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聽到張友漁先生逝世的消息，不知怎的，我竟陷入一種無邊的虛空。三個多月前，與他見面的情景立即浮現(xiàn)出來：病房里，他深深地窩在寬大的沙發(fā)里，頭碩如斗，手軟如棉，似一位睿智的歷史老人，綿綿地從恍惚明滅的往事里釣出幾星記憶的鱗片——他那和藹的聲音，寬大、沉靜和超然的胸襟，讓人頓生敬意。

同去探視他的恨水先生的女兒張正，趨步向前握住他的手，貼臉附耳地告訴他：“張叔，我是恨水的小女兒。”他竟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