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小仙女還是被買了下來，放在教室的書架上，途中有幾次快要焉了，花店阿姨細心地教我們照料。

因為考試，早上不出早操，偷偷來到宿舍樓對面的早餐店。吃著藏有豆花的米粉，格外特別，幾口滾燙下口，便匆忙趕回班級。

比起復習，我更愿與她在操場上散步，吹散那一抹考前的焦慮。

四月，紫藤花開得茂盛。

“我想摘一朵。”黃夕走進食堂一側的花壇，我聽聞點點頭，幫她放哨。

周末，她用幾片落葉做成了書簽，貼成我的名字，笨拙的字體很可愛。

黃夕說，她在公園里撿葉子時，看到一對老夫妻似乎在吵架，老奶奶正賭氣要離開花園，老爺爺也置氣地坐在長椅上，卻還是忍不住望著老奶奶的背影。

她剛好看到這一幕，拍了照片。

“其實每周六早上都能碰到這一對老夫妻，不知緣由，只覺得歲月靜好。”黃夕給我看了照片。

她偏愛，一些四字。平時與我寫‘小黑本’時，喜歡‘來日方長’；跨年時，喜歡‘平安喜樂’；新年時，也是一句簡單的‘新年快樂’。

‘小黑本’是我們的日常回憶錄，會在每日下課后，互相傳遞。黃夕對待小黑本特別認真，像青春期的日記本。

舉止奇怪，格格不入，反應遲鈍，麻木不仁，腦洞奇異，無法理解，傳統呆板，喜靜。

談吐簡略，存在不高，平庸無才，普普通通，愛好小眾，慵懶灑脫，追求自由，隨性。

躊躇迷茫，寄寓他人，愚昧無知，患得患失，唯我獨尊，無所事事，死水微瀾，自我。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今日她只寫了這八個大字，因為很喜歡林徽因先生，也知道這是為誰而作。不過我與黃夕之間，是不計較。可能這句話是字面‘贈予’我，也可能因為碰巧現在是四月，更可能今日無端想起。

像她曾在我語文課本上寫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原本以為是感概與我相遇，后才知“同是天涯淪落人”。

說起這個，黃夕只說：“我同別人說‘你開心就好’是另外的意思，而與你說，是字面意思。”

我們不懂條條框框，不想受約束，想要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