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錢，我吃兩碗面就沒有了，這算是什么事啊。”那年輕婦人有些掃興，本來覺得一筆買賣即將到手，沒想到碰到了個窮鬼，從她那張黃瘦的小臉上也能看出來，只能怪自己剛才眼拙。

程皎倒是不急著走了，停下來一本正經說道：“動動嘴皮子就能賺五文錢，哪里還有這樣輕松的掙錢事。”

“聽你這么一講倒是我賺了，罷了，反正吃完面也無事，這買賣我接了。”年輕婦人用手背擦了下嘴，站起身讓她帶路，“不過你可別指望我能有多大作用。”

大樹底下，程翠和程青正朝這邊看，見程皎抱著木板過來忙臉色一喜，卻見她身后還跟著位年輕婦人。

“喲，大姐剛才和我說你去拿木板了，你還真拿來了？快來寫招牌，咱們誰會寫字？”程青高興地說道。

程皎沒開口，那身后的婦人卻張張嘴巴，“這就高興了？我看我來了你們才要高興，有招牌沒用，賣東西還得靠嘴巴。”

“你是？”程翠忙拉住程青，自己卻走過來。

“我是來幫你們賣東西的。”

程皎湊到程翠耳邊說了幾句話，程翠的眉頭舒展開來，點點頭答應了，并從荷包里掏出五枚銅錢遞了過去。

婦人有些嫌棄地接過錢，邊上的程青卻一臉疑惑，這是啥情況，為啥要白給錢？

收完錢后婦人便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走到半路又飛奔過來同時發出喜悅的叫喚聲：“呀，你們居然真的來了，你們的花茶我都泡水喝光了，一滴都不剩，可香呢。還有胭脂我也用了大半盒子，那效果可不比鋪子里的差！”

她的聲音高亢激昂，倒真吸引來了人，圍在草席邊上想一探究竟。

其中一名年紀大的、包著頭巾的婦人看了這名年輕婦人一眼，“啥胭脂啊，你這臉抹了胭脂？”

年輕婦人臉面光滑，皮膚還算不錯只幾道細小褶皺，但確實看不出有任何擦過胭脂的痕跡。

“你可知道我今年幾歲了，我今年已經三十八了。”年輕婦人絲毫不露怯，看著周圍人說道：“自從我抹了胭脂，這皮膚可是一日比一日嫩滑，我還能說假話不成，你自己也看得到不是嗎？”

包頭巾婦人垂著頭看著草席上幾個圓形木盒問道：“這就是你們那胭脂，打開看看啊，不打開那叫啥買賣？”

程翠連忙打開一盒胭脂，盒內的胭脂色紅且正，粉質看上去又格外細膩，是個好賣相。

程皎單手接過胭脂微微舉起，另一只手五指并攏張開扇著風，“你聞聞，這胭脂是純天然的，用山茶花制作，對皮膚絕對無害。”

說完她又舉著胭脂給四周圍攏過來的人看了看。

“倒是真蠻香的。”

“樣子好像不比鋪子里的差，娘我要買。”

“看起來也就這樣，我看只是樣子好看。”

周圍幾人七嘴八舌聊起來。

“那你這盒胭脂多少錢？”頭巾婦人問。

“不貴，二十文。”

“二十文還不貴啊，都快趕上鋪子里的了，最多十文，你賣不賣就說句話吧。”頭巾婦人做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但程皎看得出她其實是想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