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燈光刺進他的瞳孔，眼前一片白花花促使他連忙閉上雙眼，對面的人一巴掌扇過來，手腳受到束縛只能任由人宰割，這一下葉歡沒有留手，酥麻的感覺爬到骨子里，而李清意挨了一巴掌沒什么大礙，臉上更沒有出現紅腫的現象。

葉歡碎了一口，這個人簡直軟硬不施，在地下監獄當板油受欺負，腦袋差點塞馬桶內，誰知他突然提了個名字，大油就叫停住，一張嘴巴拉巴拉一頓胡說，那個大漢就哭了稀里嘩啦地嘴上嚷嚷，找了感應系中有頭有臉的蘇玲（正方三辯）過去試圖撬開他的嘴巴，不出三分鐘，三分鐘！蘇玲渾身顫抖著跑出來，他第一反應是認為蘇玲受到脅迫和騷擾，但是攔住她后發現她衣服完好無損，她只管拼命地往外跑似乎遠離那所關押室，姣好的臉上出現驚恐的神色。

葉歡連忙問她怎么了，誰知她就跟瘋子似的捂住耳朵，喃喃說道，鏡子，鏡子。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裂開嘴巴笑著說，我們都是鏡子！

當時的他只當是感應系的毛病又犯了，直到他看見那段關押室的視頻，“你好，我的名字是蘇玲，你可能不記得我，但是你的辯論真的很精彩?！?，蘇玲戴上眼鏡，拿著筆記本顯得很專業，“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即使是在這樣的地方?！?

李清意歪著頭看著她，接下來發生了讓觀看的葉歡頭皮發麻的事，“你好，我的名字是素玲，你可能不記得我，但是你的辯論真的很精彩......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即使是在這樣的地方?！?

蘇玲愣住了，很快就釋然了，認為這是他的心理自我保護機制的退行，使用孩童一般的行為改變對方的看法，“你可以告訴我一切，我只是做一些筆記?！?

“你可以告訴我一切，我只是做一些筆記?！崩钋逡庠谒f完后立刻接上話茬，“這不太合適，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需要......”

“這不太合適，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需要......”又一次同樣的口吻相同的話語再次響起，蘇玲骨子里有絲絲冷意，她試圖擺脫這種感覺，隨口說了一個數字，2032324。

李清意接上了話茬，念出了這段數字，頓了一下后綴了兩個字——生日。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監視著你的一切知曉你的信息，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打了個顫。

隨后她顫抖著舉起左手，只是李清意的右手也與之同時舉起來，就像是一面鏡子，沒有左右的概念映射著蘇玲的動作，接下來的兩分鐘是葉歡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黑暗，是無數的夜晚都會驚醒的噩夢。

他的震驚是不是在于李清意說得話有什么過人之處，而是他的話語比之前的生澀到越發熟練，用詞，語序，感情，甚至連停頓都和蘇玲保持同步，二人的話速逐漸一樣的快一樣的......瘋狂。

“不要學我說話！”蘇玲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不要學我說話！”李清意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去死！”李清意青筋暴起，向她展示最大的惡意。“去死！”蘇玲的聲音慢了半拍......她現在驚奇地發現自己的頭竟然微斜著與李清意四目相視，他的眼里充滿了對不可名狀之物的恐懼。

不對，不是他，是蘇玲。李清意就像是給木偶師提著木偶玩耍，筆記本落地待給她一絲清明，她慌不擇路連忙打開關押室的門沖了出去。

因為手銬的緣由，他并不打算逃跑，而是朝著探頭咧嘴一笑。

這個笑容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李清意的嘴巴已經用面具死死地卡住，他倒是不以為然，手指在桌子上寫些什么，下一刻李清意的手指就被葉歡的拳頭砸中，流出很多血葉歡手上也沾上不少，他似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握住手指近端，過了一兩分鐘后鮮血開始有止住的跡象。

葉歡覺得十分棘手，這個人根本進行不了正常交流，可是不這樣做連信息都無法收集，這件案件實在是麻煩。

他心頭一陣煩躁，也不知是誰給他的勇氣，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面具，面罩被綁的很緊，廢了大概三十秒才被完全拿下來，他張了張嘴，好像輕松了許多。

“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如此。”李清意心平氣和的說，“你們無非想要造成心理落差來拔高自己的地位?！?

如果李清意順著他們的意就代表他們贏了。這是一種權力的爭奪，李清意將他當作一場游戲。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們又為什么綁我呢？”李清意溫和的語氣如同綿里藏針般使人難受。

“我們抓你是要了解情況?！比~歡接到，補充一句，“這是身為學生會的職責所在。”

“學生會，學生會......”李清意口中反復咀嚼著這個詞，過了一會他才回過神啦葉歡在等著他回答，“哪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拉人下獄的?！?

昏暗的燈光閃爍了幾下后，葉歡陰沉的臉冷笑一下，擺在桌子上的筆記本，上面寫著得密密麻麻的公式數據觸目驚心，“你打算怎么解釋？”

李清意微微往后靠減緩疲勞，“這并不能證明什么，感應系你又不是沒見，采風實驗觀察少了嗎？”

“據知情人士透露，這次的賭局就是你發動的。而就在你回來的時候暗殺模板的追殺令也隨之撤出。我們嚴重懷疑這件事都是你一手自編自導自演的好戲，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案?！?

手指輕敲桌面的聲音響起，隨后開口說道，“廚子殺雞殺得好就要說他殺人嘍？你不能因為發布江湖追殺令的人是匿名就懷疑到我身上。我加入論壇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有多大的能耐了？”

燈光閃在他血跡斑斑的手指上，晃得葉歡眼睛疼，“我記錄的數據很多，但我不信所有失蹤的人我都記錄下來，也有我記錄下來也找到的不是嗎？”

這句話是實話，走散的是少數人，圍獵他的是平時互不相干或者關系不好的異獸，是少數中的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