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三位，我是學院智能洛斯卡，恭喜完成任務，下面我將對你們進行一次淺層的全身修復，距離任務截止時間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可以自由安排，不過一個月后必須回到學院呦。”

白光乍現的瞬間葉影瞇了瞇眼，經過N次的傳來傳去后他好像已經適應了……

入眼的自然是赤月十三星，不過這回倒不像上回那么震撼了，葉影只是抬頭注視了兩三秒，發現頂端的赤月表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凝結著紅色冰晶的小型星球，他記得上回那上面還是城市廢墟來著。

個人終端傳來提示，葉影隨手打開，發現是洛斯卡發來的獎勵文件。

【親愛的葉影同學，鑒于你們提前完成了任務，而且完成度超出我的預期，所以特給予你們前所未有的巨大獎勵——】

【進入洛斯卡主腦控制室的權限！】

【歡呼吧，感謝我的仁慈吧，少年！】

“你夠了啊你就是想白嫖這一次任務！

——你給我們控制室權限有什么用啊？！”

“意思是，我們有機會去揍這家伙一頓了。”華薇莎淡定收起個人終端。

葉影轉頭就看到繃著淡定語氣的華薇莎不知何時從終端里拿出把大砍刀，臉上充斥著名為“殺氣”的情緒。

“等等這事兒先放放……”葉影感覺頭上落下一大滴冷汗，他隨手招了一輛靈梭，躍遷到了中心廣場附近。

“莫莫，全面‘蝕蟲效應’感染檢查室在哪兒？”葉影一邊翻動終端上的地圖一邊發問。

“A5區第十七號第128序。”

莫莫回應的同時順便將地址錄入靈梭，啟動小范圍躍遷。

華薇莎轉頭，一臉疑惑：“你倆要干嘛？”

“當然是讓你全面檢查一下是否感染，”葉影語重心長，“我還是覺得檢查一下比較好。”

華薇莎左右看了兩人片刻，嘆了口氣：“查就查嘍，雖然我覺得好像沒什么事，那個應該只是空洞制造的假象吧。”

三人下了靈梭后意外地發現在這個AI遍地跑的學院里居然有老師在……在此之前葉影一直以為學院里只有自學成才的學員來著。

“A+級華薇莎·伊麗莎白·莫伽爾同學，”女老師的外表看上去大致與他們無異，不過一對尖耳卻十分突兀地探出長發，倒像是所謂的“精靈”了，“你們說自己進入了‘蝕蟲空洞’，華薇莎同學就是在那里出現了感染跡象？”

“是的，我在空洞內看到自己的手腕處扎入碎片產生了傷口，并且傷口內會飄出象征‘蝕蟲效應’的黑霧，但從空洞內出來后，傷口就又消失了。”

老師思考了一下，轉頭問葉影：“濁零是怎么認為的？”

看來濁零是自己本體這件事全學院都已經知道了……

“沒有發現任何感染跡象。”葉影觀察老師的表情，發現她眼里也含著深深的疑惑。

“如果連濁零都這么說的話……”老師轉身回到實驗區內啟動儀器，“總之先檢查一下吧。”

那是個能容納一人躺入的半球形裝置，華薇莎按照指導躺入其中，儀器合上，表面劃過流光。

葉影看著屏幕上不斷變動的數據，就算他什么也看不懂，也并不妨礙他知道什么都沒檢查出來。

“嗯……在空洞里產生的類侵蝕現象……”

老師自言自語著更改了幾個參數：“那么就需要改這個……把濁零的力量影響降到零……不對，濁零本身也身在空洞里，應該含有微量的濁零信息，那么就稍調高一些，這個調低，這個取消，增加黑暗，侵蝕效果，去除終端攜帶的信息，再加上這個，這個和那個……”

一切調好后，她摁下重啟動鍵。

一片安靜。

下一刻，整個大廳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蜂鳴，紅色的燈在儀器上DuangDuang閃爍，莫莫注視著密閉的儀器，眉頭不自覺地微皺了一下，細細看去藍色的瞳似乎還在某個剎那閃過一絲金色。

葉影讓想要上前查看的老師退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摸索過去——濁零就是他最大的底牌，萬一出個什么意外他跪了，放隨便哪個宇宙里讀上個萬把年的條，復活后又是一條好漢。

他邊走邊開護盾，到達儀器前時，身上已經罩了不下六層盾。

儀器卻在這時候微弱地閃了兩下，然后徹底暗了下去，艙門解鎖，發出“啪嗒”聲。

這是……短路了嗎……

葉影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小心推開已經被解鎖的艙門。

他才推開一小條縫隙，卻見一只白皙的手直接從儀器內扳住了艙門，接著那只手直接推開沉重的阻礙，從儀器內坐起。

華薇莎金發藍瞳，臉色卻呈現出不正常的蒼白，她手腕處明明沒有任何傷口，卻有源源不斷的黑霧在向外涌動，讓她的身影幾乎要被濃重的黑霧包裹——但這些黑霧也只是環繞在她周圍，并沒有再向外蔓延。

葉影不小心觸碰到了一些黑霧，立刻感覺皮膚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后退幾步，看著華薇莎，語氣有些不太確定：

“華薇莎，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嗯……我現在感覺非常好，”黑霧中傳來華薇莎的聲音，只是聲線有些變化，所以帶上了一絲說不清的傲慢，“從未像現在這樣好過……”

“別擔心，小影，我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不正常，我想只要過一會兒就沒事了，”華薇莎似乎抬起手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負面情緒在消退，我的力量也在消退……”

她突然抬手，一大片黑色結晶在儀器周圍綻開——這些形似冰晶的物質直接刺穿了地面，似乎具有極其恐怖的切割能力。

“你們看，”她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黑霧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細小的結晶，“這種力量……十分強大……”

“華薇莎，別讓它侵蝕你，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嗎？！”

葉影發現情況不對，急忙向華薇莎呼喊。

“啊……抱歉，”那黑色的冰晶又轉瞬間消融了，“我會嘗試著控制的，抱歉。”

她才收起那些危險而致命的“新玩具”，大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十多個人手持武器魚貫而入，見到被包裹在黑霧中的華薇莎，兩邊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