隊,又沒說我不來。”成雙鯉松開懷抱,笑瞇瞇地看著,“我放心不下你,就一起跟來看看!”

苗空空鼻子一酸,魚竿落在地上,猛地抱住師姐的細腰:“師姐……”

“好啦~再哭鼻子,魚就要跑掉了哦!”

“我沒哭鼻子。”苗空空松開手,“我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噗~”師姐一笑,嫣然如畫,她用指腹抹掉淚痕,說:“看看我們家空空師妹,眼睛紅紅的,肯定不是哭!”

說完,她輕吮指尖淚滴,“唔,甜的!看來空空師妹很開心!”

苗空空破涕為笑說:“哪有眼淚是甜的。”

“你的就是甜的!”

二人一齊笑起來。

“好啦!”成雙鯉撫著苗空空的頭頂,“再過兩日,就要去參加太和湖一役,你要好好準備。”

“嗯。”苗空空點頭,“對了,游師叔……”

“噓——我們都知道了。”

五師姐用手指比出噤聲的手勢,說:“最近京都很亂,我們要把師叔帶回去,也得在事了之后。”

苗空空點頭。

……

三合樓,宴上。

“秦婧,你有話快說!”方旭坐在桌前,皺眉聳鼻。

桌對面的秦婧不急不緩道:“說?我有什么好說的?”

“沒什么好說的,你叫我來做甚?”

“誰說是我叫你來得?”她嬌哼一聲,“我也是被別人喊來的。”

“那……”

“方公子這是急著去做什么?”廂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少年,銀衫玉面,劍眉星目。

他徑直走到座旁,靠秦婧稍近處坐下。

“金鳴谷沈濤。”他一拱手,氣勢凌人。

方旭瞇眼,也拱手說:“沈兄實是年少有為,如今是凝丹境界?”

“呵呵,方兄謬贊,不過凝丹七品。”沈濤似是隨口說,眼上則有意無意地觀察著方旭。

方旭心中一驚。自從師兄身隕,他便日日苦修,今日方才凝丹三品境界。

而且他還是做器巧術道,與金鳴谷的劍法相比,威力遜了不止一籌。更何況以沈濤身上的劍道氣勢,修煉的功法絕不一般。

方旭有意交好問:“那是沈兄今日請方某來聚?”

“自然不是。”

說話的不是沈濤,而是廂房外頭又來一人。

他看似平平無奇,但踏出的每一步都令在場三人暗自緊張。

他面不驚人,衣衫簡樸,倒讓腰旁掛著的刻字玉牌格外顯眼。

上頭一字——卜。

“今日邀諸位一聚,是為二事。”

目光掃過座上三人。

“一來是為了共商太和湖一役。”

他走到桌前,與另三人呈四方之勢坐下。

方旭見他不說話,焦急催問:“那二是什么?”

“方公子。”秦婧媚眼一瞥,“這種事情你還聽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

“方兄莫氣。”沈濤笑道:“這位兄臺所言之意,是第二件事情要比太和湖一役更要緊。”

“恐怕是……《玉清仙法》?”

……

“遲了、遲了、遲了……”

苗空空踏樹枝一躍便是七八丈遠,一路朝太和湖飛奔。

太和湖不在京都城里,而是在城北十里地之外。

前幾日自己依舊住在安王府,結果今早醒來發覺差點誤了比試的時間。

“慢一點哇!”

花吱抓著衣袖,被風吹得瑟瑟發抖。

前頭一片樹叢,苗空空一躍,豁然開朗。

眼前是望不到邊際的太和湖,碧水濤濤。

湖面上空幾十丈,七艘飛舟遮天蔽日,舟邊更有無數御器飛行的修士,密密麻麻。

飛舟雖叫飛舟,但造型各不相同。

有的是飛天木鳶。

有的是辟天神劍。

更有一種數十丈的小山懸浮在空中,崖邊還有飛瀑流下。

苗空空知道,這個直接把山頭煉來當飛舟的,就是瓊華宗。

瓊華宗什么都不缺,更不缺仙山,氣派!

“還是看見了才覺得……”苗空空咂嘴,“瓊華宗是真的闊綽。”

等一下!

我怎么上去?

我好像是不是……沒學御器飛行啊!?

苗空空干呆呆地站在草地上,像是沒寫作業被罰站的傻子。

“嗚~”

一聲空靈的鳴叫,苗空空朝聲源一望,是一條金紅錦鯉,魚鰭透明似金紗,在空中如同在水中游弋,于百丈高空朝自己急馳來。

錦鯉隨著距離,越來越大,從指尖一點變成數丈長寬,最后停在面前。

錦鯉背上,成雙鯉兩腿交疊側坐著,笑道:“空空師妹快上來!”

“嗯!”

鯉背上很潤,躥入長空卻如坐在平地一般。

七艘形狀各異的飛舟環成一個圓,在這空洞的圓上又用術道架起透明的地面。

人走在上面,好似凌空御虛。

錦鯉飛至仙山旁,將二人放下,然后首尾相環,化成一只手鐲套在成雙鯉的腕上。

“該要開始了,”她說:“待會萬事小心。”

“好。”苗空空重重點頭。

在圓場正中,七名修士同時施法,一條光柱從這空中直通入太和湖底。

忽然,威嚴莊重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時辰已到。今日太和湖之比,本皇子將作為見證者,并宣布以下規則。”

一時間,逐天鳶上三機派弟子列成一排,方旭打頭站在隊前。

辟天劍上金鳴谷弟子列成一排,沈濤站在排前。

金玉笏上聽雨軒弟子列成一排,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弟子站在排前。

珍瓏盤上弈棋齋弟子列成一排,打頭是個白衫男子,仰面朝天。

荒骨輦上荒神教弟子列成一排,同樣是一位女弟子,媚眼如絲。

卜天甲,一只刻著無數符字的龜殼,上頭玄機閣弟子列成一排,排頭弟子是個平平無奇的男子。

瓊寶峰上,苗空空、聶丹霞、魏懷秋、齊開顏、段舒越、楚天、邢昊,從左到右站成一排。

楚天剛欲跨出一步,卻發覺旁的身披黑袍、背紅斧、挎鐵鉤的邢昊朝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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