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沉船博物館
- 殤城環(huán)游記
- Amo林
- 2374字
- 2020-03-07 12:39:10
人害怕到了極致,是憤怒,我以前不相信,今天卻證實了這句話。我從害怕那雙紅眼睛,到敢沖進門里來,憤怒的四處找她,甚至想要親手弄死她,我才知道這句話所言非虛。
我闖了進去,眼前卻沒有了她,只有一艘巨大的船,周圍藍灰色的裝飾,這里好像是博物館?只有我一個人的深夜博物館。我冷靜下來,看到了前面立著一個解說牌,我走了過去不自覺的念了起來:
“瓦薩號的蓋倫戰(zhàn)艦由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下令建造,并于1628年完工。然而缺乏造船經驗的國王為了讓他的戰(zhàn)艦變得比對手更大更強,強行下令造船的工匠在戰(zhàn)艦的甲板上安裝了兩層火炮。嚴重失衡的配重導致船體重心不穩(wěn),瓦薩號首航的時候遭遇了一點小小風浪,在航行了1.5公里之后,就此沉入了海底。
1961年,瓦薩號沉船才被人們打撈起來。科學家們經過長達29年的不懈努力對沉船殘骸進行了修復,使得它的全貌得以重新呈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
我看完解說再看著眼前的大船,精美而神秘的船首像,簡潔而優(yōu)美的船舷,充滿著威嚴與力量的火炮,帶有濃烈巴洛克色彩的華麗裝飾……無一不彰顯著文藝復興時期人們對于美的熱烈追求。可惜建造工藝不穩(wěn),頭重腳輕,就這么沒落了,真是可惜。面對這樣精美的藝術品,我呆呆的看了許久,我似乎冷靜下來了。想想我張小二記憶都沒了卻能看到這么震撼人心的17世紀大船真是無比興奮啊。
好奇心過盛的我,突然想進到大船里面去,我環(huán)顧周圍,太好了沒有人,我順著圍欄向下爬,天呢,我怎么覺得至少要爬5層樓下去呢,我正卡在4層樓高的地方上不去,下不來時。耳邊突然吹來微風。
那是1628 年8月10日,斯德哥爾摩海灣、風和日麗、一艘旌旗招展、威武壯觀的巨船,在岸上人群一片歡呼聲中,揚帆啟航。我站在人群中看著:這巨船的第一斜桅下蹲著一具巨大的金獅塑像,船尾龍骨足有 6 層普通樓房那么高,船上有著數(shù)不過來的雕塑品,簡直可以和故宮殿媲美。這些涂色或鑲金的雕塑品,有威武的戴盔披甲的騎士,有婀娜多姿的美人魚,有揮劍砍殺的羅馬士兵,有神話里的各種人物……雕塑品的最上部,則是被烘托著的滿布金箔的盾形紋章上的兩只雄獅。遠遠望去,這一切是那么的瑰麗多彩,真不愧為是顯赫一時的戰(zhàn)艦。我聽著掠過耳邊的風,注視著船的航行,不料船行駛不遠的距離,一陣微風吹來,船猛的搖晃幾下,竟立即連人帶船沉入了海里。
我正驚嘆的時候,手一打了滑,我從 4層樓的高度掉落,就當我以為要沒命了的時候,一雙巨大的手托住了我,我被放到船的甲板上。我頭上是一片青藍色的天,我身邊一群水手正在推磨、釀酒、擦大炮;不遠處一些軍官正在喝酒、談笑。我看著岸上的人越離越遠,心想糟了,我應該是在瓦薩號上,資料上可是說船還未完全駛離斯德哥爾摩的港口,就已沉入波羅的海中。我剛剛也看到了它沉沒時的浪花,聽到了人們的驚呼聲。
我想跟船上的人說停下來時,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看得到我,我眼看著船離岸邊越來越遠,我感受到風在變強,我靠在桅桿上,沒辦法了,我也要到海里喂鯊魚了。我放棄抵抗打算迎接死亡的時候,我被顧客叫醒了。
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收音機旁睡著了。我給顧客結了賬,原來我在做夢啊,真是的,可是地上卻有一個信封,我好奇的撕開了信封,信封里是硬卡紙畫的一幅畫:是一條飄蕩在海上的船。
我醒來后還是很懵,我打開手機,手機里照片中的門根本沒有編碼。我說了句真奇怪,就洗了把臉,可是鏡子里的我卻對我笑了,我趕緊揉了揉眼睛,這是什么情況啊,日子還能過了不!
很明顯不能,鏡子里的我穿著紅色長衫散著頭發(fā),她又開口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燈閃了一下滅掉了,只有鏡子是亮的,我慌張的在身邊尋找趁手的武器。
“你是誰?”我嚇得直接拿刷牙的玻璃杯把鏡子砸碎了。鏡子和玻璃杯的碎片散落在我身邊,洋洋灑灑的,時間好像慢下來,我站在狂風暴雨里,每一滴雨里都裝著她嘲諷的笑聲,黑暗的屋子與狂風暴雨的小巷交織,我的衣服由校服和羽絨服來回交換,命運的軌道開始交錯,我是誰?誰會是我?
我的腦子里不斷閃動各種畫面,城堡,殺人案,蜥蜴,雨人……最后一個黑影掠過,荒漠上血紅的太陽,讓人無法睜開眼,我拒絕所以可怕的回憶,我拒絕。然而毫無意義,我依然是一個人,我想起來了,我從悔淚中出來,找不到影子先生的痛苦讓我不得不把心事封起來,封住一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這里是另一個異世界,門的另一邊就是我啊!也就是解開一切的關鍵。我再一次回到了一開始的小巷,影子先生不在了,總以為有些人會一直等我,陪我,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最黑暗的時刻,影子也會離開我。
我走到那個飛滿白鴿的廣場,看著優(yōu)雅的白鴿,我對自己說:“沒關系,都會好的。”突然聽到汽輪的聲音我自己念叨著船?我趕緊向周圍的人打聽,外國人摘下帽子似乎聽不懂我說的是什么。該死,不好好學英語,就是這個下場吧。我想了半天,人家來說友誼的小船,我就比量著大:“friend的船。”外國人看著我,無辜的藍眼睛滴溜溜的轉。我又想了想好像是:“shop。”他給我指了路,可是我卻到了一家商店的門口。
我感到絕望時,店主正鎖門要去哪。她看到我后,就拉著我一起跑,我一直大叫:“放開我,stop?”
我被這個女人陰錯陽差的拉到海邊,這金碧輝煌的船是瓦薩號準沒錯。我用標準的東北話喊著,驚叫著:“no!亞麻蝶!don't,干啥玩意兒?”
身邊的外國人只是不停的鼓掌,船上的水手吹響號角,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拼命跑去船體邊,使勁敲船體,突然一個熟悉的人拉我上了船。我看著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不過又不知道是哪里。可能是他長得與君偉有些像。
我一時誤會了,高興的叫著他的名字,他鄉(xiāng)逢故知最開心了。那人卻笑了:“君偉?那是誰啊?我叫李蒔澤。你呢?”
“蒔澤?”我在想這個人會不會和蒔蘿有什么關系。
“這位小姐,我們好像沒熟到可以不稱呼全名的地步吧?你干嘛追這艘船?”他挖苦了我一下。
“哦,不好意思,我有個朋友和你長得太像了。”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很失落。我突然想起來瓦薩號馬上要沉了,慌張的說著:“這船要沉了,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