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權衡利弊在混戰中保存下自己來的最有效的方法是不戰,輕輕松松拾取最后的成果。如果戰也要組團組隊,長期有效固定地用自己最小的力量來贏得戰局。戰隊的意義在于以小博大,以寡敵眾。
而如果這是能量的轉移,涓滴不剩地是為最后的存活者保留,自己只是一個傳輸的渠道,這就另當別論了。
魔王的成長一開始就設了限,沒有聯合,不是自己的就是他者的,各自為戰。聯合只是其中的一個短暫時期,一定會反目成仇。真正有運籌有衡量要在很久之后,經過一番磨練又在觀禮之后。
如今征戰不止,戰到最后。
偏偏心智開了,有了選擇有了掂量,就像小孩子把一把木槍藏在身后說,我沒有槍。
三個小魔和一個大魔打架,打得搖搖晃晃沒有一點精彩,先放一放,要找強硬的對頭來提升,敗了就敗了,不敗就增加了新的力量。
魔者的力量在于疊加和積累,非常的個人英雄主義。
人不同,人的力量達到一定的限度就會停止,就會向聯合發展,向大眾發展,也就是說的內與外。內的聯合是與力量源的聯合,你擁有了力量,你就會知道力量到底是怎么一回兒事,如何使用這個力量就有了很多限制。
你要聽從限制,所幸絕大多數人都聽了,這是應當聽的。不聽的一些魔頭,也最后魔不了他們要魔的目的,事情還得回到原地來。
就是向外的造福人類,建造美好的人間。
也有不這么想的,找上門來,幫助魔七三人對付骷髏魔王或者助著骷髏魔對付三個小不點,或者要對付三個小魔中的一個,一個一個都吃掉。
魔七三人總在往外引,越遠越好,但他們知道已經無法再遠。遠方成了一個現實不再虛幻,有一種強硬的阻隔并且伴隨隆隆的呼嘯和周身的不自在。
等于一步一步往中間擠,也仿佛一個巨陡的斜坡,斜坡比直還要斜,斜到反面必須跌落下來。抱著一只匣子左右搖晃,把玩具都搖到中間來,打開盒子就得以看見。
如是幫著骷髏魔王,骷髏魔會反水,如是和三個小魔站在一起的,三個小魔會背叛,上來亂打一氣的死得更快,會受到四面夾擊。
看不到原因,致命的時候角度選得很好,骷髏魔王高大的身軀會擋住一些真相,然后又是他們斯斯文文貪戰正歡的樣子。
或者不需要顧及別個的生死,如果死是必然的,早就放到了匣子里面,只是一些玩具。
越少戰斗越好,每次解決掉一些魔王,也會對魔七三人有影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不中魔。但對骷髏魔王來說就是巨大的變化,有時候天翻地覆。身體結構變化還在其次,沒完沒了的錘煉。魔性魔法快速蘇醒一部分,喜歡用火或喜歡用力,善于隱藏或愛好嚼食。
還在控制范圍之內,打得輕描淡寫但是是真打,幫助魔王第七護法去吸收去增強,去擁有力量控制這個強橫的身體和不斷發現其中的奧秘所在。
他們不是魔不是多就好,擁有如果不是一種設定,失去就是早晚的事情。臨機處置安全為上,骷髏魔是一個被利用的籌碼,一定要抓得死死的。不求強大,那樣會功烈赫赫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只求掩護,看看另一個草原最后是一個什么存在有什么結果。
紅云淡了,轉青,還殘留著紅色的底色,但已經被侵吞。大塊大塊的云都成了齏粉,被一撮一撮撒勻成了另一種底色,兩個底色十分間隔不知道怎么去相互接近,互相仇視。但偏偏生在一個天空下,天空拉近了它們,苦澀得有些歡暢起來,仍然各自是自己。但從另一個草原望上去就不一樣了,它們是融洽的,當年的密友山頂上下棋,棋語是他們的心語。
“戰斗到最后。”
這是決心,無論如何先都要先做到自保。這句話其實也包含著自己有可能要死的意思,是自己的最后。魔們一力奮爭,希望走出自己的格局,這時候的格局是嚴格局限的意思。升斗小魔亦可以來分一杯羹,只要敢于戰。
戰斗是一個準則,戰斗可以解決至少目前所有的事情,我強了你弱了,我生還你殞命,無比的公平。
就是有解決的渠道,而不像別的,開始不是網最后是網,開始溫情后來殘酷,處在局限之中,處在格局之內,無法翻身。那時奮斗就和戰斗一樣,突圍成了夢想,制衡弱者是挑戰強者的手段。
小魔總是小的,這時候有接二連三的魔王不斷來找魔七他們的麻煩。解決麻煩和消滅麻煩是條直路,很直接,不用前思后想上下左右的想個通篇,解決就行,像是一個理想的世界,只有一條法則。
這是一條必經之路,是后一個疙瘩的前面一個疙瘩,解決不了這個疙瘩就沒有后一個疙瘩,生命的格局就會老死在這里。
除了魔七這一組只剩下三個魔王的時候,我們期望頭上長一朵花的魔王找上把自己全身寄托在一塊大石頭里面的魔王,另一個越來越漂亮的魔王沒有猶豫也去攻擊花魔王,這樣就可以堅持到最后。
可惜不是,也不是其中兩個打了起來,另一個覷好機會來到魔七這一組,而是三個魔王全部壓了過來。
還想著骷髏魔王的掩護身份沒有被看破,但其實已經破了,不是看破是感覺而破的,主要是氣息。這三個小魔一個大魔的氣息不一樣,一定是外來者。外來者就是不屬于自己的,是想的和自己不一樣的,是不在自己這個準則里的。
內外最美好的方式是內已經連結為一體,而不是個人的行為。個體當先,屁顛屁顛地去和外接觸,闖下大禍或者制衡不聊了,才哭著來找大內。
內成為大內,才會有底氣,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是獵槍。安內攘外,攘外必先安內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
天天有忽然就蹦跶出來的已經有了外心的“內人”,還要容忍到什么程度呢?這不是對大多數內人的不敬嗎?非得要天天看著他們演戲,以丑為美嗎?
或者在修養上,是身心靈的和諧,永遠都對自己放心。
這是一個認識,就像人們總認為貧窮是一種理虧、下人一等,其實富有者才是奴仆,費盡心機剝奪了田地又為他們的車修了路,反而來居高臨下,其實每一次汽車碾過的灰塵都是對步行者的不公。
他們四個是一種私心連在一起,不如我們光明磊落,我們復雜一些了才看出了他們的復雜。簡單都是對復雜的解釋,復雜要對簡單負責,復雜是不同的路走著走著成了一條路。
圍攻。
花魔王粘上了骷髏魔王,石頭魔王和英俊魔王聯手堵住了魔七三人。
戰斗是實力和詭計的綜合,相輔相成。實力是殷實的力量,浸透和可以隨時抽調的力量,檢驗了固定開啟了不固定。詭是虛假和變幻,一言起高樓,上面是獸下面是信,起于實落于虛,自詭詭人。
一口吃不下,只能是各個擊破,但三個魔王變得狡猾了起來,學會了相互救援,不會看著自己的任何一方白白的倒下,他們的目的是讓魔七這四個倒下。
石頭魔王不停地掄出巨石,一方面是開道一方面是武器一方面是絆跌,石頭無窮無盡極不規則,大地并不馬上收去,積累了很多,沒一會兒就成了亂石山。雖然在三魔過來的時候魔七已經讓劍章、夢茵和自己合體,夢茵在上,魔王第七把刀和劍章在下穩穩托住,成了一個人,但比起三魔來還是矮了很多,身高上不占優勢。
三魔圍打起來就自由得多,平視或者俯視,因為體質方面的原因也敢于硬碰硬橫沖直撞,石頭魔王變著各種戲法推出來一塊一塊的大石,花魔王祭出來的不是花而是花里面跳出來的一只一只猛獸和厲禽,有十三種之多。
這些猛獸都不是人間常見到的,是變種了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或者不是人間自有的變種,而是人間的才是變種了的。更有可能兩邊不搭界,那邊是那邊,這邊是這邊。有全身燃著火焰類豹而有四翼的,尾巴好看的要命,抓咬掃迅猛如雷。有直立的青狼,人形,牙齒如錐如刀,狼手似鋼鐵。有人馬蜂,蜂背上馱著小小的人馬,只有一招刺,嗡嗡叫著見到誰就刺誰,當然只刺魔七四人。有大大的蝙蝠,翅膀長長,蝙蝠是魔者,善于噴吐綠色的毒液,毒液連石頭都能夠融化,一個洞一個洞。有五個蹄子的野驢,一個蹄子長在背上,蹄子上有眼睛,會踢會刨。
還有眼睛蟲,一個獨眼,特別肥大,肉呼呼的往人的身上甩,甩上了就分泌白色的汁液,汁液馬上燃燒,一燒一個坑洞,一塊肉就得燒焦。還有會吐痰的丑陋黑蛙,有一只腳的會笑的大雞,有一團繩子似的黃金蛇,前后一般粗,會纏會鎖會套,還有其他的怪物,一時說不明白。
漂亮魔王最像人,很英俊,四臂三面,它漂亮只漂亮在一張臉上,另外一張臉是一張嘴,滿嘴的牙齒,牙齒可以全部飛出來和全部收回去,帶著血,鉤子一樣,觸人消肉,而且牙齒發酸嘴里發苦眼睛干癟,厲害了,連中十枚牙齒就會爛掉舌頭失明眼睛牙齒脫落。另一張臉沒有內容,是閉著眼睛似乎沉睡的一個孩童,內容是畫上去的,也是要收租子的,吃了誰消滅了誰,誰的臉譜就會在這個沒有臉的臉上體現出來。
沒有任何花哨,現在只有硬拼,在硬拼的時候還要四面十方都注意到,因為空中有飛來的,地下也有鉆出的,那是一些帶著硬刺青刺的藤蔓。
骷髏魔王也就是魔王第七護法獨戰花魔王,花魔王的禽獸好像一個布局,把骷髏魔王獨立出來之后,一些手段也逐漸向魔王第七把刀這邊延伸過來。石頭魔王有拋不完的石頭,魔七和骷髏魔王要防著著自己的腳下也照應著對方,慢慢支絀起來。漂亮魔王的四只手上各有兵器,一把火劍一把三股鋼叉一條繩子一根青藤,繩子和黃金蛇有異曲同工之妙,千萬不能被纏上,斷不了,斷了就自己又長出來連接起來,無法擺脫。青藤可以往地上長往天空翠綠,似乎長成密不透風的灌木深林也不在話下。
不可能一開始就用大招,采取了游斗的戰術,先觀察一些情況和境況摸摸底細,這無疑也出賣了主動,后來是苦苦支撐,左躲右避前竄后躍。好在在魔七和劍章之上的夢茵只是借了二人的勢和形式,并沒有給他們增加什么負重,才能讓他們在石頭中間和石頭之上如驅平地,能夠勉強應付。
魔王第七把刀的頭發散開如一個巨大的紅色傘蓋,有時候劍章和夢茵并列其上,增加了上部的攻擊力,也減少了底部的障礙難度。
最艱苦的是骷髏魔王,魔王第七護法根本無法再愛惜這具身體接連受傷,但骷髏魔王受傷就是他自己受傷,感同身受,它受傷就是他受傷,瞅準機會往魔七這邊靠攏,魔七也往他那邊靠攏。
靠攏不是目的是制造機會,越是靠攏越是表達出這個目的越是引得三個魔王從中阻攔,這就是機會。三個魔王皮粗肉厚,夢茵要借助夢不針才能形成催夢空間,把現場引發得瑰奇和迷蒙,連他們自己也有了暈頭轉向的感覺。
劍章還是用印,太極之印,把他的底色都拿了出來,圓轉如一、虛虛實實,把飛禽猛獸和石頭叉劍繩子和青藤耕耘了又耕耘,承受著諸多的壓力,把清明還給魔七,魔七的主攻方向才是他們的方向,魔七的意圖才是他們的意圖。有主才有次,他們是次要方面的追隨,為了使主要更主要。
只是這時候的魔七卻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