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朕這里，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夏瑜冰冷的語氣和決絕的眼神朝她涌來。

“不要，不要，夏瑜，你不能這樣對我。”一身大紅嫁衣的顧清歌，頭上垂下來的珠簾蓋住了臉，紅唇有些發青。

“啊。”叫了一聲，顧清歌才驚醒過來。

也是驚動了身旁的夏瑜。“清歌，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夏瑜立馬坐直，撫著她的臉。

顧清歌此時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額頭上也有一些細汗。

如今聽見的是夏瑜的輕聲細語，還好，只是個夢。那個陰騭無情的夏瑜，只是一個夢。

“嗯，夢見有一條大蛇，要吞了我。”顧清歌潛意識的就撒了謊。

“大蛇？傳言夢見蛇將有喜事發生。”夏瑜又撫了撫她的小腹，“清歌，你這肚子，也該有反應了。”

顧清歌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這種事，看天意的。”

夏瑜也沒在意顧清歌的反應，“嗯，或許這個夢就是天意，天色還早，換身衣服了再睡會兒。”一邊說著，夏瑜起身去給顧清歌拿了件里衣。

在這伊人殿，夏瑜連她的衣服放置何處都一清二楚。顧清歌也不再去想剛剛那個夢，依偎在夏瑜身邊，睡了過去。

早上夏瑜走的時候她也不知曉，醒來的時候，身側已沒了余溫。

“娘娘，今日清瑄宮來報玉貴人已經發動，只不過看情況似是要難產。”顧清歌剛用完早膳，紅琳就來稟報。

女子生產本就是九死一生，顧清歌自己親身經歷過，自是可以感同身受。

“皇上過去了嗎？”今日夏瑜沒過來用早膳，顧清歌心想他也該是過去了。

“沒有，皇上還在流慶殿處理政務。”

顧清歌眉頭一蹙，這夏瑜，不知傷了多少嬪妃的心。

“紅琳，隨我去趟流慶殿，紅玉，你讓孫太醫也去瞧瞧。”自從孫仲成了太醫令之后，也就只為顧清歌一人看脈。

“是。”

到了流慶殿，夏瑜正在面見大臣。

“見過皇貴妃娘娘，皇上這會兒忙著在接見上官大人他們。”李忠見是顧清歌，急忙上前解釋。

上官大人，那該是上官肆，顧清歌心里也有印象。“里面都是帶兵的將領。”

“回娘娘的話，是的。京城的將領都在里面了。”

顧清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昨日聽夏瑜提了一下京中布防的事，如今平定完北境，后續事情不少。

此時她若貿然進去也不大好。

顧清歌只得先出了流慶殿，帶著紅琳去了清瑄宮。

到的時候，顧清歌有些疑惑，皇后娘娘竟沒過來。

侍女都忙進忙出，見顧清歌過來，匆匆行了個禮便又去忙。

也顧不得其他，顧清歌直接進了產房。

“孫太醫，玉貴人怎么樣？”

“回娘娘，情況不太好，不過還需貴人自身用力，一旦拖久了，孩子將保不住啊。”

“玉貴人，你聽著，這孩子你想想你自己求了多久，若孩子有事，你自己怎么活。”

“本宮也生養過，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再忍忍，再使把勁。”

這些話也確是起了作用，玉貴人也咬牙堅持著。

“孫太醫，一定要盡全力。”吩咐完這些，顧清歌才出去。

“娘娘，平日里您跟玉貴人也沒什么來往，此番為何要幫她？”紅玉有些不解。

顧清歌朝伊人殿走去，手心里還有些汗，“我幫她，只是不想皇上難過，到底是他的孩子。”

只是，她沒說，她懂失去孩子的感受。

顧清歌在伊人殿坐了好一會兒，才傳來消息，玉貴人生了，也是個公主，母女平安，只是玉貴人疲勞過度，昏了過去。

“好，叫人好生伺候著吧。”

顧清歌也是沉下了心。

李忠也派人來過了，說皇上去一趟了就過來。

今日她倒是憂心了許多，不太像從前。

“清歌，今日辛苦你了。”夏瑜果真是去了一趟就過來了。

“好了，不用說這些。”只要他心里明白就好。

此時章華殿，今日玉貴人生產，她故意以身體還未大好，不能見血推脫。

卻沒想到，如今這顧清歌，是越發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