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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二折

某車間門口,上班下班的人都躲得遠遠地,避開了車間主任和他面前的一個中年人。

今天的風很好,很好的還有陽光,但不愉快的心情把風景屏蔽在外,中年人的心正在被一場濃重的霧霾淹沒,有一輛毛驢車嗒嗒嗒走著,山風席卷似乎要把霧霾撕開,驚濤駭浪起伏不定,偶爾露出毛驢車上柔軟打滑的小麥秸稈。

那已經不能稱得上金黃,開始發霉和失去水分。物質只要是物質,就一定含有水分,或者靈性,否則這就不是物質。

瞪著眼睛的松鼠跑到路的另一邊,馬上傳來了一聲呵欠的聲音,很從容。

年輕車間主任的聲音好像故意很大聲:你說你怎么把那一垛紙箱子給弄倒了,這班還怎么上?

中年人囁嚅道:我不知道。

主任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個分貝:你不知道?!

我是說,我不小心。中年人還在望著那輛毛驢車,車一側是一群男人,車一側是一群女人,這是在送行,集體休妻,因為那些女子是外邦人,生兒育女了也得走。

你好好問問你自己,到底是不知道還是不小心?

斥責的聲音在車間內外回旋。

中年人更深地把頭埋下去。

“去,把箱子規整齊了再下班。”這一點毋容置疑。

下班的人已經悄悄離開,上班的人當做什么也沒有聽到,什么也沒有看到,小心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又是梯子又是架子的忙碌,等把紙箱子重新擺成一堵墻兩個半小時過去了。主任在打開的門縫中滋滋喝著茶、時不時地往外瞧,最后才有一對戀情中的男女來幫了一會兒忙,那女人的眼睛總是刀子似地剜著男友。

什么是外邦人?

和血脈有關,但又不完全和血脈有關,同一血脈中也會產生外邦人。

主任說好好問問自己,那就好好問問吧。中年人就是那頭驢子,嗒嗒嗒地走在路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兩側,看了很久很深還真看出來一個門道。這些人們難道不看自己的心底,或者看了沒有看到?

城墻上有標志,旗子上有標志,他們各自的心上也有標志,有的是虎頭鳳凰有的是太陽怪神,有的是一個人。

這些男人的標志大多是那個人,但也有稍微不同的,是人影但是是另外一些人影,有男有女,而外邦女子的標志五花八門,獰惡或者輝煌。

外邦人是國家或者城市失去了的連自己也不知道已經被標志的不是本邦本國的人,它們的依據是血脈,是血脈中雕刻下來的東西,絕大多數都不會變。

但有的已經變了,他們變成了混跡本邦的外邦人。

據說這件事情發生在亞達薛西王年間。

噦噦叫著,毛驢車消失在霧霾中,兩側的男女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不允許和異族女子通婚,這件事情就算過了。

中年男子辭了職,不過卻經過這件事情養成了一種很好的性格。這水是誰潑的?是我潑的,我這就去拖干凈。這車怎么停在這么不合適的地方?對不起,是我一時昏了頭,我這就打電話叫人來挪車。

那不是他潑的水,也不是他同意停的車,但司機牛牛的不聽啊。

給誰解釋嗎?誰要聽你的解釋嗎?

虛空的虛空,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

這是更重要的事情,失去的就藏在這虛空之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雖然這樣志勇剛絕,但還是沒有達到這個目的,這個虛空下的目的。

在沒有任何招數任何辦法的情況下,你是你唯一的希望,深深的望,你總會看到一些邊際,就像死了也不會出賣的某個人的葡萄園,算計他的人他們的血都澆灌在了其土地之上。

這是一個地方,我要從這個地方出去,這是此時最深刻的記憶和目的。

你也許游過大理或者麗江,他也許看過挪威的深林或瑞典的某個古堡,心去心回就有了記憶。你沒有說我要把這一切都記憶下來,是記憶自動記憶了。

記憶有記憶功能。

是你的記憶。

有一天記憶掀開,或者觸景生情或者言語涉及,記憶因你而活。

那就是情,不是記憶是動情的記憶。

魔王第七把刀一面游蕩,一面往深處的記憶城堡看去,記憶,我來了!

他看到天空伸下來一個光亮的圓鐵疙瘩,疙瘩上長出一些刺猬一樣的刺,接著又有無數個這個形狀的風車在天空中飛,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或者象征。

直到有一次偶然看到了一處不明顯的裂痕。

就像砸而不碎的玻璃,有一個小圓孔,圓孔周圍是不規則的裂痕,看起來像一幅畫。這是那些畫面的再一次描摹,大約就是這里。

黃血還最后留下一絲難辨的氣味。

輕輕飄了出來,空間在空間上的畫面的顯現叫它覺得很自然。

如果不是物質,我們擁有的很多東西去真正檢視時往往是帶著別扭的親切。

需要經過一番洗禮才會擁有眼睛。

你總要禁食四十天,或者在孤獨的曠野中生活四十天。

如果身體已經嬌貴了,禁食可以演變為只吃少量的食物和飲用少量的水,遠離文明的曠野也不會存在大量的食物和水。

歸我所有或者都收集到家里來,外面光禿禿的和我沒什么想干,我們使用的不是一種語言,或者說大語言下我們還有各自的小語言。

饑餓這時候不是一種控制,而是遺忘,度過早期的無以忍受后食物和水只提供了一種習慣。

天地為床,總能找到棲身之地。

相比較棲身,更難的是棲心。

走,我們去野營,二二三三地去野郊或荒原住那么幾天,以文明的方式過野蠻的生活。

不是如此。

還不如在文明的生活中采取野蠻的方式。

不饑餓不野外,可以心在荒郊。雖然不是那么通徹,但一定也可以情有獨鐘和心有所屬。

你那么親切,你總是那么陌生。

你站在我的面前,還有一個世界也站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找到自己靈魂的方式之一,靈魂就像天空一樣,也可以是更加微小的存在。

沉浸在這里面,有一個循環的世界正在到來,那些神秘的高空世界和存在但是依然沒有解密的內在世界,以及矗立在面前的世界。

一個圓環正在形成,它們是相通的,好像存在已經說明了為什么,自己站在答案之上。

答案又成為想象的存在,外部世界暫停,拔出一把刀來或者對著流星許了一個愿,就有一件事情停止了,也有一件事情發生了。

那不能涉足的天外,它們曾在你的內心建了一座城。

據說靈魂來自于這城,但已經遺忘。

靈魂可以找到這座城,但似乎和自己沒有什么瓜葛,是兩個存在。

生命把二者聯系在了一起。

在意識的遠僻之地,生命緩緩而至,生命本身是一些密碼組成。

就像腳踩在大地上,身處在紅塵中,就是處在密碼之中。

鑰匙,對不起,統一保管了,只有一把鑰匙。

你只有向內尋找,你要去復制那把鑰匙,必須你自己去,沒有人可以為你代勞。那的確只有一把鑰匙,鑰匙的總模加上你的個模,配制出對你來說也是唯一的鑰匙。

當然是要找到攜有這把鑰匙的人。

鑰匙在哪里或者鑰匙在誰身上,自古迄今,這個問題最為煩擾和頭疼。

王婆太多,一件事實掩蓋另一件事實,一件實事又轉述為另一件事實,又輾轉和魚目混珠,分支和再分支。

唯一可想的辦法是臨界,面臨生界或面臨死界。

生界迷霧重重,死界鐵索橫江,都令人膽戰心驚。

膽為志為專,是組成魄的重要因素,幾乎要驚惶而逃。

這是懼怕和恐懼,似乎天生帶來。

恐懼分為有限恐懼和無限恐懼,表面上看來無限恐懼的后果是瘋癲或者死亡。

如果只是開始,瘋癲致使的混亂是記憶的混亂同時加入了曾經限制的內容,限制可以理解為向往。

不能這樣做不能那樣做,多個人的防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其內容。一是禁忌,禁忌可以不被獲得,內容即是條規,是框架的驅使性要求,大概上是天一定是天、地必須是地、人保證是人的內在運作。

人們不一定真要弄清楚禁忌的本來面目,超出了理解范圍,并不在我們所行的道路上。跟著感覺走就可以,你不做的我也不做,你不說的我也不說,你做了說了我才做才說。

如,我們不要看見鬼或者神,我們也不敢使用驅神附鬼的力量,甚至不想明白生命所謂的真相,放過我們吧,讓我們順水而流,絕不上岸。

在瘋癲狀態下,記憶深處某處的擋板啟開了裂縫,某些被壓抑的東西就會跑出來。

這不是自覺的,自覺也只在于設定的自覺,那個自由的度數。

二是絕望,這正是臨界到點上的恐懼的突破口。生活中充滿了恐懼,但都被我們小心地化解和隱藏了,有限就是有缺口,這不僅是恐懼本身的硬性屬性,也是恐懼人關于生命的寬容,這種寬容是對人本身的持之以恒的溫暖所在。

平和的極致的恐懼就是絕望,路被堵死了,或者說是被恐懼所吸引,另一種說法叫吞噬。

人們津津樂道的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欲,究其根本都是來源于恐懼和絕望,已經進入到臨界里面了,而心有不甘又探出頭來想要回到平常的掙扎和對禁忌的失敗。

死亡是再也沒有回頭,而癲狂則是傾斜的,開了一扇門關了一扇窗,開了一扇窗又關上了一道門,看到了生命之底但又被溜走了,甚至死亡一樣的絕望也沒有什么可深究的。

絕望再邁一小步或停滯長一點的時間就是死亡。

死亡是對恐懼的中止。

一開始說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不管死亡或者瘋癲都是以生命名義的抗議。更懼怕的這也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

可是,難道這日子不過了嗎?

高空的回去也許沒有天堂,內心的回去撕心裂肺,那里正透著一線曙光。

唯其撕裂才有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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