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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巫山

比賽極其激烈,結果卻在意料之中。黃磊磊帶著隊員們在場上休息片刻,互相祝賀。

石冬顏拎著水果和飲料走上前去。

“磊磊學長!太棒了!第一名哎!”

徐振光走上前去朝她笑道:“看到帥哥就不記得我們兄弟了?”

“記得!來喝飲料,吃水果!”石冬顏把水果遞給徐振光。吳曉飛和何莫多走過來幫著把水果和飲料分給大家。

石冬顏挑了一瓶飲料送到黃磊磊面前。

“學長!你喝飲料!”

“好,謝謝。”黃磊磊朝她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飲料。

“石冬顏,梁小落怎么沒來啊?”吳曉飛問道。

“她……家里有點事。”石冬顏眼角暗了一下,轉而又面露微笑地和大家聊了起來。

“你也喝呀,石冬顏!”黃磊磊把外套往肩上一甩,朝她微微一笑。

“嗯!”

星期五的考場上,梁小落出現了。她沉著地做著試卷,低頭思索,認真填寫答案。何莫多看了她一眼,三天沒見,她的面龐消瘦了些許。

時間到了,梁小落交卷走出教室,何莫多跟了上來。

“梁小落,你家里怎么了?”

“我……”梁小落兩眼微微泛著紅,“我爺爺被撞傷了,內臟出血,開刀住院了?!?

“……”

“我先走了?!?

“……”

寒假到了,爺爺已出院在老家休養,小落隔三差五就會回海棠村去看望爺爺。

那天小落趕到醫院的時候,爺爺躺在病床上兩眼緊閉、一臉蒼白。

梁小落站在一邊毫無辦法。

醫生在給爺爺查看傷口,護士幫爺爺插著各種管子,她只能站在一邊傻傻地看著。石冬顏緊緊拉住梁小落的手,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出了手術室,爸爸和醫生一起把還未清醒的爺爺移到病床上來,小落往前一步,懇求道:“爸,我來幫你!”

“不用,你抱不動?!卑职挚戳怂谎?,低聲說道。

梁小落忽地心頭一酸。

小時候腳踩了釘子,爺爺抱著她一口氣能跑幾里路。她告訴爺爺,等她長大了也要抱他!現在她長大了,爺爺躺著不能動的時候,她卻抱不動爺爺,這可怎么辦?

石冬顏看小落紅了眼眶,連忙把她拉到一邊。

爺爺出院后,奶奶一個人照顧爺爺。

現在爺爺已經可以正常下床走動了。

小落一回來就會攙著爺爺在院子里散散步,曬曬太陽。每次一看到小落回來,爺爺總是特別的開心。陽光照得爺爺的笑臉紅彤彤的,連胡須渣子上都泛著銀亮亮的光。

云姐姐的工作時間經常調動,逢到休息日,她就會過來幫忙照顧一下爺爺。

這天,梁小云帶著姚啟明一起過來了。

梁小落見到姚啟明的時候格外激動,她雙手抱著腦袋,扯開嗓門大呼一聲:“啟明哥!你好帥啊!”

眼前的姚啟明一身黑色長款休閑大衣,白襯衫配著灰色低領毛衣,身穿深藍色牛仔褲,腳上是白色的休閑鞋。他身材挺拔,面帶著微笑,淺淺的酒窩、白白的牙齒,看起來無比的陽光自信。

姚啟明一手拉著云姐姐,一手朝小落一指,半笑著命令道:“別動,你可是大姑娘了!注意點形象??!”

“是!”小落立刻換了姿態,站得筆直。

只一秒。

她的小腿晃了一下。

因為姚啟杰就站在他哥哥身后!

一身灰綠色的大衣,白色的套頭衛衣,黑色的褲子、鞋子。

他們兄弟倆身形相似,姚啟杰頭發略長,臉上也白皙些。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含著一絲笑意,小落只看一眼便認出來了。

“你好,梁小落?!?

“你……好。”

“好久不見!”

“嗯……”

梁小落頓時覺得空氣里氧氣稀薄得很,胸口堵得慌。

她輕輕地點著頭,順便偷瞄自己兩眼:黑羽絨服,灰牛仔褲,腳上一雙大紅棉拖鞋。

為了掩飾尷尬,小落輕輕理了一下頭發,露出一臉甜甜的笑。

“大爺,今天身體還好嗎?”梁小云走上前去,拉住爺爺的手,把他扶到椅子旁邊坐好。

“好,好!”爺爺笑道。

姚啟杰跟上去幫忙穩住椅子。

小落繞到姚啟明身旁,好奇地問道:“啟明哥,你現在做什么工作呀?”

“我?保密!”姚啟明朝小落抿嘴一笑。

“爺爺,您平時要注意啊,不要站得太久?!币⒔芏紫律韥砗蜖敔斄闹?,“爺爺,您平時還要多吃點雞蛋、瘦肉、蔬菜和水果,這樣您胸部的骨頭和腿部的骨頭會好得更快!”

爺爺邊聽邊點頭,朝姚啟杰投去贊許的目光。

“孩子,你比那醫生說得中聽!小落奶奶她啥也不懂,就知道天天給我喝肉湯,我哪吃得消哦!你也和她奶奶說說唄!”

“大爺,他就是學醫的。畢業了當醫生吶!”梁小云在一邊笑道。

“這個好呀!做醫生救人性命?。≌婧茫 睜敔斶B連點頭,眼睛四處尋著小落,“小落啊,這個小伙不丑,你阿認得?。俊?

“我……”

“爺爺,他們是同學!認得,早就認得了!”姚啟明站在一邊立刻回應道。

“哦,好……好……好??!”爺爺又轉頭看了小落一眼,“小落啊……”

“大爺,您就別替小落操心了!”梁小云拿來一條毯子幫爺爺蓋住雙腿。她抬頭瞥了一眼姚啟杰,轉而問道:“我們啟杰這么優秀,應該有好多女孩子惦記著吧!?。渴遣皇前??”

“云姐!我……”姚啟杰在一邊被這忽地一問,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小云,別過分了!”姚啟明拉住梁小云的手輕聲說道。

他瞟了一眼姚啟杰,梁小云隨眼看過去,姚啟杰的耳根已經泛紅。

察覺到姚啟杰尷尬,梁小云便不吱聲了。

姚啟明的電話突然振動起來,他從大衣口袋里摸出電話,霎時便是一臉的嚴肅。他旋即轉身出了院子,往南面走去。

小落奶奶拎著一個沉甸甸的紅袋子,樂呵呵地進了院子。

“落落、小云都在??!咦?那么俊的小伙子是哪家的?”

“奶奶,我是姚鴻寬家的?!币⒔苷驹谝巫优赃叴舐曊f道。

“哦,鴻寬家的。正好,我買了幾斤排骨,今天燉肉湯喝!中午大家都在這兒吃飯吧!”

“又吃肉湯……”爺爺一臉無奈,閉眼扭過頭去。

“奶奶,我爸他……叫我中午去我爺爺那兒吃飯。”姚啟杰憨憨一笑,撓了撓額頭。

“哦……你爺爺今年身體可還行???”

“他挺好的,就天冷的時候還是有點兒喘。”姚啟杰跟在小落奶奶身后,邊走邊說。

“嗯……娃啊,關照你爺爺多注意身體,到了我們這般歲數啊,這身子骨就一年不如一年啰!”

“嗯,好的!奶奶,您也要注意身體?!?

奶奶點了點頭,把排骨倒到一個不銹鋼盆里面,用清水泡著。

“小云啊,你在這兒吃飯??!你老跑來跑去的,也沒得個休息,今天中午就在這兒喝點湯補補身子!”

“嗯!大奶奶,我來幫你!”小云上前來幫忙清洗排骨,她搬起盆子倒去紅水,再擰開水龍頭把盆里放滿水。

姚啟明進了院子,他在姚啟杰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便轉身到水池邊把梁小云拉出了院子。

姚啟杰趕忙走到小落身邊,低頭問道:“你……放寒假了?”

“嗯。”

“我也剛放假回來!你們學習緊張嗎?”

“還行。你們呢?”

“我比較忙,要做實驗……”

“……”

梁小云一臉愁云地走進來,她把盆搬起來潷掉水,又把排骨一根一根地拿起來在水龍頭上慢慢沖洗著。

姚啟杰和梁小落站在一邊,閉口不語。

漫長的一陣沉寂。

姚啟杰和大家簡單打了招呼先行離開了。

梁小落半天沒見姚啟明回來,便走到廚房里去問梁小云。

“姐,啟明哥怎么還沒回來啊?”

“他不回來了!”

“???他走也不說一聲?就自己走啦?”

“有事?!?

“姐!他干什么去了?”

“去外地了。”

“出差嗎?”

“唉……”梁小云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執行任務……”

“啊!”梁小落渾身一僵,“危險嗎?”

“嗯!”梁小云對姚啟明的行蹤也只是知道個大概。

姚啟明剛剛告訴她,前段時間一直在盯的三個嫌疑人在廣西那邊有消息了,他們要立即出發去廣西把他們抓捕歸案。姚啟明強調說,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沖進去和犯罪分子對著干的。他還安慰梁小云,叫她盡管放十萬個心。

可是梁小云哪里相信啊,那些犯罪分子都是些背負著幾條人命的殺人狂魔,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殺人不眨眼呀!

梁小落并不知道這些情況,只是她看梁小云心事重重、眉頭緊鎖的樣子,心中不免也多了一絲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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