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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哀傷

哀傷。

這是關于一個懶惰、嗜酒的鏇匠的故事。他老太婆(老婆)病了,他冒著大風雪,趕著一輛破馬車送她去醫院,一路上嘮叨個不停,只為減輕一點兒自己的沉重感。

他心里太沉重了,不知為何涌起一陣哀傷,他無法擺脫它,無法恢復常態,心緒不寧。

在村里,他可生活得無憂無慮,在半睡半醒之中生活著,所有事情都很平靜,但是眼下,因為老太婆病了,他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苦。

這個滿不在乎的懶漢和酒鬼發現自己剎那間變成了一個大忙人,不知為何,感到有那么多的憂慮和煩躁,都壓在他的身子上,連老天爺都跟他過不去。

他趕著馬車繼續走。

他繼續嘮叨,但沒有人回應,他不敢看她,因為她昨晚用犀利的眼神盯得他直發毛,所以今天才不得不送她去醫院。但是現在,她已經死了。

他驚呆了!回想起他們一起走過的四十個年頭,那日子,怎么說呢?簡直就是一堆漿糊,對,漿糊,里頭只有吵架、動粗、喝酒……

他那短暫的哀傷此刻已經變成了懊惱。

“是的,她經常挨家挨戶討飯,”他回想,“她出去討飯是我打發出去的。糟糕!她應該再活上十年,這個笨蛋;照目前這樣,我敢說她認為我才是那樣的人……上帝啊,我此刻該把車往哪兒趕啊?不用去醫院了,該去墓地了。往回走!”

雪漫無邊際,他和那個可憐的破馬迷路了。他心想,“要是能從頭再活一回多好!”

四十年前的她,簡直就是女神,年輕、漂亮、性感,出身富貴門第,他在婚禮上醉倒了,從此再也沒有醒來,日子里只剩下喝、打、喝、打……昔日的女神讓他糟蹋成了老太婆,而且現在已經死了!歲月如梭,時光匆匆,轉眼,他已經成了老光棍!連個給他要飯的人都沒有!

“如果能從頭再活一次該有多好,”鏇匠想,“那我就去買新的工具,去找活干……把賺得的錢交給我的老太婆……該這樣的!”

……

病房里。他看見醫生救了他,又開始許諾:我給你做最好的……

醫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走出了病房。這個老鏇匠完了。

故事結束。什么意思呢?

生命屬于每個人只有一次,好好珍惜每一天,少睡懶覺,多做運動,積極進取,享受生活,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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