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你膽兒肥了你,身為負責人居然敢遲到,不對,是直接缺席了活動!老娘明天不......”一菲的怒吼攜帶著狂風暴雨,從電話的那一頭向這一頭拍打過來,張偉的華為就像颶風之下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
張偉和七爺此時的動作有些滑稽,兩人勉強占據了一小部分地盤,仿佛被關進了極其狹窄的監獄,十分苦難地往嘴里塞入飯菜,留下八成地盤割讓給張偉的手機。
七爺一臉委屈地看著張偉,那眼神仿佛在問張偉為什么要把他也扯入這場戰爭,張偉則一臉絕望回以無奈,心里大喊冤枉自己連免提都沒開啊!
張偉和七爺已經在狂風暴雨中堅持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一菲那絲毫沒有風平浪靜的信號傳來。月亮從初上眉梢漸漸升上高頭,房間里的光線被黑暗一點一滴地吞噬著。
“張律師,胡老師不會懷孕了吧,怎么今兒脾氣怎么暴躁?”七爺湊到張偉耳邊說。
“她懷沒懷孕我不知道。”張偉連聲音也充滿了絕望,“不過暴躁是真的啊!我......”
兩人隨即便被“滔天巨浪”給生生淹沒,連個浪花都沒有......
五丁堡公寓,黑夜籠罩著這片土地,一輪彎月高傲地俯視大地,無私地揮灑著皎潔月光。五丁堡公寓不僅范圍極廣,環境優美,而且做為靠近上海一流大學五丁堡大學的社區,聚集著各式各樣的學者與社會精英。
可此時此刻,這座社區的精英們一個個都提心吊膽,常年捧著書本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手汗讓他們握著的筆不斷地滑落。
這個晚上在五丁堡社區后來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女人響徹天地的怒吼聲,玻璃的震碎聲,爆炸的類似聲,月亮都被震懾得退讓三分,這個晚上的月光格外的黯淡。
曾小賢癱倒在椅子上,看著穿過電視機的手機在外面留下的半截身軀,一臉蒼白,以它為中心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湊近了聞似乎還有一些燒焦的味道。
在他旁邊的胡一菲頭發凌亂,眼神里寫滿了憤怒,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陳列著好幾個被拍壞的家具的尸體。這等場景讓曾小賢忍不住在心里默念:百里骨露野,千里無雞鳴。
“哎呀,一菲啦,別生氣啦,不就是個比賽么,就算張偉沒來,趙海棠不是也都幫他搞定了么,別生氣嘛!”曾小賢賤人附體,同時湊上前去想抱住胡一菲。
“混蛋!”胡一菲就像吃了炸藥似的,嚇的曾小賢又縮回了椅子里。“賤人,王八蛋,大混蛋。”
“唉,一菲,一菲你冷靜啊,你現在是懷孕的人啊,冷靜啊......”
“你還說!要不是你,我會需要叫張偉來代替我做主持人么,我看你就來氣......”
“誒,一菲,你干嘛,你冷靜下,啊!”月亮被黑云層層籠罩,曾小賢的慘叫聲響徹云霄。
夕陽紅公寓里,張偉打開套間里的燈,終于見到了久違的光明,張偉和七爺感覺自己剛剛走出了一條慢著地黑夜大道。
“張律師,我還是覺得胡老師肯定是懷孕了。”
“我們能換個話題么?”張偉語氣崩潰。
“張偉,還活著嗎?”呂子喬從陽臺探出一個腦袋,陳美嘉的腦袋隨即從他的腦袋的下方鉆出。
“子喬,美嘉,我好心累啊!”張偉一臉要哭了的表情。他是真的很心累,先是承受來自岳母的壓力,又要面臨一菲的摧殘,他感覺自己承受完了自己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壓力。
“炮兒,一菲懷孕了,孕婦本就性情敏感,再加上她本來就性格暴躁,忍一段時間就過去了。”呂子喬用自己拍在張偉肩膀上的手給予張偉安慰。
“張律師,我就說胡老師一定是懷孕了。”七爺的聲音里充滿了得意。
“拜托,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好嗎?”張偉快被七爺搞崩潰了。“我不是因為一菲的事心煩,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給她罵,讓我煩的是。”
張偉停頓了一下,“大力的媽媽今天來找我了。”
“啊!這么勁爆。”眾人語氣中帶著驚訝。
“這是好事啊,大力她媽媽不是早就認同你倆了么,這次找你應該是和你商量結婚的事。”美嘉鼓勵張偉道。
“你只猜對了一半,她確實有和我說到這個,但是這不是她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張偉耐心地和他們解釋,并且把今天下午在律所里和諸葛大圣的對話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
“這有意思啊!”美嘉跳了起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廢柴男主遭遇岳母輕視,最終打敗各路情敵迎娶白富美,這是廢柴流網文的經典劇情啊。”
“拜托,麻煩你下次看網文的時候仔細一點,廢柴男主都是開掛才能逆的襲,我哪來的掛可以開,唯一一個靠譜點的助力就是大力,還被各方大神情敵惦記。”張偉一臉絕望。
“炮兒,其實上天也給你開了掛,大力就是老天給你開的掛。”呂子喬說,“不然你以為大力這樣一個顏值好智商高學歷高的妹子為什么會倒追你?”
“這好像倒是......”
“所以,不用擔心,要相信自己,憑借著老天賜予你的外掛和你自身的能力一路碾壓過去,勝利終將屬于你!”呂子喬情緒高昂,振臂高揮,仿佛鼓舞士氣的三軍統帥。
“而且,你唯一的助力并不是大力。”張偉眼神一轉,陳美嘉已經換上了一身漆黑的皮衣,手里的皮鞭舞的呼呼作響。“你還有我們,你最強大的助力,”
所有人一起站了起來,“愛情公寓!”
西歐,德國柏林,空氣清冷,午后的陽光零零碎碎地從云層滲透下來,給人一種清涼與溫暖交加之感。
在柏林街頭的某處,人們在咖啡店的門口,享受著咖啡與甜點,唯有一位美麗的短發少女與眾不同。
短發少女看上去是一位華人,混在一群白人之中格外顯眼。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手里是一個被咬了一口的手抓餅,右手拿著一本書,桌子上放著書本和筆,還有一張合照。
美麗的容顏,優雅的氣質,與眾不同的行事風格與膚色,少女得到了周圍不少日耳曼少年的青睞。
“嘿,小姐。”一位帥氣的白人小哥面露微笑,優雅地向少女行禮,“我能邀請您一起共渡這個美好的下午么。”
少女沒有回話,只是回以禮貌的微笑,同時放下右手的書本,用食指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張合照。
合照上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眼里滿是深情。男的看上去年齡稍大,相貌普通,女的便是這位美麗少女。相框上用標準的正楷寫著兩句話“名花有主,謝絕松土。”
白人小伙看不懂中文,但照片中二人的款款深情突破了維度的限制,他立刻明白了少女的意思,禮貌地說了句抱歉便離開了。
白人小伙離開后,少女也不再看書,就那么盯著那張合照,微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