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方大鵬與保安頭領可沒閑情再看兩個小年輕在秀曖昧，直接撇下柳凡與何芷媚就走了出去。

等獨立間里只剩下他們倆時，柳凡才覺得現在這個情況還是有點尷尬的，一個女人抱著你，你卻不知道該干什么，因為他們還真不是感情發展到了情侶這種地步，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柳凡愿意幫她僅僅是動了惻隱之心，覺得應該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而已。

何芷媚也感覺到了柳凡的尷尬，她卻是喜悅的，但為了顧及柳凡的感受，她還是松開柳凡，再次面對面地看著柳凡的眼睛對柳凡真誠地說了句：“真的很謝謝你，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

說完發自內心地開心對著柳凡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后頭也不回地也走出了保安室的獨立間，因為她知道以后見到他的時間還有很多，哪怕她要離開這家公司了，跟柳凡不在同一家公司了，但是見面的時間一定還有很多，是的，她知道這是一定的。

就這樣，一下子獨立間里就只剩下柳凡自己一個人了，回味著何芷媚對他那燦爛的笑容，感謝？開心？但又好像還帶著些其他的意味。

不管是什么，柳凡看著何芷媚的身影迎著保安室門口的光走了出去，就像走出了黑暗一樣，柳凡還是很欣慰的，哪怕有些心痛好端端沒有了一半的獎金。

是的，這個社會真的很險惡，但這個社會好像還是有那么些光明的，也許我們那么努力地奮斗，并不一定是為了要改變這個社會，而是為了不讓這個社會那么快地改變我們自己。

拔云見日，所有事情終于是塵埃落定，柳凡走出保安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個辭職辭得還真的有點長呀，回想起來，自從年后來到高科訊辭職，這一路過來，似乎已過了許久，但是僅僅從時間來看卻又只是過了一個多月而已。時間真是有趣的東西，當你經歷的事情足夠多時，在同樣的時間里你卻像多活了些時間一樣。

柳凡可以確信今年一定會是他這么久以來過得最充實最長的一年，因為這一年才剛剛開始，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他已經看到了前面的路在等著他。

方大鵬前腳剛回到辦公室，后腳柳凡就跟了上來，方大鵬還以為這兩小年輕會曖昧一會呢。

既然回來了，那也該談談柳凡的事情了。

方大鵬把柳凡叫到了自己獨立辦公室里，隨意地指了下座位：“坐吧！”

“怎么沒跟你的美女多說聊幾句呀？”方大鵬打趣問道。

柳凡一聽，臉刷一下子紅了許多。

“呵呵，方經理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只是覺得她也是被人欺騙了才犯錯的，而且也沒造成什么傷害，用不著把她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哈哈，年輕人，你怎么知道她說的就是真話呢？這個社會很復雜。原本是帶你去見識一下江湖險惡的，現在倒好，你還臨陣倒戈。不過無所謂了，有些事小事化了就得了，只是以后你要小心點，也許以后你會明白的。”

柳凡沒有說話，他在老江湖面前確實沒有資格討論這些。

“不說這個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跟她相處要小心些就可以了。”方大鵬長輩般關心地說道。

“呵呵，我跟她真沒什么，我都要離開了，以后估計都不會再見到她了。”柳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同時心里感覺有些心痛了，為了一個不怎么熟的人無端端沒了一半獎金，沖動了呀。

“她也離開公司了呀，那難道你們像牛郞織女一樣只能鵲橋相會，而你們只能在公司才允許見面嗎？你們只是離開了公司而已，難道你還要離開這深鵬市不成。”方大鵬對柳凡這種奇怪的說法想不明白。

柳知道是自己沒有說清楚，他只告訴了方大鵬辭職去別的公司上班了，但是沒有說過這公司是在老家青峰市的，只好補充說道：“是的，我是要回老家青峰市里去工作了。”

“哦，這樣嗎？”方大鵬聽到消息后愣了一下皺著眉頭仔細盯了柳凡幾秒，確定柳凡不是在故意抬扛后有些可惜地勸說：“你還這么年輕就回去的話，可能沒有那么多機會接觸到比較先進的技術，畢竟只有大城市里才有更多機會在技術上往更高的層次發展，技術的經驗是需要積累的，太早回去對你的技術成長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你現在技術雖然在模擬電路上有一定造詣，但是對于技術這條路來講可能還只是入門而已。”

“謝謝方經理的提醒，但我也是有自己的計劃。”柳凡衷心感謝道。

柳凡知道方大鵬說的情況確實符合普通人，可是像他這樣擁有著一份還沒能完全轉化的技術經驗記憶的情況來講，回去更適合他的發展。

“好吧，要是以后有想法要回來了，記得聯系我。”方大鵬認為這小子是沒經歷過才會這樣說，怕是后面會后悔的，先拋個橄欖枝再說。

“好的，謝謝。”柳凡有些哭笑不得，這么快就認為我的決定是錯的了嗎？

“哈哈，不錯不錯。”方大鵬像是已經看到不久后就能把柳凡招到自己門下一樣說道。

“真的是很不錯，特別是你這次項目完成得也很不錯，所以當初承諾你的獎金不會少你的，哦，不對，會少一半。”方大鵬話題一轉就提到了獎金的事，還把順口說錯的部分糾正強調了一下。

柳凡一聽這個少一半，難免再次心疼了一下。

“人力資源的人會找你結算的了，現在你工作完成了，你…這兩天應該也會走了吧？”方大鵬閑聊般問道。

“是的，如果明天能辦完手續的話，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上班了。很榮幸在我離開公司之前還能有機會和方經理共事了這一段時間，更感謝你給了我機會參加了這個項目，這次的項目讓我長了不少經驗，不單是技術上的。真的非常感謝。”柳凡誠心說道。

此時方大鵬的電話響了起來。

“呵呵，不錯，小伙子我看好你，繼續加油，江湖路遠呀，我們有緣再見吧。”方大鵬沒有立即去接電話，而是對柳凡感慨說了一句，這也許就算是道別了吧。

“好的，那就不打擾你了，你忙，我先出去了。”柳凡也不想打擾方大鵬的工作，識趣地走出了辦公室獨立間。

回到座位上，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要做什么了，他在這里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等待的只有離開了。

經過午覺后的徐子豪此時也已經擺脫了昨晚折騰后遺癥，看到柳凡回來了，還不趕緊過來奉承兩句，以后可是要跟著他吃香渴辣的。

“柳凡，還好你趕上了，你這一波操作真是太漂亮了，現在行業的論壇上已經很多相關的新聞了，給公司做了這么大貢獻，你這最大的功臣以后在公司里可真是無人不知了，不但以后我要靠你呀，說不定我們硬件部門模擬電路技術以后也要靠你去壯大了。”

“你錯了，硬件部門的模擬電路技術以后是要靠你去壯大了。”柳凡更正道。

“哎，不要那么說，這就是損我了，一起努力一起努力！我就說嘛我從小就看好你，現在就是不一樣嘛，我眼光不錯吧！”徐子豪以為柳凡這又是來謙虛那一套，開始開玩笑地亂打哈哈了。

柳凡聽到也只能皺著眉頭盯著他，一臉嫌棄的樣子：你這么睜眼說瞎話真的好么？既然這樣我想也先不用告訴你我明天就要離開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