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予安微微皺眉:“一年之后江訊畢業,你很可能就是下任,為什么要扳倒他?這么急?”
吳予安想扳倒江訊說得過去,蘇與樂無冤無仇何必如此?
“一年之后,我很可能會去某個門派,不會再在這里上學了,如果把學校比作門派,學生會長就是門派之主,我想鍛煉鍛煉。”蘇與樂居然真的給出理由,“在你說了周傲天那天被打之后,我晚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江訊他我了解一些,從星恨姐那兒得知的,他瞧不起普通班的人,高二高三普通班對他多有怨念。”
“一年時間,我想學的圓滑一點。我爸說在外面,那么老實會被欺負,即使是門派里面,也只會被人當做能打的工具。”蘇與樂抬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吳予安,“第一次做這種事,多有冒犯,抱歉。”
“老李,我覺得差不多天山穩了啊!”吳予安喊道,“少林不收男弟子,武當男女失衡,只是沒有明寫不收女弟子了,天山是男女比例比較協調的那一個,她這么有野心,天山穩了!”
平時的時候,吳予安也不會那么正經地喊師父,都是老李老花的喊著。
現實空間中,吳予安說道:“這樣啊,那你早說,不過這件事輪不到你。”
說完便轉身下樓。
“你想當學生會長?”蘇與樂跟上去問道。
“不,我只想扳倒江訊。”
“目的一致,沒有利益沖突。”蘇與樂笑著伸出手,和吳予安握了握。
身后,蹲在角落偷聽的江初月緩緩站起來,露出了月牙般的微笑,隨后輕輕皺起眉頭:“能力者,吳予安是能力者?什么意思?”
兩人還絲毫不知道自己說話被人偷聽了,本來站在那里有腳步聲都是聽得一清二楚,說話聲音也不大,兩人特意等所有人都回去再聊的,別人都認為是情侶想要留下二人空間,也沒在意。但江初月在廁所最后離開,心不在焉地走著,步伐輕浮,腳步聲幾乎沒有。
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反正蘇與樂一年之后就會離開,那時候這對假情侶應該會分手。
一想到這,她又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
“你想好去哪個門派了嗎?”吳予安問道。
“天山,你也會去那兒,對吧?”
“天山要不要我還是一回事呢。”
“那你可要加把勁,未來我要當天師的時候,說不定還要你幫忙呢!”
吳予安突然從蘇與樂的話中聽出一絲奇怪的味道,當個學生會長要自己假扮男朋友,當天師豈不是要假扮夫妻了?
不過這也只是他隨意想想而已,他當然知道夫妻假扮有風險,假戲真做多了去了。而且真要當天師,都是四五十歲的了,假扮個屁啊!
“你想好怎么做沒有,江訊可沒那么容易扳倒。”
“沒有,一步一步來,計劃沒有變化快,先弄掉他的小弟再說。”
“小弟?”
“于涵,我可不想我旁邊插了個眼。”
“哦,這個簡單。”吳予安隨口說道,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校門口,吳予安不等蘇與樂問,揮揮手表示自己走了,“拜拜!”
“拜拜啥啊,我倆這條路一個方向,前面那個岔口才分開。”
“我哪知道。”吳予安回想了一下兩家的方向,的確如此。
“你打算怎么弄啊?”
“嗯?你等結果就行了,就這兩天的事。”
吳予安以為就這兩天的事,結果幾分鐘之后,就來了。
小區轉角進去,一個監控死角,四個人手里拿著鐵棍,領頭一個染著黃毛,吹了聲口哨:“小老弟,等你有一會了,這么慢?”
說著四個人壓了過來,將吳予安逼到一個死胡同,整個過程吳予安一直順從著,即使被粗暴地推推搡搡,也沒有還手。
四個人,鐵棍,黃毛,關鍵詞齊了。
說啥來啥!
“你們動作倒是挺快。”吳予安看位置不錯,冷笑道,左手手摸進書包里面,拿出匕首,歪著頭看著距離不到一米的黃毛。
黃毛看見匕首的一瞬間,心都在打顫,那真的能出人命的,也就是這分神一瞬,一陣劇烈疼痛傳來,全身頓時酥麻無力,蜷縮了起來。
撩陰腿還是那么好用!
從拿出匕首到黃毛跪下,只用了一秒多,旁邊三個人拿著棍子圍著吳予安,想要堵住退路不讓他逃跑,卻看見這一幕,都嚇了一跳。
右手上勾拳命中一個人的下巴,那人剛剛正準備說話,嘴里鮮血直噴,咬到舌頭了。左手匕首毫無顧忌地刺向那邊的人,卻被躲過,吳予安匕首用得的確不咋樣。身后那人的鐵棍打在自己頭上有些嗡嗡作響,但自己也不至于眼前一黑,他轉身空手奪白刃,搶過鐵棍,反手一手刃打在脖子上,再接一棍子,捫得那人眼前發黑頭暈目眩,兩只手抱頭,彎著腰左搖右晃。
左手邊那人大步逃跑,頭也不回,吳予安一個瞬移來到他身后,對著屁股猛地一踹,掀翻在地。
隨后吳予安握著那人的小腿,把他臉朝著地一路拖進胡同最里面。
然后他對著那個頭暈目眩的面門就是一拳,鼻血直接涌了出來,吳予安泄氣般地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扔向胡同最里面。
旁邊地上還躺著一個,憤恨地看著吳予安,滿嘴是血,吳予安也毫不客氣,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腳狠狠踹下去。
“哥,我錯了!”黃毛掙扎著說出來,聲音都在顫抖。
吳予安一只手抓著黃毛的黃毛,那人剛要尖叫,嘴巴就被硬塞進鐵棍子,喊不出聲來。
四個人并排躺在墻邊,吳予安雙手叉腰,拔出黃毛嘴中的鐵棍子:“周傲天是你們打的嗎?”
“不是。”黃毛語氣很微弱,鐵棍子上還有血。
“你連周傲天是誰都不問?”吳予安用鐵棍子挑起對方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
黃毛眼神有些躲閃,卻看見吳予安掏出了花露水瓶子,他連忙閉上眼睛,但閉眼睛哪有什么用?剛要尖叫,嘴里又被塞進又粗又硬的鐵棍。
他只得咬著鐵棍,臉上突然感覺到火辣辣的液體,淚水直流。
“誰指使你們的?”吳予安撿起另一根鐵棍,對著那個被打下巴的問道,那人也是嘴硬,頭一扭,不答話。
“不說是嗎?”吳予安一只手按著對方下巴,要把鐵棍塞進嘴里。
“我們也是有規矩的,打不過你想怎么辦怎么辦,但是是誰干的就是不能說。”那人倒是硬氣。
“是江訊對嗎?”他停下手中動作。
“不是,他從來不找我們。”
這倒也是,江訊那個瞧不起普通人的人,怎么會請普通人幫忙。
“那我也不多問了,等會會有警察過來帶走你們四個,到時候問是不是你們打的周傲天,承認事實,而且是一個叫于涵的人指使的,有沒有問題?”
周傲天自然向警方描述了這四個人,看到他們警方必然會問這事。
“于涵是誰?”那人抬頭問道。
居然不是于涵?吳予安本就是詐一下,結果沒詐對。
“一個高一能力班的,你們這么說也不算是賣了雇主對不對,沒壞了規矩。而且我這是給了你們一個共同的理由,不然到時候分開審問,回答不統一,或者有的人硬有的人慫,就不好了,對不對?囚徒困境嘛,聽過吧。”吳予安居然坐了下來,鐵棍敲了敲其他三人,“聽見沒?”
其他三人連忙點頭。
“承認你們打了周傲天,是于涵指使的,打你們的人你們不認識,在路上和那人撞在一起,發生了沖突,就這幾句話,明白沒?如果口供不對,我也不管你們四個人是誰干的,四個人一起承擔,你們能找到我家住址,我也能找到你們家的。”
看著四人點了頭,都或明或暗松了口氣,以為吳予安就此罷手。
吳予安突然笑了笑,舔舔自己有些干涸的嘴唇,手中的鐵棍轉筆一樣轉了個圈,隨后被他緊緊握住,他玩味地看了看另一只手中的辣椒水,語氣冷冽地說道:“為了防止我走之后你們重新對口供,你們現在就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