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有發現。”沈天佑碰了碰方景的肩膀，道：“我們通過關系網查到死者當天是去見自己的客人，那個客人正好今天出國，現在在機場被攔下來了，帶過來嗎？”

方景：“馬上帶過來。”說完，他轉了個頭問道，“那位客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怎么了？”

“吳靜，展現你女性魅力的時候到了！”方景揚了揚唇，朝辦公室方向喊道，“等會你和我一起進審訊室。”

吳靜大嗓門回道，“遵命！”

說罷，他又轉向沈天佑，“天佑，查一查十五年內全國命案有沒有類似這個案件的作案手法，整合一下給我。”說著，方景又頓了頓，“國外的也關注一下，重點放在國內，再看一下有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花的。”

沈天佑：“花？”

他迷茫了大約一秒鐘，回道：“好嘞！頭兒，派幾個人給我唄。”

“喏”，方景朝辦公室方向努了努嘴巴，“隨便用。順便犒勞一下掃黃辦。”

沈天佑接收到信息，眼中劃過一抹狡黠，嘿嘿一笑，“了解！”

三個小時后，審訊室。

方景仔細打量了一下對面坐著的男人，試圖從這位客人的表情和動作里發現點什么，可惜，徒勞無功。隔著鏡片，對面那人似乎把所有東西都掩藏了起來。方景拿起一旁的水，遞給他，笑道：“秦先生，請喝水。”

秦沂接過水，嘴邊揚起一抹微笑，“謝謝方警官。”

方景挑了挑眉，“哦？秦先生知道我的名字？”

秦沂客氣一笑，“方警官大概忘記了，幾個月前你去B大演講的時候我正在下面聽，方警官對犯罪的了解很深刻啊，我深感佩服。我記得旁邊這位吳警官當時也在方警官身邊？”

方景只笑笑，道：“哦？秦先生對犯罪有所涉及嗎？那之后還是可以探討探討的。那秦先生不妨猜猜為什么我們要讓你來做筆錄呢？”

秦沂聞言扶了扶眼鏡，“哦？難道不是為了盧先生嗎？”

一旁的吳靜接話：“秦先生既然是明白人，那不如跟我們好好說說當天發生了什么？”

秦沂輕佻地看了看吳靜，道：“這么美麗的警官問我問題，我一定好好回答！

”他頓了頓，像是在思考，“嗯，我和盧先生約的是19號晚上十點，在紫云軒。我記得當天我大概是九點五十左右到的，盧先生應該是十點十分到的。對，他遲到了，我記得好像是說堵車。”

方景問道：“這么晚見面？”

秦沂嘆了口氣，“方警官，你應當知道我是盧先生的客戶吧？我和他見面是為了確認作品的進展。哦對了！那副作品是我訂制的由姜歡小姐親自畫的。”說著他又露出為難的樣子，“方警官，這幅畫作我是年前預約的，可是姜歡小姐始終沒有畫完，盧先生平時約不到，我也是實在等不及了才聯系盧先生想要了解一下進度的。”

方景：“你想要了解姜歡的作品進度怎么不直接聯系姜歡？”

秦沂聞言笑了笑，“哈哈一看方警官就沒買過姜小姐的畫啊，姜小姐的所有作品都需要和盧先生聯系，她本人是不會出面的。盧先生算是姜小姐的代理人吧。”

記下這些，方景頓了頓，問道：“秦先生和秦淮之間的關系是？”

秦沂劍眉一挑，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問題，說道：“兄弟關系。”說完，像是贊賞似的對著方景一笑，“方警官的嗅覺可真靈敏啊！”

方景露出職業微笑，“秦先生謬贊。一個秦沂，一個秦淮。不難猜的。那……請問秦先生為什么不通過秦淮了解畫作的進度呢？”

秦沂：“方警官也知道，我弟弟是在盧先生家里工作，利用工作之便打聽消息實在不好啊！”

方景聞言正暗自腹誹，就聽得對面的秦沂又開始說話了，“其實不瞞警官，我也不是沒想過讓小淮幫我打探消息，可惜啊！姜小姐作畫的畫室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想打探消息都難啊。你也知道，這些藝術家們都有些怪脾氣，我可不想害小淮丟了工作。”

方景看著秦沂看似無懈可擊的證詞，瞇了瞇眼睛，“方便透露您預訂的畫作是有關什么的嗎？”

“這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秦沂一笑，“是幅朝霞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