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伏筆
書名: 蛇棺作者名: 耕風(fēng)本章字?jǐn)?shù): 2501字更新時間: 2020-04-02 09:11:00
“爺,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瘦崽和仇二半倚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仇二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瘦崽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道。
“回家。”
仇二瞇著眼打盹,頭也不抬的道。
“那經(jīng)書……”
“經(jīng)什么書,看不出來這是人家設(shè)的計(jì)嗎,哪有什么經(jīng)書啊。”
“那……我們就這么跟老爺說……”
瘦崽咽了口唾沫,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仇二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瘦崽滿臉驚恐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跟我爹說,不會太為難你們的。”
“多謝二爺。”
仇二瘦崽激動地道,要不是在這馬車?yán)铮赡苷娴臅虻乖诘馗兄x仇二。
“恩?車怎么停了?”
仇二感到馬車一頓,似乎不動了。
“憨貨,怎么了?”
瘦崽正在興頭上,察覺到馬車停了,仇二發(fā)話,他鉆出了車廂,向外面的車夫罵去。
“咦?”
瘦崽探出身來,如今車已經(jīng)走到了一片林間小道中,左右林樹環(huán)合,枯黃色的落葉飄了一地,掩蓋住了小道原本的模樣。
“人呢?”
瘦崽看著馬車前空蕩蕩的樣子,張口罵道:“拉屎拉尿也要打個招呼的嘛,這么著急趕著投胎啊。”
瘦崽罵完也沒人回應(yīng),于是便又轉(zhuǎn)回了車廂道:“應(yīng)該是去拉尿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車廂空蕩蕩的,瘦崽的話也無人回應(yīng)。
“爺?”
瘦崽看著低著頭的仇二不禁咂咂嘴道:“爺這是累著了呀,這么快就睡著了。”
話音剛落,瘦崽忽然滿臉驚恐的看著仇二,渾身觸電般的顫栗著,大張著嘴,連滾帶爬的鉆出了車廂。
這般動靜仇二自然沒有醒,我想他永遠(yuǎn)也不會醒了吧。
仇二熟睡著,腦袋微微側(cè)著,一縷殷紅的血線,順著他的嘴角,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瘦崽連滾帶爬向遠(yuǎn)處跑去,一路因?yàn)橥溶浂粩嗟古榔穑谶@黃葉滿布的小道上漸漸消失了身影。
一個紫色衣衫的身影,從一旁的樹后緩緩閃出。看著瘦崽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一個飛身,向身后的方向輕飄飄的掠了去。
“薛娃……薛璞。”
蕭雨咽了口唾沫,心里舒了一口氣。
薛璞正在將包裹裝車,聞言轉(zhuǎn)過身看著蕭雨微微一笑道:“蕭叔叔,怎么了?案子不是都結(jié)了嗎?”
“不是案子的事,我是來送送你的。”
蕭雨撓撓頭,忽然反應(yīng)過來,趕忙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遞給薛璞道:“這是老爺讓我送給你們的報酬,你們那日跑的太快,我回來你們已經(jīng)走了。”
薛璞看著蕭雨手上的錢袋微微皺了皺眉道:“五十兩有這么多?”
“多?”蕭雨看著手上的錢袋道:“還有一部分是關(guān)大哥的俸祿。”
“好的。”
薛璞從錢袋里拿出五十兩交給蕭雨道:“這是所謂的酬勞,是我?guī)煾邓麄儜?yīng)得的,剩下的是我叔叔的俸祿,是我該拿的。”
然后薛璞將剩下的錢裝好,道:“我?guī)煾邓麄兊馁旱摚氵€是親自交給他們吧。他們就在里面”
“額。”
蕭雨拿著那五十兩扭扭捏捏的,薛璞奇怪道:“怎么?你還有什么事?”
蕭雨撓撓頭道:“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沒有啊,我?guī)煾迪牖孛┥饺ィ依響?yīng)隨他一起,但是邋遢鬼因?yàn)殚T派之別,不太想去,所以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商量好。”
聽著薛璞的話,蕭雨仰頭想了想道:“茅山在東邊,那你們要從藍(lán)關(guān)穿過去嗎?”
“不一定,怎么了?”
蕭雨咬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道:“我想拜托你們一件事,但不知你們是不是順路。”
“什么事?”
薛璞看著蕭雨的樣子,疑惑道。
“你先進(jìn)來吧,有什么事進(jìn)來說。”
邋遢鬼和瞎老頭正坐在桌前喝茶,見蕭雨進(jìn)來打了個招呼,蕭雨便挨著邋遢鬼右手邊坐了下來。
“什么事你說吧。”
蕭雨點(diǎn)點(diǎn)頭,拿著那封信道:“這是我遠(yuǎn)在商山的表弟寫給我的信,是求助于我一件事情,但我看后自覺能力不足,實(shí)在無奈之下,想到你們要去茅山,所以想拜托兩位……阿不,三位大師,看是否能順道幫幫我表弟,在下感之不盡。”
“什么事,這么棘手?”
邋遢鬼接過那封信,皺巴巴的信紙上,幾行繚亂的墨跡寫了一大堆文字。邋遢鬼看的頭疼,將信遞了回去道:“你還是簡單的說一下吧。”
蕭雨點(diǎn)點(diǎn)頭道:“表弟在商山那邊也是捕快,我們偶爾也有書信交投,平時也就聊聊家常什么的。
但這次他說他們那邊出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有一個不知是什么野獸的東西常常在他們街市游走,而且兇猛無比,動輒便是啖人而食,官府圍剿了幾次卻總是跟著跟著就跟丟了,拿他也無可奈何。
他問我我也不清楚啊,所以也幫不到他,但是表弟從小和我情深義重,所以我想懇請大師可否伸個援手,路過之時幫幫他們。”
聞言,邋遢鬼和瞎老頭都沉默了一晌,最終邋遢鬼點(diǎn)點(diǎn)頭道:“按理說除魔衛(wèi)道是我們分內(nèi)之事,你我也都熟識,更無理由推脫。但是我們目前還沒有下一步的打算,也不知是否會經(jīng)過那邊,所以現(xiàn)在無法準(zhǔn)確的答復(fù)你。”
蕭雨聞言,神情有些哀傷,看著邋遢鬼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開口道:“那若大師路過就指點(diǎn)一二,若有其他安排便不必操勞。”
邋遢鬼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放心吧,我們路過的話,一定會幫你表弟的。”
“那就多謝大師了。”
蕭雨將那五十兩銀子暗暗放在屁股下的凳子上,然后起身一揖,告辭而去了。
邋遢鬼和薛璞相視一眼,暗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收拾好東西,三人駕著馬車,沿著東門而出,向藍(lán)關(guān)的方向趕了去。
就在薛璞走后的第十天,靜王起兵,卻被早已埋伏在左右的王陽將軍的大軍一舉殲滅,靜王被擒,回京路上服毒自盡于皇城門外。
靜王舉事前一夜,言不惑面朝東北方,自縊于沂澤衙門。
“別動,睡覺呢。”
薛璞迷迷糊糊的哼唧道,拔了拔身上的被子,轉(zhuǎn)個身又繼續(xù)睡過去了。
一個人影站在薛璞窗前,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轉(zhuǎn)身一躍,便消失在了蒼茫的月色里。
“不對。”
薛璞忽然一個機(jī)靈,起身便向窗外看去。睡前緊閉的窗戶,自己記得清清楚楚的,但此時卻大張著嘴,一股冷風(fēng)從外面直接灌了進(jìn)來。
“有人來過?”
薛璞不是很確定,小心翼翼的向床邊摸索去。
“誰?”
薛璞忽然閃出,窗外卻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原來虛驚一場。”
薛璞自嘲的一笑,最近的事情讓他有些驚弓之鳥了,神經(jīng)有些過于敏感了。
薛璞緩緩走回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水,伸手向嘴邊送去。
“恩?”
薛璞忽然眉頭一皺,疑惑的低聲一哼。
在他手邊的桌子上,一張歪歪扭扭的寫著字的信紙,壓在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上,端端正正的擺在他的面前。
“書在此,我等你。”
信紙上就簡簡單單的留下了這六個大字,薛璞一頭霧水,伸手又拿起那本皺皺巴巴的書。
“地……藏……經(jīng)……”
“地藏經(jīng)?”
薛璞眼神一亮,立馬追到床邊。
月色下,周圍都是素裝銀脂,悄然無聲。
薛璞回身看著桌上的書和信,這段然不是做夢。是誰呢?
薛璞久久的不能平復(fù)。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