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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及笄【貳】

【4】

我順著那個老男人給我指的路,向他住的地方走去。

發(fā)現(xiàn)他住的地方是一個破寺廟,看起來已經(jīng)廢了有些年了,里面雜草叢生,還結(jié)了許多蜘蛛網(wǎng),看起來誰也不想進(jìn)去。

進(jìn)了廢廟,一個人都沒有,難道是不在嗎?應(yīng)該不可能,我和他約得就是這個時間的。

“老頭?老頭?”

我喊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留了胡子,就覺得他是老頭子。

“小丫頭,注意言辭??!”

我感覺脊梁骨一陣涼風(fēng)灌入,他就站在我的背后。但是現(xiàn)在的他和上次看見的已經(jīng)不一樣了,大胡子也沒有了,衣服穿得還算整齊,不像上次頂著大胡子,身穿破爛了。

沒有胡子的他,看起來是一個俊俏的老男人,看起來很沉穩(wěn)。

“老頭有錢了?”

他重重的拍我的頭,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他告訴我他叫蕭羽,是西涼人。

西涼我是知道的,秘藥谷東方就是西涼。但是我以前沒有見過西涼人,出谷后見了幾次。我印象中的大多數(shù)西涼人都是頂著大胡子,后背背著弓箭,腰間配著寶刀,騎著鐵騎。我見過的西涼人多數(shù)都是人高馬大的,看起來很惹不起!

看起來他完全不像西涼人,反而就像本地的中原人。

他的武功很了得,可以以一敵百,我很佩服。

“你可以教我武功嗎?”

他起先沒有說什么,然后:“我的武功只傳給我的徒弟,你要學(xué),就先給我磕個頭,認(rèn)個師父吧!”

我也不在意,就照著做:“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也答應(yīng)以后教我武功,但是他也不會把什么絕學(xué)教我,頂多教我一些防身的武功。我同意,畢竟懷離哥哥不讓我學(xué)武功,如果跟著師父學(xué)的太好了,就被懷離哥哥看出來了。

“今天不教,徒兒先帶為師逛逛北楚。”

我先帶他去了北城,但是師父他覺得無聊,我便想到了箐娘說的地夜市。我問那些路人地夜市在哪里,可是他們的統(tǒng)一口徑都是地夜市已經(jīng)不辦十年了。

但是我不相信,箐娘說還在的。

我記得是在城東的哪里,但是城東好像什么也沒有,就是一堵堵的高墻就連人家都比較少。

實在是太異樣了,走的人都很少,就好像這個地方荒無人煙一樣,走個半天看不到一個人。

“地夜市在哪了?”

我?guī)е鴰煾杆笞哂易驳?,就是找不到箐娘說的那個地夜市,反而還出不去了。

一個一身膘肥的男人向我走來:“小妹妹,怎么了?找不到路了?要不要哥哥我?guī)湍惆。 ?

他的聲音聽得我有些不舒服,急忙拒絕了這個膘肥男人的好意:“不用了!我?guī)煾高€在等我呢!”

師父走在前面,我左看看右瞧瞧就落在了后面,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人。

“沒事!妹妹是要去地夜市嗎?哥哥帶你去啊!”他一邊拉著我一邊說道:“這個地夜市沒人帶著可是進(jìn)不去的。”

我不想讓他碰我,沖著前面喊道:“師父,師父救命?!?

當(dāng)這個膘肥男人要對我的衣帶動手的時候,突然跪在了我的面前,看見了滿臉怒火的師父。

我馬上跑到師父背后,被嚇的半死的我,只能靠在師父背后才能有些安全感。

“混蛋!”

那個男人就是一拳對準(zhǔn)師父的肚子打去,但是師父武功高強(qiáng)怎么會被一個滿身膘肥的男人給打了呢!那個男人肉嘟嘟的拳頭還沒有碰到師父,就被師父反手一拳給打蒙了。

那個男人不敢再動手了,就馬上慫的下跪求饒:“大俠饒命,我不是故意侵犯您的徒兒的。”

“帶路。”

師父沒有再動手,而是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帶路,那個男人確實怕死就馬上帶我們?nèi)サ匾故小?

沒想到我們一直在地夜市的邊緣打轉(zhuǎn)。因為卿帝封鎖地夜市,所有地夜市不可以在明面上開,要進(jìn)入地夜市就需要通過五六道墻壁上的暗門才可以到達(dá)地夜市。

而地夜市也名副其實的地下夜市,它是通過墻壁的暗門,一步步到達(dá)地下的夜市。

要到達(dá)夜市還要通過一道橋,那個橋是真的破爛,感覺三個人一起上去都會塌掉。

“這里的河水為什么是藍(lán)色的?”

“因為這里是地下洞窯,壁上的東西會讓河水呈現(xiàn)藍(lán)色狀態(tài),而這里就算仿照傳說里的忘川河和奈何橋?!?

師父給我解釋,總感覺他比我知道的還要多。

這個地方黑漆漆的,只有橋上的一絲絲火燭光,還要河水反映出的淡藍(lán)色光束。我緊緊的挨著師父,這里也太嚇人了??偢杏X有什么東西在拉我的衣服,但是回頭一看卻什么也沒有。

走到橋中間,就突然冒出了兩個帶著牛面具和馬面具的人。

“我們是牛頭馬面!”

我知道,這個是奈何橋上的兩個鬼神,除了這兩個應(yīng)該還有一個孟婆在橋頭等著我們。

膘肥男人和他們聊了了幾句,那帶著面具的人,就摘下了面具,其中一種長得還算標(biāo)準(zhǔn),但是另一個就是長得鼠模鼠樣的,不偷都像賊的那種。

他們將我們放行了過去。

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一個三層高的房子。

“到了到了,大俠可以放手了吧!”

師父看見到了,也沒有為難他了,就警告他以后不要隨便欺負(fù)人。

房子外面冷冷清清,但是里面可是熱鬧的很,這是一個販賣奴隸的地方,原先是合法的,但是后來卿帝上位便把它給禁了。

外面設(shè)計那么多暗門,怕是害怕大理寺找到吧!

在地夜市里面,沒有人會招待你,都是自己找位置坐在臺子旁邊,或者是站在旁邊。

人很多,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我們就只能站在后面,但是對于看戲還是好不礙事的。

“你怎么喜歡來這種位置?”

師父突然問我。

我想調(diào)侃他:“聽說新羅婢特別好看,想給師父買個師娘回去!”

我也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既然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馬上轉(zhuǎn)移話題:“師父不會已經(jīng)有娘子了吧!”

“沒有!”

我心里放下了,好在沒有。那沒有我給他買個新羅婢也沒事,反正師父也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嘛!

“但是我有心上人。”

我很好奇,不知道想師父這樣的人是喜歡什么樣的人:“誰??!”

“她是一個西涼人,是一個非常尊貴的西涼人。我與她的身份懸殊太大,我終是只能將這份心放在心底。”

“那您為什么不在西涼陪著她呢?萬一日久生情呢?”

“她——和親到北楚,已經(jīng)不再人世了!”

我突然察覺我戳到師父的痛楚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師父講的好熟悉??!

我沒再講話,就看著臺上一個個上來的奴隸被販賣出去,其實我心里挺替他們不值得,賣到這些人家,未來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呢!

快到最后了,我突然聽見:“著火了!”

我尋這聲看去,竟然是臺子的后面著火了,而且火勢還不小。

大家都蜂擁而至的往門口跑,跌跌撞撞的我?guī)状尾铧c摔在地上。

“我們快走?!?

當(dāng)我要跌倒的時候,師父在背后扶住了我,想拉著我往門外走。

我沒有走,我的雙腳突然停住了。

那個人是——阿蒼哥哥。

我無法確定那是不是阿蒼哥哥,人太多,我實在看不清,但是身形,樣子都是那么的像。但是我與阿蒼哥哥有三年未見,我沒變,但是阿蒼哥哥有沒有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

師父扯著我往門外去,說再不出去,就沒命了!

“阿蒼哥哥!”

我甩開師父的手,往臺子那邊走去,那個人好像也聽見了我的聲音也往我這邊看了看,我看到了正臉,就是阿蒼哥哥。

“阿云!”

我聽見他大聲的喊了一聲,然后我就感覺身體在向后仰,是師父要將我抗出去。

“師父放我下來,阿蒼哥哥還在里面!”

“你不要命了?”

師父一直抗著我,一直到了遠(yuǎn)離房子的地方才把我放開。

“阿云,剛剛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很生氣,甩開師父拉著我的手,覺得是他再次將我和阿蒼哥哥分開了。我在已經(jīng)出來的人群里尋找,我沒有找到阿蒼哥哥,而且有很多人被關(guān)在了房子里。萬一里面還有阿蒼哥哥怎么辦,我很著急,火勢越來越大我已經(jīng)不能靠近了。

······

當(dāng)我暈厥后再次醒來已經(jīng)在師父的小破廟里了,他坐在旁邊吃面。

“阿蒼哥哥呢?”

他沒有回答我,我也知道是白問,畢竟師父連誰是阿蒼哥哥都不知道,怎么會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醒了就來吃點東西吧!”

師父推了推旁邊的肉包子,道:“吃完了,就早點回離王府吧!離王殿下現(xiàn)在正在四處找人呢!”

我現(xiàn)在不想回去,我想在去一趟地夜市,我想知道阿蒼哥哥在不在,但是昨夜的火勢那么大,想必是一個正常人只要活著就不會待在那里吧!

“師父,您日后可以幫我查查阿蒼哥哥的事嗎?”

我向他描述了一下阿蒼哥哥的樣子,他點頭答應(yīng),說一定會幫我的。

我吃完包子,剛剛出廟門就遇到了白葉。

“云姑娘,終于找的你了!”

他帶著我向離王府去,路過城東,看到大理寺已經(jīng)查到了哪里,墻壁上的暗門全部打開了,還有幾個官兵從里面搬出了幾具燒焦的尸體,我希望那幾具尸體沒有阿蒼哥哥。

“云姑娘是在看什么呢?”

白葉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詢問我。

我托白葉幫我查查阿蒼哥哥的事情,畢竟白葉是比較有名氣的將軍了,在大理寺應(yīng)該可以說上話,希望可以稍微查一下。

白葉答應(yīng)了,但是他不保證可以查到什么。

我只讓白葉盡力而為,畢竟這件事我也不想讓懷離哥哥知道,我還特地的囑咐了一下。

白葉將我送到了離王府門口,就離開了。

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懷離哥哥的殿門口。

但是我看見的一幕,讓我止住了腳步,是若菱姐姐在與他下棋,兩人談笑風(fēng)聲,看起來很高興??吹竭@一幕,我也不忍心打擾他們了。

我轉(zhuǎn)角回來我的房里,箐娘在院子里掃著地上的鳳凰花的落花落葉。

“云姑娘!”

箐娘馬上問我為什么昨夜不會來,這也不是我不想回來的,我完全就沒有意識了。

箐娘告訴我昨夜懷離哥哥派人到處找我,急的一夜沒有休息。

我覺得不對,今天回來的時候還看見懷離哥哥和若菱姐姐在一起下棋,那樣子那是急了一夜沒有睡的。

箐娘同我解釋:“葉家小姐是今日自己主動來的,殿下沒辦法才陪了會兒她。”

“哦!”

我坐在院子里面很久,我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見懷離哥哥,但是我坐了這么久,他就是沒有看見我,而且和若菱姐姐聊了好久。

我瞇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

我想知道阿蒼哥哥現(xiàn)在怎么樣了,希望那幾具黑焦的尸體里面沒有他。

我開始自我安慰,我知道他的武功很好,絕對不會出事的。

我突然想回秘藥谷了,感覺特別特別的想谷主,想羌叔,想莊里的人。

迷迷糊糊的聽見了箐娘在喊:“殿下!”

我馬上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懷離哥哥向我走來。

“云兒,你昨夜干什么去了,我找了你一夜?!?

他將我抱在懷里,真的可以看出是有些著急的,我也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我去地夜市了!”

“你沒事吧!昨夜地夜市可是起了大火!”

我搖頭,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表示我一點事都沒有。

但是他好像還是不放心還是請了大夫給我看看,還是上次那個大夫。

這個大夫每次給我把脈都會手抖,好像真的看見我特別緊張一樣。這個大夫是離王府的專屬大夫,平時我出什么問題,一般都是他幫我把脈,可能是懷離哥哥怕我自己把脈出了事不告訴他吧!

“云姑娘沒事,只是吸入了些黑煙,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就好了?!?

懷離哥哥讓我躺在床上,這幾日不可以亂跑,還說會來看著我。

他每日都會讓人去煎上次驅(qū)寒的藥,他都會站在旁邊看著我喝了。

然后為了防止我再跑出去,就坐在我的房里辦公,一直看著我。

我會幫他磨墨,然后坐在旁邊看著他。

我已經(jīng)確定心意,懷離哥哥就是我值得托付一生的那個人。懷離哥哥總是對我很溫柔,溫柔的就像那秘藥谷外清澈的水一般。

有些時候我迷迷糊糊趴在桌上,要睡了。他會抱起我將我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讓我躺在床上睡覺。

連續(xù)喝了十日驅(qū)寒的藥,大夫終于說不用喝了。

懷離哥哥也開始正常的待在自己的書房里辦公了。我可以通過我這邊的窗子看到懷離哥哥在做什么。不過是不是會看到墨姑娘來離王府找他,兩人還是像以前一般聊得融洽。

我發(fā)現(xiàn)我開始對墨姑娘有些排斥了,每次遇見她開始繞路走。

日子久了墨姑娘來的次數(shù)就多了起來,我也不好去打擾他們了,就待在自己屋里學(xué)些東西。

最近我要學(xué)的東西真的很多,因為師父每天晚上都會跑到離王府里來,為了履行教我武功的承諾。

起先我學(xué)的比較容易,但是到了現(xiàn)在要舞劍的,我就略微有些吃力,但是好在師父教的好,還算可以。

箐娘覺得我無聊,便教我學(xué)琵琶。但是我覺得太難了,但是我倒是和師父學(xué)會了篳篥,那是西涼的音樂。

我篳篥吹的還算不錯,我還時常吹給箐娘聽,箐娘也覺得我吹的很好。

“云姑娘在離王府吹吹就好了,千萬不要吹到陛下面前了!”

我也知道,因為淳德皇后是西涼人嘛!在陛下面前吹怕是會勾起不好的回憶。

“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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