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雙喊得撕心裂肺的,架勢還十足。
在深宮中,走水可是頭等的忌諱事。
可待侍女奴才端著大大小小的水盆子趕來,卻只見到一個敞開的房門,還有......睡得四仰八叉的梁大公子。
他們中眼睛尖一些的,彎腰拾起有明顯燃燒痕跡,并且還沒有被燒完的絲帕。
他們幾人面面相覷,只聽有人弱弱地問道:“剛才是誰喊得走水了啊?”
她的同伴亦是弱弱道:“里面躺著的是梁大公子,最近不都在傳梁大公子玩死了個小倌嗎?咱們還是快走吧!”
有人附和道:“對對對,快走快走。”
“能告訴我正殿是哪個方向嗎?”
本著作為一個長相殿侍女的原則,領頭的本來剛想為人帶路,可冷不丁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住了。
沈秋裝作并沒有瞧見侍女僵硬的表情,只是再度詢問了一遍:“能帶我去正殿嗎?”
“沈、沈二小姐?!”
沈秋應了一聲。
侍女到嘴邊的“鬼啊”兩字還沒冒出口,就被沈秋呲牙咧嘴地一嚇給......暈了過去。
她撇撇嘴,可真不經嚇。
然后等她再回頭,嚇尿了的還有兩個,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還有好幾個。
沈秋故意拉長了自己的聲音,低沉著嗓子說話,果不其然把眼前幾個給嚇得七魂六魄都差點丟了。
在深宮里,最忌諱的,其一乃走水,其二乃一切鬼怪亂神。
瞧著他們跑得飛快的模樣,沈秋揉了揉臉,長長地嘆了口氣。
沈秋從袖子中拿出一枚暗紅色的藥丸塞進了梁志和的嘴里,并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捏碎了,讓藥丸的氣味刺激著梁志和清醒過來。
突然,梁志和猛地咳嗽起來,卻還是閉著雙眼,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
沈秋一巴掌打在了梁志和的額頭上,冷冰冰喊道:“梁志和,醒醒。”
梁志和猛然驚醒,鯉魚打挺一般直接坐了起來。
沈秋順勢往后退了一步。
“你......”梁志和揉揉發脹的腦袋,有些遲疑道:“你是誰?”
“不記得我了?我是月湖啊。”
幾乎是“月湖”兩個字才剛剛冒出來,梁志和的神色就變了,一雙眼睛里透著精明隱晦的光來,嘴邊勾起的弧度令人深覺不適。
梁志和踉蹌著從床/上爬下來,想要伸手去抓沈秋,卻被沈秋一把打斷。
“姑姑你躲和兒做什么?你這都多少日子沒和和兒說話了?”
沈秋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嬌柔著嗓子柔柔喚道:“梁公子你說什么呢,我是百花閣的月柔呀~”
梁志和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停滯,眼前明明是月湖的臉,可就在一瞬間又變成了月柔的臉。
他猛地甩了兩下頭,略帶了點歉意地笑道:“柔兒,爺當然知道是你,最近被家里那老頭子關了好幾天,眼神不太好了。來,過來幫爺揉揉眼睛。”
說著,梁志和又想伸手去抓沈秋。
沈秋一個靈活地轉身,側過身子又喚道:“梁大公子可還真是好雅興,都在我這兒了,還想著月柔呢?”
話音剛落,眼前的人似乎又變了。
梁志和用力按了按發脹的額角,眼前似乎出現了好幾重幻影,他搖了搖頭,疼痛令他極度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