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在路邊緩緩行駛著。

雪地里路滑，降谷零到是不在意在幾乎結冰了的道路上漂移，只是淺谷柚衣的心臟不太好，他也不敢帶著她亂來。

他和淺谷柚衣認識即將二十年，她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路程有點遠，在剛開始的時候淺谷柚衣就已經昏昏欲睡，到現在已經睡得很香，腦袋一點一點的。

大概到中午的時候，降谷零叫醒了淺谷柚衣。

淺谷柚衣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走下車。

面前是一片河堤，曾經大片的綠草因為寒冬的來臨而枯萎發黃，臨近河邊的是熟悉的淤泥。

河堤上的風很冷，淺谷柚衣裹緊衣服。

降谷零拉著她走到河堤下，風明顯小了些。

“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淺谷柚衣長舒一口氣，瞇著眼睛，“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提著一只癩蛤蟆，滿身都是泥。”

“你還提著一只呱太說自己最喜歡那個。”降谷零也回憶著，“可是你明明喜歡的就是熊本熊。”

“我都說了那個時候扭蛋機里只有呱太了！”淺谷柚衣跺著腳，緩解著自己身上的寒冷。“后來才發現呱太也很可愛的。”

她說著，掏出了手機，上面掛著一只呱太和一只黑色的熊本熊。

“又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啊？”降谷零一撇嘴，“現在誰還在手機上面掛這個？”

淺谷柚衣將手機塞到自己的衣兜里面，氣呼呼地看著他，“明明是你拉著我去搖扭蛋機的。”

“你還拉著我去把那只癩蛤蟆塞回泥里面呢。”降谷零不甘示弱地看著她，兩人對視一眼。

泥地里面已經沒有人的腳印，硬邦邦的一片，還有皸裂的痕跡。

降谷零上前掰了幾下。

泥中的水分已經結冰，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只落得手指冷到發紅的下場。

淺谷柚衣上前幫忙搓著他的手。

她的體制導致她的手很冷，給降谷零搓了半天也不見有回暖。

“春天還沒到，你著急什么呀？”淺谷柚衣笑著，“而且現在也沒有小孩喜歡在泥里玩吧？”

“當年你不是也被我拉下去了嗎？”降谷零伸展著雙臂，“記得你第一次陪我下泥地的時候還穿著白裙子，本來以為你會嫌棄我臟，結果你自己玩得比我還開心。”

淺谷柚衣背著雙手，打了個哈欠。

“所以說，為什么帶我來這里啊？”淺谷柚衣依然跺著腳，“這里好冷，而且從北海道到東京，這樣已經繞路了吧？”

“舊地重游。”

降谷零說著，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到河里。

石頭砸出巨大的水花。

淺谷柚衣也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打斜地打向水面。

石頭在水面跳了七下，最后沉入水里。

“退步了，你以前可以打到十多下的。”降谷零雙手插袋，“話說都是我生日了，你就借我一天隨意走吧？”

“我是有工作的！”淺谷柚衣嘆氣，“都說了我是帝丹小學數學老師，學生的作業還沒改呢。”

“就一天。”降谷零雙手合十，笑著祈求到，“今晚就把你送回去。”

“你說的。”

淺谷柚衣仰頭望天。

“那接下來那站是我們小學嗎？”

降谷零一笑。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