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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甄不再開玩笑，斂了神色，從高高的架子上拿下來把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咳咳～”

清雅捂住口鼻，先生這東西是多久沒有拿下來了？姜甄嘿嘿一笑，如果不是有清雅的存在，她還真有可能忽視這里。

“小盒子里是一枚令牌，你回頭拿著它去珍饈巷一個叫‘羊羊羊’的烤肉店，挑選兩個習武的丫鬟跟著你，如果還有別的需要，拿著令牌過去就行。大盒子嘛……”

姜甄示意清雅坐好，小心的打開，“這里邊是常見的一些毒藥和相對應的解藥，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比如這個……吃下去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吃藥的人四肢會慢慢麻木……比較適合嚇人。再比如這個，跟蒙汗藥差不多，但藥效更快……還有這個，是這里頭最厲害的，一小丸下去，最多十息就七竅流血而亡……”

“先生———”清雅咽了口唾沫，“您這是要帶雅兒行走江湖嗎？”

姜甄看著明明很期待，卻一副被嚇得不輕模樣清雅，“想得美！你才多大，帶你去行走江湖且不說可不可行，我怕咱倆還沒走出城門，就被你那舅舅哥哥們追回來了。為師還沒那么想不開，不會拐賣兒童的啊！”

清雅嘴角猛抽，她怎么覺得自從回了京都，先生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呢？

“那這些……沒失效吧？”清雅收回摸那一滿盒毒藥的手，“還有，您確定要把這些毒藥都給雅兒？”

姜甄搖搖頭，等看到清雅眼里慢慢浮現失望時樂了，“逗你呢！為師想給你的，可不只是這些成品，還有制藥方法。”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既然準備護著自己這唯一的衣缽傳人，自然得盡心盡力教導著。

清雅看著手里的兩本毒譜，頓時不敢動了，她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姜甄：“先生，您這十幾年到底都學什么了？”

姜甄：“……”傻徒弟，這可不止十幾年的積累啊！

……

從暗室出來后，清雅就回了先生給她布置好的院子———芽青園。

清雅想著桐城衛家的“雅園”，還有相府的“清苑”，得，這又多了一個“芽青”……先生讀書不少，可惜起名實在是懶。

豆花和豆蓉等到了亥初（晚九點）才等到主子回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奴婢還以為今晚你跟郡主住呢！”

豆花邊說邊幫主子拿掉了披風，并端上熱水、帕子，伺候清雅洗漱。而豆蓉則把一直溫著的姜棗茶端了上來，“小姐，快喝杯茶吧！更深露重的，小心著涼。”

清雅被兩個大丫鬟伺候的妥妥貼貼，她之前可真是被先生那一堆黃金、毒藥嚇的魂兒都快飛了。

“行啦，都休息吧！明天豆花陪我出去一趟，豆蓉留在這里做點好吃的，等我回來要和先生一起用午飯。”

“是！”

“是！”

第二天一早，清雅陪著姜甄吃完早飯后就帶著豆花和衛虎出門了。

不過，仔細看會發現主仆三人都經過了喬裝。可惜，喬裝水準一般，也就能騙一下不熟的人罷了。

珍饈巷“羊羊羊”烤肉店，因為還沒到飯點兒，店里也沒什么人。柜臺里的掌柜瞇著眼靠在墻上，好像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兩個店小二則一人一個長板凳，竟然也在睡覺。

“小姐，這里好奇怪……店名奇怪，人也奇怪……”豆花突然有點害怕，下意識的就往清雅身邊靠，但清雅卻發現豆花下意識的動作還是在護著她，心里暖洋洋的。

但一看到旁邊想要英雄護美卻被忽視的衛虎，又樂了。果然好親事。

“咩～”

后院突然傳開了一聲羊叫，一下就打破了烤肉店里的平靜，也拉回了清雅一行人已經飛遠的思緒。

“哎喲，客官來的挺早！里邊請！沒想到這時候會有客人到，真是怠慢了！”掌柜的似乎是剛從睡夢里醒來，嗓音里還帶著幾分沙啞，又對著兩個小二說，“你們兩個，趕緊起來，沒看見店里有客人了。”

清雅冷眼看著掌柜的和兩個店小二在那兒扯皮，從始至終表情都沒有變。她該慶幸自己來的早，不然還真看不到先生手底下這些人平時是什么樣的。

這個烤肉店，果然與眾不同！

走到店里邊坐下，清雅慢慢打量著店里的布置還有環境。她驚奇的發現，看似懶散的掌柜和小二們，竟然能把店里打掃的這么干凈。

奇哉怪哉！

“掌柜的———”清雅把令牌從荷包里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能和您聊聊嗎？”

掌柜的跟變臉似的，從進門時的迷糊到看見有客人來時的笑瞇瞇，再到嚴肅，每變一回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您稍等！”雖然清雅年齡小，但無奈那塊兒令牌太嚇人，掌柜實在不敢大意。兩個小二也一下來了精神，再也沒有一點兒懶散勁兒。

“小姐，您這邊請！”掌柜指著后院，請清雅一行人移步。兩個小二則站在門口，仔細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衛虎并不知道今天小姐來這個奇怪的店里是要做什么，因為沒察覺到危險，所以他不怕什么，但還是保持著高度警戒。見清雅要去后院，下意識的便想攔著。

清雅擺擺手，“衛虎大哥不用擔心，他們都是先生的人。”

衛虎這才挪開，但依然警惕的看向掌柜三人。

烤肉店后院，幾只待宰的羊正晃悠悠的在羊圈里吃草，而里邊，竟然還有一只小羊羔，清雅的第一反應是小羊羔好可愛，可一想到這里是烤肉店，還是羊肉店，眼里的那點兒喜歡就消失了。

一旁的掌柜把清雅的變化收在眼底，心里暗暗稱贊，小姑娘有點兒意思。

從后門出來后，一行人跟著掌柜轉了許久，跟轉迷宮似的，差不多兩刻鐘左右，最終停在了一個小院子門前。

“小姐，到了！”

清雅眨眨眼，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果然是先生的風格！

院子里，幾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們正在踢毽子玩兒。就在掌柜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個毽子飛了過來，直直沖著清雅面門。

就在清雅猶豫要不要躲開的時候，被衛虎一劍給挑飛了。

“放肆！還不趕緊過來見過少主！”掌柜的氣勢一放，幾個小姑娘立馬老實了。

清雅挑眉，喲，原來掌柜的還管著不少人呢！

“少主？”其中一個年齡看著最大，儼然是幾個人領頭兒的女子走了出來，“掌柜從哪兒領過來的小妹妹，別是唬人的吧？”

帶頭的一出來，剩下的幾個人也都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掌柜雖然面色不虞，但卻沒有阻止。

清雅明白，這應該就是先生說的認主的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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