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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甄看著快步走來的梁鶴，笑了，這人心里，果然有她。

梁鶴卻在看清姜甄的裝扮時，猛地停了下來，他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姜老……郡主……弟？”

難道六年前他遇到的姜老弟，和明湖郡主其實是兩個人？

梁鶴結結巴巴的稱呼，讓姜甄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如果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早一腳踹過去了。

“還不過來？”姜甄吼了一聲。

梁鶴的心這才落到地上，他就說嘛！好不容易盼到了對的人，怎么還能一會兒男一會兒女呢？

“你來了？”梁鶴跑兩步，然后再次停下腳步，邁著小碎步一點一點的挪到姜甄的身旁。

姜甄被梁鶴這小媳婦兒似的舉動給逗樂了，這樣傻傻的梁大將軍很可愛呢！“聽說你最近到處找人揍你？你覺得，一個曾經在武林大會里橫掃的我，夠不夠格兒？正好我也有點手癢，要不咱倆練練？”

梁鶴咽了下口水，當初兩個人不打不相識，而他就是挨打的那個，“郡主，你看我剛陪那群兔崽子們玩兒過，嘿嘿，要不咱倆明兒個再約？”

姜甄嘆口氣，走過去彈了下梁鶴肩膀上的灰塵，眼卻不由自主的看向梁鶴那已經裂口兒的雙手，“發泄未必要用這些方法，與其懲罰自己，還不如想辦法護著一家老小的周全。你覺得一旦梁家有什么事情，這樣的你能起什么作用？”

梁鶴一窒，“你都知道了？是雅兒告訴你的？”

姜甄點點頭，邁步往前走去，余光看到梁鶴一直跟在后邊，嘴角不由往上揚起，她要帶這笨蛋去長長見識！

……

歲節（新年）前一天，也就是臘月二十八的晚上，衛福和衛臨緊趕慢趕終于結束游學回到了京都。

第二天一早請過安，兩個人和清雅一起先去衛戈的院子里待了半個時辰后，就跟著清雅回了清苑。剛好梁婉兒也跟著，兄妹四個喝著熱乎乎的甜湯，吃著各種口味兒的肉干、點心，說著這段時間里彼此的趣事，好不愜意。

但衛福衛臨越聽越納悶，妹妹話里還有幾件正事，怎么婉兒表妹話里話外的全是各種美食呢？

什么石板燒、羊肉鍋子、七彩餃子，還有雞蛋灌餅、團圓餅……好多吃的，他們竟然都沒聽過，但無奈婉兒表妹講的太生動，光是聽聽就想要流口水了好嗎？

所以……

“妹妹，我們倆是親哥不？”衛福對于錯過這么多美食表示很不開心。衛臨雖沒說什么，但眼里也帶著幾分“心痛”。

清雅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兩個哥哥吃成一座小山的一堆肉骨頭，那可是她和表妹一個月才能吃掉的量啊！

“三哥、四哥，你們是不是親哥雅兒不知道……可我覺得，你們倆已經飽了吧？”

衛福順著妹妹的眼神看到身旁的一堆肉骨頭，悄悄離骨頭遠點兒，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太好吃了，一不小心上癮了！”

衛臨顯然更淡定一些，慢悠悠的啃干凈最后一塊兒鴨脖子，拿出帕子優雅的擦了擦手，“確實美味，只是可憐我們二人在外幾個月，飯都沒吃飽啊！”

清雅捂臉，四哥的臉皮變厚了。她扭頭看向豆花，“咳咳……豆花姐姐，告訴豆蓉咱們今兒晚上吃火鍋，讓衛虎去烤肉店拿回來點鮮羊肉，再去郡主府多拿點兒青菜，讓咱們三少爺四少爺吃個痛快。”

“好嘞！”豆花爽快的應聲，然后就跑去小廚房找豆蓉去了。

可是，只是火鍋顯然沒法兒讓兩個兄長滿意，“妹妹，這什么鴨脖子、鴨舌的，給哥哥們再做點兒唄？”

清雅嘴角猛抽，“三哥，游學再苦，不至于飯都吃不好吧？你們倆怎么出去一趟跟逃荒似的？”

衛福覺得這個問題，他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看向衛臨，讓他出來解釋。

衛臨給自己挖了坑后，哪兒還管填，可妹妹手握人間美味，他得給個交待不是？想了想，衛臨長長嘆口氣，擺出一副長篇大論的架勢：“說起來話長啊……”

清雅眨眨眼，“沒事，雅兒聽著，四哥慢慢說！”

衛臨：“……說起來，話長……啊……”

……

晚飯就擺在雲華堂，因為沒那么大的鍋子，就分了兩桌坐。一家子除了重傷未愈的衛戈和一直在軍營里沒回來的梁鶴，一家老小到了個齊全。

梁相爺笑瞇瞇的看著給自己倒酒的外孫子，“福兒越發懂事了，本來還擔心過年你們回不來，沒想到趕著歲節前回來了。再過一天就是新年了，咱們一家子熱熱鬧鬧的，才算完整啊！”

衛福嘿嘿一笑：“外公說的是！這一趟出門，真的沒少開眼界，福兒才知道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不過，也是真的很想您和外祖母，還有舅舅呢！”說完，沖衛臨使了個眼色。

衛臨起身，跟妹妹對視一看后，笑著開口：“是啊，走的越遠越知道家人的重要。外公您看，咱們家是不是還差著人呢？二哥今天還說到上元節的時候，他就能下床了。可是二舅老在您看，是不是派個人，去軍營里把二舅喊回來？”

“你們倆皮小子啊！你二舅……忙啊，咱們就不用管他了。你們要真念著，明天小年送點兒吃的過去，意思一下就行了！”小兒子的事情，莫氏不點頭梁相爺哪兒敢應，這大冷天的，書房冷著呢！

衛福衛臨：“……”妹妹，我們盡力了！該你出馬了！

接收到哥哥們的眼神，清雅心里是哭笑不得。怎么這么快就被打敗了呢？不過，外祖父外祖母的感情是真的好呢！

清雅看了看默默給她和表妹夾菜的外祖母，狀似無意的說道：“外婆，您知道二舅這段時間都在干嘛嗎？每天都找十幾個兵將跟他對打，一個人對抗十幾個，每天都打，每次的人還都不一樣……聽說二舅的腿傷又嚴重了，二哥說那傷是他小時候學騎馬，二舅為了護著他被馬踩傷的……”

清雅每說上一句，莫氏的眼睛就紅上一分，莫氏知道兒子不是故意的，可是，那時候，她更心疼傷的渾身是血的外孫。

“罷了，罷了，明天就是歲節，那小子總不能在軍營里待著……讓他回來吧！”

“嘿嘿，我就知道外婆不會狠心不讓二舅回家的！”清雅抱著莫氏的胳膊說道。

莫氏沒好氣的點了點清雅的額頭，又看看兩個外孫，“你們就會哄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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