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云朝的國君正一臉疲倦的聽取文武百官的匯報,一輪下來,慕容康差點沒昏睡在龍椅上。
林品真直到最后,才邁出身軀,上奏:“啟稟皇上,臣此次祈雨對當?shù)氐牡拿袂檫M行了一系列了解,回來后,臣翻閱了百科卷宗,臣發(fā)現(xiàn)這些需要祈雨的地方都是旱災(zāi)和蝗災(zāi)”的重區(qū)。
“哦?愛卿且說來聽聽。”慕容康聽到林品真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
“皇上,你看。”林品真從袖子里取出了一袋東西,奉上。
趙喜連忙從慕容康身邊走了下來,取了袋子奉上給慕容康。
“愛卿,這是什么?這土塊里的是什么?淡黃色的?”
“皇上,這是臣從祈雨的地方取回來的土塊。每一個小袋子里都標注有是哪個地方的土塊,而那淡黃色混在土塊里的則是蝗蟲的卵。”
“愛卿是如何得知的這是蝗蟲卵?”
“臣是問當?shù)氐霓r(nóng)民得來的,回來后,臣昨晚還特意查看古人留下的卷宗反復(fù)確認后,才敢和和皇上稟報的。”
“愛卿有話不妨直說。”
“皇上,是這樣的,臣有一個大膽的猜想,臣此次去祈雨的這幾個地方,之所以蝗災(zāi)來得如此兇猛,皆是因為這幾個地方給了這些蝗蟲瘋狂繁殖的溫床。”
“愛卿你給朕好好說說,這蝗蟲繁殖的溫床是什么?”
“皇上,你看這是這幾個地方水旱災(zāi)發(fā)生的時間。”林品真又奉上一份折子。慕容清略瀏覽了一下,抬起眸望向她,“這時間說明了什么?”
“皇上比如龍山省,旱災(zāi)發(fā)的時間是9月到次年3月份,而澇災(zāi)則發(fā)生在每年的6、7月份,而蝗蟲隨時可以產(chǎn)卵于地下,它只需要合適的時機,比如雨水。最多一個月就可以化出蟲子。正因為這幾個地方水旱災(zāi)往往是相間發(fā)生才給了它們瘋狂繁殖的機會。”
林品真話落,蘇振國的聲音馬上出現(xiàn)。
“皇上,針對右相之言臣有話說。”蘇振國邁出列。
“蘇愛卿請說。”
“剛剛,右相所言句句皆是大膽猜測,我認為此等言論實屬胡言亂語。”蘇振國振振其詞瞪了一眼道。
“蘇愛卿說得也有道理,李愛卿,你所說的皆是猜測。這猜測的事情卻實說不好。”
“非也非也,皇上,要證明臣說的對不對,只要我們做實驗即可。如果確實如我所說,我請求皇上盡快為百姓想出對策。畢竟,蝗災(zāi)兇猛的時候,連小孩都啃噬,而且,蝗災(zāi)還會引發(fā)饑荒,一旦發(fā)生饑荒,饑民沒有生路必然會揭桿起義造反。”
慕容康望著李魚,沉思了片刻后,“李愛卿,那實驗的事就交給你吧。”
“臣遵旨。”
“皇上,莫要聽李魚妖言惑眾。請皇上三思!”
“蘇愛卿,朕還沒有老到糊涂的地步,你一再中傷李愛卿是為何意?”慕容康厲聲道。
蘇振國一時語塞,他卻實是存了私心想擠跨李魚,而且李魚此次一成功,以后百官定然不會再以他為首。
“皇上……”“蘇愛卿,不必多說。退朝。”下朝后,官員們皆三三兩兩的討論著朝會上的事。林品真因為風(fēng)頭太盛基本沒有什么人和他閑聊,林品真到也不在乎,反正她馬上就要辭官了。到時候朝堂之事,與她再無關(guān)。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阻止了她的腳步。
“李兄,剛剛你在朝堂上那番話,讓我們又見識到你的不凡,我等實在是望塵莫及。”說話的是這屆和他一起高中的周文。
“是啊,宋某也實在佩服至極。”
高中后兩人便被安排在翰林院修撰。分別從六品及副六品。
“周兄和李兄謬贊了,只不過是李某平日喜歡看些雜志,所以見此情景不由得多想而已。”
周文和宋喬這次和林品真閑聊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現(xiàn)在居高位了,會不會瞧不起他們了。如今和林品真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她這人挺好說,于是對她更加是佩服至及。
周文走近林品真,道“李兄,有一件事,周文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兄,有話直管說,我們畢竟是一同高中的,我很珍惜這份緣份。”林品真爽快的回答道。
“李兄,借步說話,”周文附上林品真的耳朵,“皇上最近被敏妃迷惑,直至今日你回來才上朝,,我等想勸說,奈何沒那資格,而朝堂上除了林大人,剩下的現(xiàn)在基本都是蘇振國一黨的。”周文說完無耐的搖了搖頭。
“李兄,周兄說的都是事實。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請你為了百姓,勸一下皇上。今日之所以敢跟你說,完全是因為皇上現(xiàn)在還能聽得進你一些言語。”話落,宋喬和周文皆要給林品真跪下。
“周兄,宋兄,你們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此事你先不要與他人說起。畢竟這事容易惹禍?上身。”
“知道了,李兄,這一切”
“嗯。”幾人閑聊了幾句后,便散了。
一個月后,林品真的試驗有了成果。她興高采烈的稟報給了慕容康。還給針對此次實驗給了慕容康一些治蝗的建議,慕容康二話不說就采納了。林品真見慕容康心情大好,于是提了辭官,慕容康不想失去如此良才,再三推遲不肯放人。慕容清看不過去,于是也加了此次勸說的隊伍,終于換來慕容康的金口良言,一個月后放人。
那日之后,李魚發(fā)起了高燒,染上了風(fēng)寒,她托人向皇上請了假。便便靜靜的養(yǎng)起病來。慕容康沒有李魚在朝政上,又開始昏昏欲睡,他十分想念林品真,于是下朝后,他便帶趙喜一起微服出巡到李府。
他想:他做為一皇帝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部下,應(yīng)該是無可厚非的。慕容康登門的時間,慕容清也正好來在李府。
凌宵看到慕容康后,臉色一變,連忙沖了進門,“王爺,大人,皇上來了。”
“啊?皇上他怎么來了。”林品真連忙起身,其實在慕容清又是姜湯又是補藥的送來給她喝后,她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清看了眼前女裝的林品真,馬上反應(yīng)過來,“小魚兒,你趕快換回男裝,我給你擋著。”
“好的,我很快就回來。”
而門外的小廝聽說是李魚的朋友,連忙把對方迎進來。
“子游,在哪?”慕容康淺笑著問。子游是李魚的字,平日里因為他的堅持基本沒有什么人叫他子游。小廝被眼前人這風(fēng)情一笑,直接迷暈了眼,期期艾艾地回答:“啊,大人和王爺在后院呢……小的帶你過去。”
“哦,王爺也來了,無妨,我自個去,告訴我怎么走就好。”帝王的氣場架式直逼得小勢暈頭轉(zhuǎn)向,直接就報上了后院的具體位置。慕容康留下趙喜與小廝,直接奔向后院。
慕容清見到他到來,連忙行禮。
慕容康連忙阻止住,笑道。“哈哈哈,阿清,沒想到我們兩今天真是心有靈犀,連看望人的時間都想一塊去了。對了,李魚呢,不是說和你一起在后院的嗎?
站一旁的凌宵:他家王爺哪里是和皇上心有靈犀,根本就是在這里扎了根了。
“哦……小魚兒啊,他現(xiàn)在房間洗澡呢,說是喝了藥發(fā)了一身汗,不舒服,等會兒他就過來了。”慕容清表情極其不自然的道。
“哦?那我們一起過去找找他吧。”
“皇兄,這不大好吧,她在洗澡呢。”慕容清為難道。心里盼著林品真能快點出現(xiàn)。
“哎,阿清此言差矣。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我們也有,有什么好害臊的。”慕容康大步走至李魚的房間,敲了兩下門板,里面沒有人回應(yīng)。于是打算推門而入。
慕容清見對方有此舉動,連忙擋在了門外,“皇兄,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慕容康狐疑的看了一眼慕容清。而屋里的林品真由于緊張壓根沒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正在一層一層的裹著胸。她把外衣一穿,忽然聽見了慕容清暗示性的語言,“小魚兒,你洗好了沒有,皇兄和我可要進去了。”
林品真生怕慕容康推門而入,連忙跑出門口打開了門,“皇上,臣……”慕容康連忙拉起了正要打算行禮的林品真,“不必多禮,起來吧。”
慕容康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只見眼前的李魚,膚白勝雪,唇紅齒白,目光如水。這還是他認識那位李魚嗎?
慕容康問道“李魚,你怎么這么白。”
“啊~,白嗎?”林品真倒退了幾步,完了,她剛剛太緊張忘記涂蠟黃膏了,她靈機一動,連忙道“可能是我病太久了,膚色蒼白”
“那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好點了嗎?”慕容清總覺得眼前之人有哪里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回黃皇上,我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清怕皇帝多看幾眼發(fā)現(xiàn)林品真的秘密,于是連忙道:“皇兄,我們?nèi)ピ褐邪桑抢锾柡茫梢詴駮裉枴!?
慕容康焓首。
于是這幾人便一前一后的來到后院。
后院的花其實不多,但都已經(jīng)爭相競放,時有蝶兒嬉戲于花叢間,景色美麗迷人,不過景色再美也不及眼前這兩美男好看。
慕容清一襲白色衣袍如嫡仙般俊美,面容清雅溫婉。慕容康和慕容清畢竟是親兄弟面容上有幾分相似,只是五官偏硬朗一些,慕容康著一般玄色衣服加上他帝王的氣勢讓其顯得有點冷漠不近人情。
慕容康打量著后院的景色,發(fā)現(xiàn)這這李府比他去過的任何一府落都要簡陋,這里不僅沒有什么花忽然墻角的綠油油的一片草吸引了他。
“李魚,你是下人不夠用嗎,這花園竟然長了這么多雜草。”
林品真順著慕容康的眼神望去,原來他說的是薄荷,“回皇上,那不是草,是薄荷。”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皇帝,連這個尋常的藥草不都認識。林品真心里感嘆道。
“哦,我還以為是草,還綠油油的一大片。做什么用的?”
“皇上,薄荷具有疏散風(fēng)熱,清利頭止,利咽,透疹及疏肝解郁的功效,臣種來只是當茶喝而已。”
“哦,愛卿懂得可真多,堪為百科全書。如此,愛卿泡一杯給朕嘗嘗,如何?”
“皇上過獎了,臣這就去安排。”
不過一會兒,小廝便把茶端了過來。
林品真他們坐在樹下喝著薄荷茶閑聊,時不時的發(fā)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這午飯時間馬上到了,可眼前這兩個人壓根沒有要回去的意思,這可愁壞林品真了。她是多么希望這皇帝能識相點自己提出回宮啊,可是對方似乎在等她下逐客令,她哪里敢?
“皇上,這午膳時間到了,要不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在我府上吃飯如何。”
“愛卿,此言甚合我意。就這么決定了吧,阿清,你沒意見吧。”慕容清哪里會有意見,連忙點頭了。
林品真見兩人同意了,心里也是一陣無奈,她想起之前在宮里陪皇帝吃飯那么多規(guī)矩,就猛著搖頭。
“愛卿,怎么了?”慕容康見到她搖頭,詢問道。
“皇上,我安排了一種新吃飯,叫自助餐想不想試試?.”“自助餐?”“就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吃飯方式。吃這個飯最主要的是不能講究身份,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慕容康來了興趣,“就這么辦吧。”……
半個小時后,燒烤的香氣飄滿了后院。路過的人聞之無不流下口水。
“愛卿,你是怎么想到這種吃法的?”
“這……”林品真腦袋一轉(zhuǎn),“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位仙人教我的。”
林品真把烤好的韭菜弄好,遞到了慕容康面前。
慕容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近來這女人胡謅的本領(lǐng)越發(fā)強了,已經(jīng)能做到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面不改色了。
“阿清,這是你愛吃的魚,快嘗嘗。”林品真笑瞇瞇的遞給慕容清。
慕容康看在眼了一眼自己碗里的韭菜又看了一眼慕容清的魚,心里不樂意了,“為何阿清能吃魚,我卻不能。”
開玩笑,魚肯定是要留給我喜歡的人吃啦,怎么可能給你,林品真在心里嘀咕,表面卻咧嘴一笑,“其實九菜才是最好的,這九菜啊有補陽的作用,多吃對皇上的子嗣有好處,你看啊,皇上目前為止仍然沒有個一兒半女的,這太后都愁得一頭烏絲變?nèi)A發(fā)了發(fā)。皇上,為了太后好,你就該多吃點這菜。”
慕容康將信將懷疑的的看了一眼林品真,他怎么有種被當種豬的感覺?不過他一定是多想了,這李魚這眼神多真誠啊,絕對不可能話里有話,于是高興的端起碗吃起來。。
慕容清抬眸望向林品真,發(fā)現(xiàn)對方朝他眨了一下眼,他當即會意。美滋滋的端起魚來。
“愛卿,半個月后就是太后的壽辰了,到時候如果能這樣吃也是不錯的選擇。要不這次交給你辦,如何?”
林品真一聽,連忙擺手,“皇上,不可,這太后的壽宴要正規(guī)化,哪能這樣隨便吃,這不符合皇家禮儀。”
沒有金剛鉆,她可不敢攬這瓷器活。她很識相的好吧?
“皇兄,我覺得小魚兒說得沒錯。母后那人有多注重禮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小魚兒這樣辦,母后肯定會不高興的。”慕容清附和。
慕容康沉思了一會兒,“好吧。那。這次就按以往一樣吧。”
“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