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時,眼前這個張揚的紅衣少年做出極為夸張的動作來,臉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巫初溶深深懷疑是和那群嬪妃們學的。
蕭以庭委屈吧啦地控訴:“皇兄兄你兇我!”
巫初溶用余光掃了眼四下,也不曉得那幾個小太監是什么時候偷偷溜走了。
她學著往常皇帝陛下的樣子,淡淡盯著他,一字未語。
在巫初溶的印象中,她差不多從大婚那日在宴會上匆匆和蕭以庭說了句話,至此之后再為見過一面。
姑父雖說后宮妃嬪充裕,但子孫不多,除了幾個早已到了年紀受了封號,去了藩地外。
按照規矩,未收封號的皇子皇孫是斷然不可手握重兵的,可蕭以庭就是那個意外。
除了她這個侄女外,就數蕭以庭最得姑父寵愛,就連身為當今的皇帝蕭以驁,也要給他挪個地兒。
蕭以庭是出了名的瀟灑不羈,當然,這是說好聽了的說法。
只是很可惜,巫初溶與蕭以庭兩人之間天生的不對盤。此刻對于蕭以庭臉上顯出來的冷臉不是假的。
遲遲等不到自家皇兄回復的蕭以庭絲毫也不惱,轉臉就笑嘻嘻地想要黏上來,卻被巫初溶快一步往后一撤。
“皇兄兄!”
巫初溶沒忍住,黑著張臉:“滾!”
什么玩意兒都不是,到底誰把這家伙給放出來禍霍人了?
蕭以庭滿臉的委屈,委委屈屈地跟在她身后,像個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面對眼前這個與蕭以驁有三分相似的臉,巫初溶真是吐槽無能。
蕭以庭屬性話癆,沒走兩步他就忍不住急哄哄地開了口:“皇兄就一點也不好奇皇弟此次回來為了何事嗎?”
巫初溶不耐煩臉:“不問你就不說了嗎?”
蕭以庭比她矮半個頭,此刻他微微昂起頭來,笑得像個少年:“是哦。”
巫初溶:“……”
這人誰?拖出去亂棍打死吧!
話癆少年蕭以庭已經迫不及待地吧啦吧啦起來:“前段時間收到皇兄你的傳書我便連夜趕去了西塞,在西塞邊境突起的禍亂皇弟已經令精兵鎮壓……”
“……因為對方來勢不明,且出手兇悍,精兵死傷破百。在統計的時候我們發現有個叫做趙七的士兵臨陣脫逃……”
巫初溶突然站定。
落后半步的蕭以庭不明所以,也在她身后站住。
“皇弟聽說,巫初溶那死丫頭之前將一個名叫趙七的御前侍衛給處死了?”
巫初溶嘆口氣,只留一句:“先去長相殿。”
“嗯???”
——
流雙接過那張寫滿密密麻麻字的白紙,略微迷茫道:“娘娘?”
皇帝陛下頭也不抬,揮筆繼續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著:“讓小廚房按著這紙上寫著的一樣樣學著做。”
流雙瞧著那白紙上密密麻麻的糕點名字只覺得頭暈。
她只覺得口中發澀:“娘娘,其實……其實你想得寵不如自己學來的好啊。”
皇帝陛下猛地停了筆,狀似思索了幾秒后,他淡然地抬起頭來,反駁:“誰說我要爭寵?”
流雙:……那日義正言辭要皇上多來長相殿的娘娘終究是喂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