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鎮(zhèn)-奇遇
- 無明之戰(zhàn)
- pansir
- 4170字
- 2020-02-15 17:40:48
這幾日天氣開始轉涼,寒冬已經不遠,末世的冬天最是難熬。
此刻秋風瑟瑟,烏云濃厚,天空中飄起毛毛雨。已是傍晚時分,四周寂靜無聲,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車停在三岔路口,前路昏暗,艾牧打開遠光燈,燈光卻照得不遠,反而讓光之外的黑暗更加濃厚,讓他猶豫是否還要繼續(xù)前行。
來的路上,對面山頭有大片太陽能發(fā)電板,延綿不絕。如果那些設備還能發(fā)電,這個小鎮(zhèn)因為有電可能還有人居住。如果這里有人居住并且愿意接納外人,自己或許能在這里暫時安頓下來。
艾牧有些期待這兩個“如果”成立,他已經獨自飄蕩得太久。
“無明”前,鄉(xiāng)村和小鎮(zhèn)早已凋敝。人們在持續(xù)百年的時間里涌入大城市,像羊群擠進羊圈。
“無明”后,絕大部分城市和小鎮(zhèn)徹底荒廢,很難看到人類的蹤影,就像從來沒存在過。
之前人們喜歡把房子修在緊鄰公路的地方,多半是想要兩個臨街門面做點小生意,不管生意如何,總能掙點小錢養(yǎng)家糊口。
住在公路邊,晚上呼嘯而過的汽車發(fā)出的聲響是一些人最好的安眠曲。怕黑怕孤獨是人類的動物天性,鄉(xiāng)村里的黑暗和靜寂有時會讓人恐懼,而機器發(fā)出的響聲和燈泡發(fā)出的光亮,讓人感覺置身于文明之中,而不是無人的荒野。
一路過來都是這種小鎮(zhèn),千篇一律,水泥瓷磚,毫無美感。
但這個小鎮(zhèn)格局有些特別。沿著丁字路口向北是公路沒有改道之前的老鎮(zhèn),新鎮(zhèn)夾著改道后的公路,也帶走了繁華,老鎮(zhèn)則安靜地傍著河邊。老鎮(zhèn)街道不寬,似乎都有些年頭了,生長多年的高大樹木矗立在街道兩側。房屋主要坐落在街道西側,沿著河岸向前蜿蜒七八百米。這些房子大多只有一層或一層半,白墻青瓦,庭院圍合,很有些中式宅院的古樸味道。
艾牧點上煙,尋思著接下來怎么辦。
正在這時,小鎮(zhèn)上的路燈忽然亮起,街道瞬間變得明亮,竟有種天堂降臨的感覺。
這是奇跡!半年來,艾牧第一次碰到有路燈亮起的地方。那些太陽能板確實還能發(fā)電!
小鎮(zhèn)有人!這里還有幸存者!
他四處張望卻沒看見人影,心里不禁有些疑慮。自己在明處,有人在暗處,是敵是友還不可知。如果“大黑”還在就好了,有它幫著警戒,五十米之內的隱藏威脅都不必擔心,但此刻他只能自己警覺點。
無論在沙城還是在山上,艾牧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生活。半年前“大黑”不辭而別,他徹底成為孤家寡人。“大黑”是條毛色純黑的土狗,不太粘人卻忠誠勇敢。它可能感覺自己時候已到,不想艾牧傷心便去了某個地方等待生命結束。艾牧不傷心,相伴十年已經是非常難得的緣份和情誼。“大黑”走后山上變得越發(fā)清冷,與其觸景傷情不如去個新的地方,艾牧這才決定從山上下來尋找其他幸存者。
為了表明自己不是威脅,艾牧下車站在車頭靠左的地方露出半個身軀,雙手舉過兩肩。幾十秒后不遠處房屋的陰影中移出一道身影,手上射出一道強光打在艾牧臉上。他本能地扭過頭,用眼角余光看著來人的方向。幾秒后強光消失,那人越走越近,已經可以模糊地看到他的臉。
來人是個中年男人,臉上干凈無須,戴著老式眼鏡,斯斯文文,單從面相上看不像壞人,手上只拿著手電筒。
艾牧想,此地應該是安全的,不然自己此刻應該已經倒下。
來人先開口,他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問道:“你叫什么,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艾牧有些詫異也有些想笑。詫異的是這個人普通話很標準,顯然之前受過良好的教育;想笑的是為什么陌生人見面總是這么幾個問題,毫無新意。
“我叫艾牧,之前在兩百公里外的山上獨居,現(xiàn)在想找個有人的地方住下來。我的生活物資已經不多,您這是我最近半年唯一見過還有電的地方,非常不可思議。”
來人問:“你有身份卡嗎?給我看看。”
艾牧從內口袋里掏出身份卡遞給那人。他沒想到身份卡此刻竟然還有些用處,慶幸之前沒有扔掉。
來人拿出便攜式讀卡器,身份卡在上面掃過時“滴”地響了一聲。那人仔細看過讀卡器上的信息后又盯著艾牧看了看,隨后把卡還給了艾牧。
來人說:“你還挺富有,卡里點數(shù)很多,之前從未用過吧?今晚只能委屈你在車上過夜,明天你可以在鎮(zhèn)上找一處沒人的房子,自己收拾,隨后我會來找你。哦,我叫肖棟,這里是桃花峪。”
說完后那人轉身而去,只留艾牧在這蕭索的秋風里有些凌亂。
艾牧又有些想笑:呵呵,桃花峪?誰起的這個土得掉渣的名字!
一夜無事,艾牧卻失眠了。
天剛亮艾牧就開始在老鎮(zhèn)上轉悠,他發(fā)現(xiàn)一處寬敞的院子,里面留存著簡單的家具。打掃干凈住下后,艾牧終于結束半年多的流浪,有了個安身之地。
來到小鎮(zhèn)已經兩天,艾牧忙著房前房后收拾,沒離開住所太遠。小院還沒通電通水,估計只有得到肖棟的正式認可后他才能真正成為小鎮(zhèn)居民。
這兩天他看到的人沒超過二十個,準確的說是十九個。他不確定這十九個人有沒有重復,相距太遠看不清楚。這些人大部分是成年人,只看到一個孩子,沒有老人。“無明”后能活到現(xiàn)在的老人和小孩不多,環(huán)境殘酷時他們總是最脆弱的群體。
肖棟還沒來訪,那些小鎮(zhèn)居民也只遠遠地打量著艾牧,似乎在故意保持距離。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冒昧湊過去只能遠遠揮手致意,而那些人并不怎么回應。
鎮(zhèn)上的居民幾乎都住在老鎮(zhèn)上,有天有地的院子永遠是接地氣的好居所。小鎮(zhèn)四周有山有水有林地有農田,河水在老鎮(zhèn)西邊流過。艾牧來的方向也就是南邊兩百公里內沒有人煙,因此這個小鎮(zhèn)絕對稱得上“繁華”。
艾牧離開沙城后沒見過這么多人聚集的地方,他無法確定這里人類社會的管理方式。有可能與歷史上某些時刻相似,人不多的時候人們會選擇自治和互助。“無明”之后,只有幸存者很多的大城市還保留著公共機構管理剩下的人類,但相比“無明”之前已簡化許多。
這是個“安靜”和“簡化”的時代。
文明技術還沒退化或者消失,但因為人口急遽減少,除開幸存者聚集的幾個大城市已經很難再看到人山人海的喧鬧景象。“無明”發(fā)生后,有些人選擇繼續(xù)留在城市;有些人選擇像艾牧那樣的獨居生活;還有極少數(shù)選擇徹底隱居,不再與僅存的人類社會發(fā)生聯(lián)系。
艾牧曾經聽說,某個機構曾經掌握著“無明”后全球的人口分布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很少對外公布,“無明”后唯一也是最后一次公布的數(shù)據(jù)表明:全球只剩不到一千萬人,而且分布極為不均,主要集中在適合農業(yè)生產的溫暖地帶。
非洲人口只占總數(shù)的2%,已經完全回到原始的狀態(tài)。澳洲占5%,南北美洲加起來有10%,主要集中在北美,歐洲20%,剩下的63%都在亞洲。這還是十年前的數(shù)據(jù),沒人知道現(xiàn)在的狀況。
艾牧無聊時也曾推測過,按他所知最近幾十年的生育率,人口總數(shù)應該還在下降。從公元前后到現(xiàn)在兩千多年,人類數(shù)量從未這么少過,差不多算是回到兩千年前的原點之下。如果人口繼續(xù)這樣減少下去,恐怕就沒有人這個實體承載和延續(xù)人類的文明了。
與現(xiàn)在相比,公元前后的人類遠不如現(xiàn)在理性、智慧和強大。在現(xiàn)代人中隨便挑出一個,智力上都能碾壓那時候某個國家的國師。然而進步總是有上限的,過去的將近一百年,人類寄予厚望的人工智能始終沒有超越人類,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找到有足夠說服力的證據(jù)。當然,也可能是艾牧這種普通人無法知道真相。
普遍的觀點是:人腦與電腦可以相似,但沒法相同。如果人類意識無法注入電腦,變成硅基生物的想法更加無法實現(xiàn)。
尤為悲哀的是,幾百年來科幻小說里描述的種種可能性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想想之前人類的樂觀,艾牧覺得有些搞笑,人類連太陽系都走不出去,其實與關在籠子里的猴子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籠子更大一點而已。十年已經過去,連“無明”究竟如何發(fā)生都沒搞清楚,人類哪有資格憧憬未來。
艾牧不禁苦笑起來,思維走得有點遠,還是關注眼前吧。
老鎮(zhèn)上的房屋都修建得很有設計感,公共部分有經常打理的痕跡。艾牧選中的小院客廳和臥室都可以看見小河,小河再往西是田野和青山,風景優(yōu)美。這是個獨立院落,三面高墻,房間全部建在靠近河岸一側。房子只有一層,有樓梯可以上到房頂平臺上。房子外面的河岸有三米多高,下面就是河水,目測河水比較深。當初建設時設計者肯定考慮過安全問題,小院獨立而且封閉,不用擔心會有野獸之類的闖進來。
原來的房主很有品位。院子里鋪了地磚,大門兩側圍墻內種著竹子作為裝飾和遮擋。其中一側墻角有個七八平米的小水池,池子里有不少河里撿來的鵝卵石,之前可能用來養(yǎng)過魚。另一側有些已經枯萎的植物,之前應該是個小花圃。院子大概有六乘十米見方,房子地基整體比院子地面高出三個臺階。在不起眼的地方,能看到院子原來主人設計的排水暗溝。
這是個有中式情懷簡單而實用的居所。可能因為小院過于空曠,沒人愿意單獨住在這里,讓艾牧撿了個便宜。艾牧把房子里壞的舊的無用的物件都清了出去,整個小院看起來更加空曠無物。如果這次在小鎮(zhèn)停留時間比較長,他琢磨著還是要再添些東西。但是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艾牧收拾完小院,肖棟仍沒有來訪,他決定四處轉轉。
因為人類大規(guī)模工業(yè)生產停止和二氧化碳排放減少的緣故,這些年氣候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天氣冷得早,空氣很干凈,天空經常藍到晃眼。自然環(huán)境也變化很大,許多田地回到野草瘋長的狀態(tài),河水變得非常干凈,各種動物也多起來。
那些之前有人居住的小鎮(zhèn)現(xiàn)在整個整個地荒蕪長草,沒有人類的打理很快就頹敗下來。說是頹敗,換種角度也可以說是回歸自然,只是這種回歸帶著凄涼。
小鎮(zhèn)外山上的成片太陽能發(fā)電板是十年前“無明”還沒發(fā)生之前建造的太陽能發(fā)電廠,“無明”發(fā)生突然,太陽能發(fā)電廠幾乎沒有遭到破壞,因此小鎮(zhèn)不缺電。
在小鎮(zhèn)不遠的西邊有座水庫,蓄水量非常大,水質很好,以前還是旅游景區(qū)。水庫水位大概比小鎮(zhèn)高四五十米,之前整個小鎮(zhèn)的水源就是這座水庫,取水管線仍舊完好,因此小鎮(zhèn)不缺水。
在鎮(zhèn)外開闊的地方,農田被成片地保留下來并且經過整理,現(xiàn)在種著水稻和蔬菜,因此小鎮(zhèn)不缺糧食。
小鎮(zhèn)的房子保存完好,門窗被封閉或者上了鎖。這種有房無人的街景像極了父親以前拍攝的照片里的玉門鎮(zhèn),那個當年被稱為“廢都”的地方。
街道明顯被清理過,沒有垃圾和隨意堆疊的廢棄物。這個小鎮(zhèn)有人照顧,完全不像艾牧之前看到的那些無人居住的地方。艾牧喜歡這種有人類的痕跡又不那么過份的感覺。
巡視小鎮(zhèn)的路上又碰到幾個人,艾牧遠遠點頭致意,彼此沒有交談。回到自己的小院時太陽正在下山,金色的夕陽把萬物鍍上一層瑰麗的色彩,看起來竟然有那么些不真實。
艾牧帶來的食物已經快吃完,他在想是不是要找鎮(zhèn)上的人問問在這里應該如何獲得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鎮(zhèn)上沒有之前城市里那種對外營業(yè)的超市,沒有任何類型的店鋪,準確地說是沒有任何市場交易。雖然艾牧身份卡里點數(shù)很多,但不知道找誰才能買到需要用的東西。
正在他考慮馬上出門還是明天再說時,有人敲門。
院門本就虛掩著,來人敲完門后徑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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