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結果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就突然有些悶悶不樂了。楚家父母也是一頭霧水，女兒的心思也太變化莫測了吧！

楚父一個大男人也不適合去了解女兒的情況，就只能在晚飯之后帶著兩個小的玩耍，防止他們去打擾姐姐，而楚母則是負責探聽情報，看看女兒究竟是什么情況？

吃過了晚飯之后，楚紜汐就回了屋子里，楚母也緊隨其后進了屋子。“娘？”

“你可別嫌娘煩，你最近這情緒總是起伏不定的，我跟你爹也都很擔心你。今天回家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怎么自己待了一會兒，又不高興了？”

楚紜汐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這件事，她只怕自己說了，只會被各種勸，畢竟……自家便宜爹娘，似乎還挺喜歡齊染的。

“是為了阿染嗎？”看著女兒糾結的深情，楚母也猜到了一些。能讓女兒變成這樣的，也就只能是那孩子了。

罷了罷了，跟自己爹娘也不能說的話，真的就只能憋在心里了，楚紜汐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從寬。“娘，你還記得我說過，我上次受傷之后有了些變化的事情吧？”

“哦，你說過，你現在突然會認字了，但是認得也不全……你還說這事要保密！”楚紜汐識字的事情既然告訴了齊染，自然也沒必要瞞著自己父母，只是這些繁體字，她確實有些事看不懂的。

“阿染哥哥也知道這事，因為他也不能說話，有時候他也會偷偷寫字跟我交流的。就是今天，他突然給了我一封信。他在信里也解釋了之前惹我不高興的事……“

“這不是好事嗎？”楚母有點不明白，這有什么不開心的？

楚紜汐搖搖頭，臉突然紅了，“我是很高興他能夠解釋之前的事，只是，最后他突然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不知道等到明天見了他要怎么回復……”

“什么莫名其妙的話？”楚母有些累，怎么今天問一句答一句，一點都不爽快。

“嗯，就是，他說……他說我對他很特別，問我是什么意思，給他一個答案，他好讓齊嬸來提親什么的……”楚紜汐支支吾吾的，說出這段話真的是太難了。

楚母忍不住笑了，果然還是忍不住說了。只是這事情真的這么為難嗎？“汐兒，我問你，你為什么覺得這件事情會讓你很糾結？你跟阿染平時相處那么好，就一點心思都沒有動？”

也已經十四歲了，有些人家的姑娘這么大的時候，都已經嫁人了。

“娘，我知道阿染哥哥很好，我也很喜歡他，可是我不確定我對他的喜歡是哪一種……我們都是身上有缺陷的人，或許只是因為這個而同病相憐呢？又或者，我可能只是把阿染哥哥當做親哥哥一樣看待呢？我不想太自私，辜負了他的感情。”

楚紜汐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或許這個問題也真的只有她的便宜娘親來幫她一起解決了。

“汐兒，我再問你，最近齊家發生的事情，你會不會因此改變對他的看法？”齊家最近招惹了個貴人，這事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他們自然也知道，恐怕齊家不是真的普普通通的人家。

楚紜汐搖頭，早在她第一眼看到齊染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只是后來隨著時間的相處，她早就已經不在意齊染究竟是不是真的貴人了。“如果他們走了，那我也會祝他以后會更加順遂，但是他說他不會走，也不愿意走。對于阿染哥哥的生父，他們甚至是厭惡的。我不會因此而想著一起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會因為他不愿意走而感到賭氣。”

“嗯，這就好，你且記住，不管你做什么決定，首先，你應該在意的是阿染自己。你要是愿意接受他，那么就要接受他的一切。若是不愿意……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以后無論是兄妹還是朋友，總不能因此生分了。”

楚母還是比較理智的，就算他們很滿意這段親事，這也畢竟是孩子自己的事情。齊染的母親沒有直接上門來提親，不光是因為他們家還沒有準備好更好的條件，也是因為她也想讓孩子們先自己說好了，而不是他們這些大人們在瞎起哄。

當然齊染的心思是毋庸置疑的，之前他們就已經清楚明白了，只是女兒究竟怎么想，一直都是個迷，甚至這孩子自己都還不清楚。

如今看來，她確實現在也沒有搞明白。這個事情都是要自己去思考的，她也沒有辦法給女兒什么建議。

“娘，我懂的……”楚紜汐點了點頭，這點她還是知道的，所以她才糾結不已，否則她就直接答應了。畢竟齊染長得好看，人又善良恭順，也一直都很努力，若不是沒法說話，就真的是個完美的對象了。

“娘，我還是先考慮幾天吧……只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去和阿染哥哥解釋。我怕我到時候惹他難受了……”

給不了答案，其實和拒絕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們還能以自己年紀小為理由，可她自己卻不可能，她真的也不小了，盡管感情經歷也是一片空白。

“沒事，明天讓你爹去說，他們男人和男人說比較自在一些，娘明天也去找一下你齊嬸，她怕是比阿染那孩子還著急！”

前一陣子，齊母還在對楚母說，齊染這孩子抄書賺了不少，這些錢都交給了她管，再過一陣子，勉強也能湊個彩禮錢，準備考慮后半生了。

“好了，心情不好就早些睡，要是不行，明天就說你身子不爽利，就不陪他們進鎮上了。”楚母當然還是以女兒為第一位，齊染能不能搞定女兒，還是要他自己想辦法才行。

楚紜汐這一晚睡得昏昏沉沉的，或許是心里有事，第二天真的沒有爬起來，楚母還擔心了一下，幸好摸摸額頭也沒有熱度，大概只是心里壓力大了吧。

楚紜汐病了這件事，顯然讓齊染受了打擊，他知道，多半是和自己那封信有關。果然，還是自己太過草率魯莽了嗎？

“阿染啊，你也別難過。實在是你突然這么一出，汐兒沒有做好準備。她年紀雖然也不小了，可是到底也沒有經歷過這些，你不能說話，有些事她也感受不到，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辦而已。”

齊染依舊悶悶的，勉為其難的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你這孩子……你放心，汐兒就是被嚇到了！我看的出來，那丫頭對你不一樣，絕不是當你普通朋友或哥哥的！那個妹子會對著自家大哥臉紅的？你說是不是？”

楚父沒辦法，只能盡量開解齊染，希望女兒還是早點能想清楚，這兩個孩子要是好了，是兩家都很樂以見得的事情。

楚母也是難得出了門，去了趟齊家，出門前還叮囑兩個小家伙好好照顧家里，但不可以吵到姐姐。

“阿姐是不高興嗎？”小孩子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會有個判斷。

“沒事，阿姐就是身子不舒服，休息休息就好了。平時阿姐一直照顧家里，努力掙錢，真的很辛苦，所以累病了。你們兩個要在家里乖乖的哦！”

“嗯，我們一定照顧好阿姐！”

楚母到了齊家，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她突然有些理解之前齊母來自己家里，說起兩個孩子的事情的時候的感覺了。

不過齊母是個聰明人，姑娘的娘親親自來了，怕是事情有些難辦了。“楚嫂子，你就直接說吧，是不是汐兒看不上我家阿染？”

“唉，要是這么干脆倒也沒了麻煩……我家汐兒，以前也沒經歷過感情，這猛不丁的有些懵了。她跟我說，她是喜歡阿染的，只是不知是哪種喜歡，她怕自己還沒搞清楚就答應，是對阿染不公平。”

“這孩子我是真喜歡，雖然我也會覺得自己兒子優秀，可是看到汐兒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阿染是不是還不夠努力呢？”

自己優秀的兒子沒有被看上，實在是很可惜的事情，可這說到底還是要孩子們做主，要是他們直接定了，怕是反而會加深孩子們之間的矛盾。

“楚嫂子，你放心，我不是那么看不開的人，要等也沒什么，正好我家阿染也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努力去做。這孩子雖然挺溫順的，但是啊，不解風情，我回頭教他幾招，你們可別拆穿了就是！”

本來嚴肅的話題因為齊母的一句話熱鬧了起來，說起來倒也確實是，要是平時齊染再多主動一點，想來現在也就不至于這么糾結了。

“那你可得好好教教了，能哄女孩子高興可是很重要的，別像那些大老粗似的，根本不把老婆當回事！要是汐兒真的答應了，我立刻就來告訴你！”

兩位媽媽開始聊了起來，大家都喜歡兩個孩子在一起，而且是不被強迫的情況下。

楚母其實有七八分確定，但是在女兒開口之前，自己還是不要亂說話才好，萬一到時候錯了，那反倒是尷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