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一直是人類夢寐以求的宏愿,人類的極限壽命是一百年,就算是‘怪物’頂多超不過一百五十年。”
“一尊存活千年的生物重新降臨,我們無法想象到它的異能成長進化到何等階段,或許是‘超凡’、也或許是‘世界’,不僅是我們,大大小小的國家包括上得了場面的組織他們集體知曉皇陵發生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華夏共享了皇陵的信息。”蘇彥有所明悟說道。十年前普羅米修斯的勢力剛剛達到鼎盛,竟然都與其他勢力共同知曉發生了什么,事實很明顯,華夏分享了皇陵所有的信息。
“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這正是那個國家的魅力與計謀,我們得到必定會承擔。”
“現如今的時代,想要建立一個封建王朝何談容易,統一世界根本不可能。”博士郎笑,仿佛已經洞察貫穿亙古帝王的想法。
“除非世界重新洗牌。”蘇彥笑容詭祟咧開露出整齊的牙齒。
“至少要經歷一次世界劫難。”博士豎起一根食指強調了一遍,又重新后仰在椅子上,“異能誕生巖漿鋪滿大地,恐龍因此滅絕,他能長生不老于世,肯定比我們更清楚異能的本質,如果他加以利用的話,很難不保證它會制造些顛覆世界的麻煩。”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一介凡人怎會長生不老?虛空抵制人類研究異能,卻允許秦始皇掌握異能,說不定他會是承載的是虛空的意志。”蘇彥覺得自己性命堪憂。
“我們懷疑它背后存在的是‘大地’,并不是‘虛空’。”博士肅聲反駁。
“你是說天降隕石,天出異象。”蘇彥脫口而出,網絡上他見了不少亦真亦假秦始皇臨死前,其中最為出名的有三件事。
天降隕石“始皇帝生身死而國分”、天出異象“熒惑守心”和陌生人賜玉“今年祖龍死”,這三件事。
“沒錯,據華夏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深入皇陵,除了一群已經身死人亡的盜墓賊,還聽到無數人的慘叫與祈禱。”博士似指某事。
“前蘇聯的地球望遠鏡計劃。”蘇彥想到巴強曾經對自己說過的“地球望遠鏡計劃”有著某種類似,他時候查找過有關“地球望遠鏡計劃”的資料。
相關的研究人員說他們挖掘的洞孔處聽見了無盡人類的嚎叫聲與尖叫聲。
“這樣一來,秦始皇又不是和‘大地’有了關聯。”蘇彥越聽越發悚然。
“你聽我繼續講下去,這只是皇陵的最外層,也是我們和米國合作的目標之一。”博士不知道什么時候取出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邊吞吐煙霧氣,“我們發現不只是一群盜墓賊,我們還發現了一些隨地可見的鎖鏈與一座空無一人厚重的棺槨。”
“他出來了!”蘇彥臉上的面具砰然破碎,裂痕一直蔓延到臉部各處,碎片一點一點跌落,露出一張啞然失去自我的表情。
“有可能,我們研究那座棺槨與鎖鏈,棺槨是古代名貴的朱紅油杉木材,鎖鏈的材質很差,說明古代的冶煉技術并不發達,唯一令人困惑不解的是棺槨與鎖鏈沒有半點腐朽跡象,卻在帶出來將近一年后出現了氧化痕跡,就像……就像它們存在時空是暫停的。”博士以為蘇彥神色異常是因為皇陵,當然的確因為皇陵,雖然事實有些偏差。
“……”蘇彥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甚至覺得自己能適應習慣這些事情。
“我們繼續深入皇陵,派遣的異能者繼續前進,令人奇怪的是,每當我們走近一段距離時繼續前進只會原路返回,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阻擋我們前行。”凝重滄桑的面龐被煙霧弄得模糊不清。
“是‘宇宙’類型的異能?”蘇彥第一個想到的是“鬼打墻”。
“不清楚,我們派遣過‘宇宙’類型的異能者無功而返,到現在為止那層結界依然無解。我們甚至投送‘怪物’們進行實驗,結果是‘怪物’匍匐在地,如同感知到自身天敵一樣。”博士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們不怕失敗,怕的是一點沒有方向,怕的是一丁點進展也沒有。
“最后你們怎么做的?”蘇彥嘗試著恢復情緒正常化,面色重現冷峻無欲。
“后來我們發現,那一段距離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增長,我想結界會在某一天完全退去消失。”博士再次試著調整坐姿,像是也讓自己感到滿意一樣。
“什么時候那結界便會消失。”
“不清楚,有可能是今天現在,也有可能是在我們死后,長生不老的并不是我們。”博士嘆息,他這一生對局勢的把握很少失控,而在面對“異能”心底傳達來一股深入心髓的無力感。
“抱歉,有些累了。”博士明顯有送客的意思,手指縫夾著的雪茄也燃到了盡頭。
“……”蘇彥麻利的起身不在逗留,退出會議桌正要跨過門檻。
“今天回去好好準備,明天會有詹姆斯專門為你指導不用回新生那里去了。”博士淡雅磁性的嗓音挽留住蘇彥吩咐事項。
“明白。”蘇彥等待博士說完臨走前閉上門。自始至終,博士都沒有問蘇彥的異能到底是什么,或是沒有必要,或是什么其他原因?
寬敞無人問津的會議室里,博士徹底放開自己把腳搭在桌沿上,眼角的魚尾紋顯得那么疲憊。
蘇彥出去有人自然接引送出樓外,空場的停車場地,一輛敞篷越野車停放蘇彥眼前,吸引他目光的不是越野車,而是靠著車門的藍眸白人男人。
陽光灑在白人男子略顯粗糙的臉上,白人特有的粗毛孔絨毛淡淡透明,笑容迷人豪邁,有種經歷世間滄桑大叔型模樣,這種大齡男人應該很受年齡偏小女孩子們喜歡。
“嗨~蘇。”詹姆斯見到蘇彥走出門口正向自己這邊過來特意拉開車門。
“十分感謝。”蘇彥傲氣十足扯了扯脖間的領結,坐進敞篷的越野車里。
越野車徐徐發動,車窗外的風景飛速輪轉,對于這幾天待在黑暗無光洞穴的蘇彥來說,美好的風景有助于心理壓抑的釋放。
“小紳士,你的西裝很好看,可惜兄弟的時候穿它并不合適。”詹姆斯后視鏡看了一眼夸贊道。
“謝謝。”蘇彥對詹姆斯的贊美熟視無睹,側頭欣賞窗外的風景。
詹姆斯對蘇彥的冷漠沒有見怪,反而琢磨透對方的性格般的講述新生最近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
“你現在的房間不在新生公寓樓,博士給你換了一個新的居住場所。”
“你知道5號嗎?”蘇彥啟唇說道。
“知道,你的小情侶嘛。”詹姆斯眉飛色舞的回頭沖蘇彥擠擠眼。
“告訴我最近有關她的事情。”
“嘖嘖,普羅米修斯談戀愛可是要嚴懲。”詹姆斯怪笑道。
詹姆斯啞然失笑,乖乖的說出自己所知道有關艾黎兒的事。
蘇彥靜靜的聽著,昏暗的黑瞳在細碎的劉海下捉摸不透,時不時一道厲光化過激起別人一陣雞皮疙瘩。
詹姆斯應該是知道些什么內幕,或許是因為他是博士的心腹,“如果現在你和11號來上一架,你需要多長時間才可以將他擊敗。”
“三招。”蘇彥閉上眼睛又睜開,車窗外的風景速度已經慢下來,意味著他已經到達目的地,越野車停穩他下車走向自己新的居所——一間椰林中的小木屋。
“厲害,我想新生中你是無敵的。”詹姆斯望著蘇彥的背影,他沒有下車,也沒有像白人秉性那樣嘲諷蘇彥的狂妄。
蘇彥停頓腳步,回過頭看向詹姆斯,昏暗的目光仿佛拉扯整個明朗的天空黑暗下來,道:“或許吧……”
詹姆斯微微錯愕,他忽然想到數年前一位身穿墨黑道袍的老人如死神般降臨到這座島上,手執鐵劍縱橫在槍林彈雨之間,殺人如麻。
如今,昏暗的眼眸重疊,漆黑的身影重疊。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撫過胸膛的傷疤,傷疤猶在,恐懼猶在。
來到小木屋關上門蘇彥倒頭便睡,他太累了,累到記憶顛倒思緒混亂。
……
惘然的觸碰到這個世界時,大多數時光是在一個女人懷里度過的,周邊的組成世界因素很復雜,女人溫柔輕吟的歌謠、女孩不知疲倦的喧囂哭訴,以及……男人望向自己眼底的那抹恐懼。
等到女人發現沒有人來認領這個突兀出現嬰孩的時候,她便成為了自己名義上的母親,那個男人成為自己名義上的父親。
他覺得自己就像大河江流上的一葉孤舟,飄無定所,不知起始也不知終點的隨浪流動。
直至某一天翻開一本幼椎般的“中華上下五千年”,翻到“千古一帝”的那一頁,心神立馬飄搖不定,他感覺自己這一葉孤舟有了坐標,有了錨,他無法正視這種感覺,更無法忽視這種感覺。
尤其是地下室翻出一套工具,通過結構直觀表現它是某種挖掘工具,他產生一種可怕的猜想,他會不會是從里面爬出來的?
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男人察覺到地下室的工具位置發生細小的偏移,他按住自己的肩膀,瞪圓雙目不停的喘著粗氣,雙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
半夜,蘇彥蘇醒看了一眼時間,他睡了整整十個小時。從他誕生意識那一刻,他從未睡覺到達超過十小時。
睡夠了,該辦正事了!