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沈唐迎著講臺上那位年輕女教師和下面四十多號同班同學的目光，硬著頭皮喊道。

是的，他遲到了。

正式上課第一天，高中數學課第一堂課，他，沈唐，成為了典型。

講臺上的女教師笑了一下，道：“沒事，快進來坐好吧。”

好溫暖的笑容。

一下子感化了他剛才剛和老杜頭爭執十分鐘的郁悶心情。

這個老杜頭，脾氣倔的很。

沈唐也不服氣。

他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老杜頭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和答案一個尿性。

到最后老杜頭居然憑借一句：你題做多了自然就明白了，就把自己打發出來了。

這和“你長大了就懂了”“你以后就明白了”有什么兩樣啊。

憋屈，太憋屈了。

卷子還被老杜頭沒收了。

說自己現在不適合看高考卷。

行吧，學生擰不過老師，我，我就暫時退避一下。

哼哼，這波，這波是以退為進暗度陳倉偷天換日暫避鋒芒韜光養晦以待卷土重來。

計劃通，完美。

“同學們，初次見面，以后我就是你們的數學老師了，我姓譚，叫譚小妍，你們稱呼我譚老師就好了。”女教師笑容溫暖，聲音溫和。

“噢噢。”同學們的興趣明顯高漲很多。

譚小妍看到這里更開心了，她把耳邊的頭發撩起別在耳后，道：“老師需要兩名課代表呢，有誰想當嗎？”

“我我我。”羅鑫手舉得很高。

看到他舉手，班里一些舉手的女生悄悄地把手放了下去。

這是一味中和劑啊。

中和了譚小妍帶來的強烈反應。

“好，那就你和那名同學吧。”譚小妍點點頭。

“耶斯！”羅鑫攥起拳，心潮澎拜。

他覺得他愛上數學了。

解決了課代表的問題，譚小妍拿出自己的書。

她的課本就和杜姜華的形成兩個極端。

干干凈凈，宛如新書一般。

“同學們，我們的數學啊分為五本必修和六本選修，在分班以前呢，我應該會教完你們必修一和二，如果咱們進度快一點，必修三也能學完。”

“現在，咱們來看必修一的第一章：集合與函數概念。”

出人意料的，這位年輕女教師教課風格很是干脆利落，一上來沒什么別的展開就開始教學。

沈唐面帶苦澀的翻開桌子上的課本。

名稱：數學·必修一（人教版）

需求：數學10

進度：0/100

效果（進度為100時）：數學+20、理解力+0.5、想象力+0.3、運算力+0.5、注意力+0.2、表達力+0.2

備注：哪里有數，哪里就有美。

讓他很驚訝的，數學增加理解力和運算力似乎是應有之義，但想象力和表達力是什么鬼？

莫非是空間想象和數學表達？

他隱隱約約還記得初中歷史老師說過一本書，還是牛頓大佬寫的，叫作什么《自然哲學的數學表達》。

得，還有那句備注：哪里有數，哪里就有美。

抱歉哦，咱還是個俗人，還是青春美麗小姐姐更美。

沈唐惡趣味的心中吐槽道。

譚小妍繼續說著：“集合是一個重要的概念，甚至可以說它是高中數學的一個基座，但是，重要并不代表它難，事實上，在我們的小學和初中，就已經學習過集合了。”

她拿起粉筆，面對黑板，打算循循善誘：“比如說，1—20內的所有質數，你們來集體說一下。”

質數？什么鬼？

沈唐一臉懵逼。

他再一看馮珺，發現變成了兩臉懵逼。

林清淺似乎知道，但她沒有出聲。

于是教室內只響起高浩的聲音。

“2，3，5，7，11，13，17，19。”

聲音風輕云淡，但獨領風騷。

他說一個數字，譚小妍就在黑板上寫一個數字。

寫完之后，譚小妍轉過身來道：“剛才怎么只有一位同學說呀，大家都是高中生了，不要害羞啊。”

然后她還是沒等到回應。

羅鑫心中狂喜，意識到是該自己這個數學課代表表現了。

他站起來道：“譚老師，我們不知道質數是什么……”

“啊？”譚小妍張大了嘴，似乎很驚訝，然后又趕緊用手捂住。

她不由得問道：“你們都不知道嗎？”

搖頭。

有同學答道：“初中老師好像說過高中會教的。”

“啊？這個不是初中教的嗎？”譚小妍懵逼，一臉凌亂。

“好吧，好吧，這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們來解決。”她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道。

但其實心里還是有些無奈的。

她今年剛才師范出來，聽這個學校的老教師說，這個學校的學生啊，基礎很差，講課慢一些就行了，不要那么拼命。

保持著滿腔熱血，她對此嗤之以鼻。

她相信自己絕對能化腐朽為神奇，成為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把學生們引上正軌。

然而今天這第一堂數學課，就讓她心里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簡直不是基礎差，這是基礎非常差啊！

心里MMP，臉上還要笑嘻嘻。

“質數是指在大于1的自然數中，除了1和它本身以外不再有其他因數的自然數。”譚小妍道：“換個更通俗易懂的說法，一個大于1的自然數，除了1和它自身外，不能被其他自然數整除的數叫做質數。”

“所以我黑板上這一串數字沒有9，也沒有15。”

同學們點頭，恍然大悟。

沈唐也明白了，然后他一扭頭，發現馮珺還在皺眉。

得，老馮估計還沒轉過來。

老馮初中的時候數學就特別差，如果說沈唐的英語是0的話，那馮珺的數學就是0級。

“打個比方，比如說11這個數字，除以1得11，除以11得1，排除掉這兩項，它就沒法被別的整數整除。”沈唐拿出一支筆在本子上列式給馮珺看。

“你再比如說9這個數，除了1和9，它還能被3整除，9除3得3嘛。”

馮珺聽完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